“呃、嚴市長,您看這個……”來問話的,是一老一少兩位警官。傅警官看牙齒、聞口氣就知道是個資深煙鬼,那雙眼睛卻帶著洞察世事的清澈。
本來這時的我應該在警局裏被問話,但因為嚴銘是市長的緣故,我無需出門,一切都在我們度假的別墅裏進行。我已洗過澡,帶來度假村的衣服都太單薄,隻得裹了條毯子,坐在沙發裏,手裏捧著嚴銘遞給我的熱奶壓驚。
剛才隨來的部下和警醫已為我做了全身檢查,衣服也化驗過了,未找到任何福爾馬林的蹤跡。唯一讓他們奇怪的是,我隻在水裏泡了那麽一小會兒,皮膚卻皺得像被鹽水醃製了好幾天一樣。
“既然這樣,”嚴銘那張略微發福但五官依然俊美、皮膚緊致的臉上帶著歉意,“打擾警官們了。勞師動眾,實在抱歉。”
嚴銘自始至終也沒說過諸如“我也覺得她的說法匪夷所思”之類的話,真是個有風度的男人。
“嚴市長客氣了,這是我們人民警察的職責,”一臉稚嫩、小眼睛於警官說道,同時按捺不住好奇地又掃了我一眼,問嚴銘,“不知太太、還是前太太……病情如何了?”
傅警官瞪了他一眼,“這是你該關心的事嗎?”
整個旭江市的居民都知道,嚴銘早在三年前就開始和太太打離婚了,對方和他拉鋸,提各種匪夷所思的條件,就是不肯簽字。結果兩個月前太太突然得了精神病,還是重度,基本上是瘋了,目前正入院治療。神誌少有清醒的時候,就大喊“見了鬼了!”據知情人說,那樣子真不像裝的。
我留在沙發上,嚴銘將二位警官送至門口。在關門的那一刹那,似乎聽他嘴裏喃喃低語:“那婆娘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