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窗外像一幅風景畫,柔和,靜謐,
有時你把自己也關進去。
偶爾一輛車碾著晨光經過,
道路沉默的兩端仍是封閉的畫框。
直到近處幾聲犬吠
把整個世界粗野地叼了起來。
萬物瞬間活了。
你從畫上摘下自己,開始走動。
漸漸,消失在生活中。
收獲的夜晚
黃昏來臨時,她拖著根係
在屋中來回行走,依靠閱讀驅走焦渴。
睡眠的鍾聲敲響,柔軟的念頭的芽
攻破整塊沉悶的空氣。帶著朦朧的渴望上床,
月光催熟了她內心的事物。
一朵花開了,她滑入時間的幻境——
有時夢是圓的,仿佛夜晚的果實。
瓷瓶
那時我是細致的瓷瓶。
風雕刻我的軀體,而你雕刻
我的心。不會再有更深沉的事物闖入。
現在我是黑夜,也是光明。
和時間一樣古老,我站在
自己的源頭,是最初和最終的美,
也是塵土。
春天的海
“假如離開,你會愛我更瘋狂”
時間訴說過的咒語,我在你眼中
看見它得到實現。
我們乘著各自的船,有時你的呼喚
向我鼓來大風。
我愛上現在的海,脊線迷人
他溫暖的唇邊有更年輕的潮聲。
原野上的樹
原野上的樹有三個名字
有時是它,真實又安靜的一幅畫
有時尖叫的鳥聲讓我認出你,隻有你
讓整個樹身花朵般晃動
有時樹影的斜度恰巧對上孤獨的弧度
厭倦而悲哀,那是我置身荒野
極少時候,我們在樹身相遇
為了各自領土發生爭吵
突然,一種不可描述的力
將樹連根拔起,連同整片原野
向天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