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兄,見信好:
我換了一張圖片。圖片上不再是那顆開著桃紅色花兒的灌木。這張新的圖片也是某天突發興起隨意拍下的。它們是有點不同。在盛夏的季節,我還是會經常看到後院裏開著桃紅色的花樹;經過一些街道,商場也會在不經意間看到它們的影子。我隻要取一角度,景象會再次攝取。而這張圖片不同,我隻在那天看到,而在之後的日子我再也沒再次遭遇。
它還是家裏過道走廊裏的一景。一張靠牆茶幾,玻璃麵上一盆開著鵝黃色顏色的蘭花。它的枝葉青翠蔥蘢。它不是真花,它隻是精心製作的擺設品。但我還是喜歡。盆花左邊是一個青花瓷罐,它通體圓潤,象牙的底色上勾勒出釉藍色的花式,大朵花式象菊花飽滿的花冠,牽引間是流雲式的枝條與片葉。右邊是一托盤。它的沿邊微微上揚,環圓的沿邊是透花設計,綴滿心型的透空旁是小七點花瓣。也是象牙底色,在漸漸下滑的盤子底麵上畫著釉藍色的花與枝葉。它的底座呈倒腕狀,漸漸延伸地擴開。最下沿處一圈小透花,緊接著而來的兩行釉藍粗線環繞一圈。
在茶幾靠牆的牆麵上我掛了兩幅畫。左右對稱,上下稍有落差。金黃色的外框,裏麵宣紙式底麵。在底紙上鑲嵌著一副畫,畫麵為古色作底。在左側的畫裏是一枝玉蘭花,右側的是一枝蘭花。它們造型不一,玉蘭質樸純美,蘭花秀美麗雅。同是白色的花瓣,正是風華正茂。
那天,在書房裏。書房裏的門半敞著。窗外陽光正透過蔥鬱的茶樹,我看到了牆麵上流動著的光影,在淡淡地微動。梁柱邊透過的光線略過了蘭花打在了青花瓷罐上。時光靜謐,我悄悄地打開了相機,拍下了這個時刻。
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光,我沒有再關注那個景象。而每天經過這個過道,我總會恍惚想起那個時刻。
偶然的昨天,我看到了走道的這一景,茶幾上的蘭花,看到了牆麵上的兩幅畫。我知道了當初為什麽買下這兩幅畫,這兩件瓷器,這盆蘭花。
"蘭花序"是我最初的印象。
已經忘了什麽時候在書本上讀到關於王羲之的書法作品蘭亭序。總之應該是很年輕的年紀。在那麽小的年紀書本上知道的王羲之書法也隻是個概念。或許那是他刻苦練習書法的一段小故事,而對於基本印象的作品本身更是無從欣賞。記得在念初中的某個時期,學校裏有了毛筆課。研磨,練習,攤紙,欣賞,似乎是那時自得其樂的一種樂趣。
對於研台,記憶中很喜歡。喜歡磨研的感覺。在墨黑的研麵上倒上一滴水,慢慢地抹開,直到墨跡濃鬱。然後用蘸濕的毛筆輕輕地一勻,兩勻,再蘸一蘸,接著按抹下宣紙,故作鎮定地用筆揮毫,之後神清氣爽地展紙欣賞片刻。至於對毛筆的要求,那就是毫毛要細軟適中,手感要好。那時沒有書法的概念,也隻是很短的一個時期,之後再也沒用過毛筆。
昨天第一次欣賞了網上搜索來的王羲之書法作品- 《蘭亭集序》與《快雪時晴帖》。也比較了乾隆皇帝三希堂收藏的其他書法家的兩個貼子。確實王羲之的書法飄逸中見果正,非常喜歡。他的字揚溢著他的心情,字字形狀不一,有起伏,有靜抑,起落平衡。全貼動靜自如,灑落大方。字如其人,他的品性坦然正氣,閱他的人生經曆可見一斑。我想這就是書聖的由來。
我想起了書聖的一句:靜照在忘求。而我的:蘭亭聚會呈絕響,觀景靜思禪意生 ,不思量,自忘求。
最後,謝謝你的文字。
再祝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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