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讀書人的人愛看的幾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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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讀書人的人愛看的幾本書


作者:moonweek 提交日期:2006-10-5 22:38:00

  最好的閱讀體驗是需要機緣的。時間,心情,心態,好的文字和一個好的讀者。
  我真正成熟的閱讀是從杜拉斯的『情人』開始的(這要感謝王小波的推薦)。在我的小說『關於玉女道士小和尚的愛情』結尾,我不自覺地模仿了一段杜拉斯的敘述語氣。
  最初看(情人)時,進入很困難,看一點就看不下去,看一點就扔在一邊了。作為一個男人,很難對一個女人那麽細致地反複描述自己的衣著打扮有耐心。而如果用大多數人的閱讀方式——跳著看,或隻看一下開頭和結尾,更是完全不知所雲。(還有一種讀者,對一本書的前言和簡介或推薦評論的文章,比對書本身更有興趣閱讀。)
  不過我這人個性中對那些好的東西有一股偏執的狂熱,既然王小波把它說得那麽好,我就忍不住一定要看進去。
  終於,在一個通宵工作之後身心疲憊的黎明,我又拿起了(情人)。
  頭腦中一片空白,文字隻是像河一樣靜靜地流過眼睛和心,忽然一下,我進入了杜拉斯的世界。
  這種感受,是我以前從未有過甚至從未能想像到的,美的有如幻覺。
  要評論和介紹這本書,需要很長篇幅。在這裏,我隻想說明一點——真正好的文章,是需要放棄我們自己的頭腦去閱讀的。或者說是一種強迫式的閱讀,它需要我們放棄以往的閱讀經驗,放棄概念化的聯想思維,需要我們完全徹底地對它認同。隻有在這樣之後,你才能看到作者所看到的那個世界,那是一個比我們自己所能看到的更深遠更豐富更美的世界。
  還有一次奇特的閱讀體驗來自(伊豆的舞女),這是川端康成19歲時寫的小說。
  一個秋天寧靜的夜晚,我獨坐在書房的窗前,一萬多字的小說在均衡的閱讀速度中安安靜靜地一氣看完,閱讀的過程中好像沒有任何情感的起伏,心靜如一泓清澈的池水。但是當我看完最後一個字,合上書,站起身來打開窗戶,一陣涼風拂麵,忽然之間,完全沒有任何預兆的,一股悲涼的情緒從胸底湧起,一下衝到頭部,眼淚奪眶而出。
  過後我想了一下,這種感覺完全是因為這篇小說的寫法引起的。它那種細密如織的結構,每一點點的感傷,在你還未察覺之時就已經被帶向下一個細節。但是這許許多多的一點點感傷,累積在了心底,當看完全文放下書之後,一個空隙出現,它們就合聚在一起衝了上來。
  我想,19歲的川端康成完全是以一種自然的寫作方式完成這篇小說的,根本沒有刻意的構思和雕琢。那種從他性格本身流露出來的善和柔弱的美感,是自然本能的流露。
  相反,(洛麗塔)的寫作,許多帶動情緒情感的地方都是納博科夫特意精心安排的。我覺得他更應該被稱為詩人而不是小說家。我這樣說絲毫沒有貶低他的意思,他是我非常崇拜的作家之一。在閱讀洛麗塔的過程中,我經常要被迫停下來做幾次深呼吸,來緩解它在我胸中所造成的強烈衝擊。
  納博科夫對我們的情緒變化有著非凡的了解,在亨伯特第一次看見洛麗塔之前,有一大段平乏沉悶的敘述,這都是作者刻意安排的,隻有緊跟著看下去,才能和亨伯特一樣感覺到初見洛麗塔震撼。如果跳過前麵這一大段,單看後麵對洛麗塔的描述,感覺就完全不能和前者相比。
  我喜歡的還有脂批的紅樓,看過它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紅顏知己。兩個人的聲音完美地結合在一本書裏,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唱。
  還有西廂記——一座精美絕倫的蘇州園林,靈秀之氣從一行行文字中浮出,宛如天成。
  還有博爾赫斯的短篇(南方)和(烏裏爾卡),那是可以象唐詩一樣背誦的精品;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寫出了我們頭腦所能到達的最美的過去時光。
  還有福樓拜,還有喬伊斯,還有許許多多我還未能朝拜的大師。
  我的閱讀經曆其實是非常大眾化的,沒有絲毫可以向人誇耀之處。也許隻是比一些和我一樣的文學愛好者更敏感更狂熱一點而已。
  這個世上還有許多美到極致的東西,是我們這些天資愚笨精力有限的俗人所不能享受的。
  想起林徽因在觀摩中國古建築時的感慨——美到令人心痛。
  這樣的審美體驗,又是多少人能夠擁有的呢。
  
  我把卡夫卡留到最後。他是世上最偉大的作家,獨一無二的偉大,沒有人可以和他相比。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其它優秀的作家隻是在某一方麵某一個點上進入我們的頭腦,那麽卡夫卡進入的則是我們頭腦的全部,是我們頭腦潛意識的最深處,是自我和外部世界之間根本永恒的問題所在。
  他對寫作的探索之路,是這世上後來的每一個想要拿起筆來認真寫小說的人都必須要走上的路。
  而作為一個讀者,讀他的小說你根本不需要去了解什麽年代曆史文化背景,甚至不需要有什麽豐富的學識和文學素養,隻要你是生活在我們這個現代世界上的,每個人都可以僅憑個人的生活經驗就能夠與它溝通。
  米蘭•昆德拉曾經評價過卡夫卡,但是我覺得他還是低估了他,和卡夫卡相比,米蘭•昆德拉寫的小說都不能被稱之為小說。
  卡夫卡在中國也有個“徒弟”,就是殘雪。她的文字在製造夢境的感覺上確實有了卡夫卡的影子,但在整體上她卻連一個好的卡夫卡的讀者都算不上——看過她寫的那本關於卡夫卡評論的書就知道了,
  卡夫卡的深澀荒誕完全是出於寫作本身的需要,是在尋找一種邏輯和意象都非常精確清晰非常完美的表達方式;而殘雪則是一個真正的瘋子在癔語。她更像一個偷學了一招半式就被師父趕出門的假徒弟。不過她能學到這一招半式也已經很厲害了,是要有天賦的,是許多卡夫卡的崇拜者都望塵莫及的(當然也包括我)。而且她也靠這手立足於江湖,還騙了許多外國人。從這一點你就可以知道卡夫卡多厲害了。
  單從閱讀的角度來說,卡夫卡小說的美學也是獨特和無與倫比的。在這世上被廣泛宣揚到爛熟和惡心的所謂的“美”,在他的小說裏毫無蹤影。(在被他自己刪除的一些短篇裏,可以看到他也曾經嚐試過具有古典美學氣息的文筆。)他的美學觀念是絕對現代的,存在於每一個現代人的個人生活之中,是我們潛意識裏感覺到的美。


  一場暗戀和一次失敗的告白
  
  公司裏新來了個女同事,我在走廊上遇到她時多看了幾眼;有時路過她的公室,我也會故做不經意地目光一掃而過。我想說我對她這種注意並不是十分特別和強烈的,與我對其它漂亮異性的關注差不多,然而我的這種目光在她那裏遇到了奇怪的回應——她總是板著那張有些過於白皙的臉,一本正經,從不與我的視線接觸,但是每當我一看她時,我覺得她幾乎立即就感到了我的目光,眉尖微微皺起,神色不定,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有一次,她正在辦公室裏和一個女同事有說有笑的看著桌上攤開的一本雜誌,我想走進去借機和她搭搭話。但是當我還未完全走進門口,她就神色一變,臉拉下來停住說笑,把雜誌往前麵一推,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我臉上堆起的笑容隻能很僵硬地與腳步一起停住,不知如何是好。我覺得她的反映是過於敏感和誇張了,好像我在追求她似的。其實,根本還沒有到這一步。我自問言行舉止似乎也沒有特別過分的地方,為什麽她要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在大街上對陌生女孩糾纏不清的無賴一樣。何況她也並非長得特別漂亮出眾,隻是有些清秀而已,除了我,公司裏好像也沒有其它異性注意她。她告訴我她有一個高貴的自我,那好吧——我也不會再打擾她了。
  可是我發覺自己做不到。我無法不去注意她,因為她的這種過於強烈的反應反而更加引起了我的好奇,有時我甚至懷疑她是故意這樣做來引起異性的重視。本來公司裏吸引我的還有另外兩個女孩,而現在我差不多已經完全忘記她們了。我時常在猜測她對我這麽敏感的原因。她的情緒似乎一向很低落,很少見到有什麽特別興奮和開朗的時候;說話很少,但聲音異常柔美;工作很認真,能用自己的眼光去評判和處理周圍的事物,這是一般女孩子很少有的;衣著時尚精致,看得出很善於打扮自己,但清秀的麵容總有一種與年齡不相稱的疲憊和滄桑。這讓我懷疑她以前的感情上受到過的某種打擊,也許我的某個方麵——言行舉止,外貌或者就是那種關注她的目光,會使她聯想到以前那段不愉快的經曆。
  我知道自己已經想得太多了。因為當你長時間用心去觀察一個人,心理上就
  會不知不覺產生一些自己也無法預料的微妙變化。她現在對我好像已經不似開始時那麽反感了,也許是由於幾個月以來我除了很小心地觀察她之外,就再也沒有過任何過分接近的企圖。現在有時我們在工作和娛樂時也會有些接觸,我總是表現得大方得體,甚至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自然。我的表現似乎得到了她的某種讚賞,有一次她幾乎對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我覺得這是一個暗示,也許可以采取一些行動了。
  然而我依然猶豫不決,每當想要更進一步作出表示,總覺得有一下子失去重
  心的落空——當我以為她應該在某個位置,把自己調整到相同刻度時,卻忽然發現她並不在那裏。我認為她現在應該沒有在接觸的男友,上下班從來沒有人接送,平時也不見有頻繁的電話和短信;公司裏對她有好感的異性也都看不出有特別的發展。我始終無法明確她對我的態度,也許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正在發生著。海明威曾經說過:人就像大海裏飄浮的冰山,可以看到的永遠隻是浮出水麵的極小一部分。
  公司組織旅遊,有十幾個同事一起去。在旅途的大巴士上我扮演起導遊解說
  的角色,在眾人麵前侃侃而談,不過這對我內向的個性來說多少有些力不從心。我不願承認這是由於她在場的緣故。我總是很小心地避免她靠近相處,因為我發現她先這樣做了。她和長著張猴臉的小劉坐在一起,還有她們部門的主管——是個已經結婚的老男人,他們對我都不應該構成威脅,所以我也樂得擺出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到了旅遊景點,我們住的是那種褐色的木頭房子,推開後窗就可以看到那條
  著名的大江。黃昏的我獨自走出旅社,想搶先領略那片美景。還未走到江邊,耳邊已經充滿了江水流動發出的渾厚聲響,潮水的氣味迎麵而來,大片大片的蘆葦在晚風中來回擺動。再近前,大江橫躺在麵前,天水之間已無界限。
  我沿著河邊的白色長堤向前緩緩走著。不遠處的碼頭上停泊著一艘巨大的鐵製渡輪,像是被廢棄已久的,船身布滿了被江水腐蝕的點點鏽斑。我仰頭看到
  船弦有兩個依偎著的人影,心頭不禁一震——是她和一個麵目模糊的男子。這時頭頂的天空像被火燒過一樣紅,而急流向前的江水卻冷得青藍青紫,在這片絢麗壯闊的景色之中,我的內心感到一陣陣隱隱的作痛。
  片刻的暈眩之後,她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我的麵前。“你好。”她微笑著說,
  “你也出來散步?”我遲疑地點點頭,還未完全回過神來。也許我的神情有些
  奇怪,我沒有察覺到自己是否向她身後看了一眼。她臉色一沉,像我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一樣,扭頭沿著堤岸向前走開。我一下子覺得有些愧疚:也許她有什麽難言之隱,也許那個男人傷害了她,剛才她正和他提出分手;更或者根本就是我看錯了,船上的那對情侶並不是她。這樣想著,我的心情不禁又好了起來。難得有這樣和她獨處的機會,本來就應該有出乎意外的欣喜。我追上去笑著對她說:“真的好巧,想不到我們有同樣的興致,這倒和我們上次在公車上的偶遇有些相似。”
  她的神情柔和了一些,我接著說道:“其實上次的相遇並不是偶然,是我等了
  三天的結果。前兩次你可能有事去別的地方了,並沒有坐這路車回家,直到第三天,我終於看到了你上了車。我趕上去想裝作偶遇和你說話,可是當我站到你身後,看到你夾在一大群陌生人中間,拉著扶手眼望著車窗外,那種冷漠的神情使我覺得你用一層冰把自己與外界隔離了起來,又好像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我雖然與你近在咫尺,卻覺得無法開口同你說話,像是被你的冷漠的氣勢扼住了喉嚨。車子開了很長時間,直到你快要下車了,我才鼓足勇氣和你胡亂說了幾句。”
  她低頭笑了笑,慢慢地說道:“也許你所描述的有一些是你所認識的我,但那
  是陌生的,隻是表層的印象加上你的一些臆想。你上,吸引人,但並不真實。”
  我有些激動地說:“可能是這樣的。我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和不可理喻,對一個自己還不熟悉的人怎會如此難以放下。我總是希望在愛情中得到一種力量,可以幫助我,給我動力改變自己的生活。我是抬著頭向上仰望去尋找心中的戀人的。你知道一個孤單久了的人一旦陷入情關,一些輕微的變化也會使他變得患得患失,心智昏沉,而這種種失態的舉止又正是導致他失去原因。”
  她說:“看得出你是一個有想法的人,努力去感覺生活的人。我欣賞這種人,
  也願意與這樣的人交談交往,那讓我覺得自己不是孤立的,不是讓人無法理解的。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就在於他是站在哪個位置去看生活的,也許你我的共同點就是都想爬上山頂向下看,這就注定這種人是不實際的。他們之間隻可以交談溝通,索取共識,但我一向的看法是僅限於此,無需再發展更深的聯係,那是不明智的,因為我們所處的環境是如此真實和實際。請別以為這是一種托詞,這確實是有感而發的,一種經曆過,受過傷之後的有感而發。”
  “你這樣說一定是收到我寫給你的那些信了。我本來以為你並沒有看它們
  呢。我知道自己很傻,把信寄到公司給你,有時,我甚至在門房間看到自己的信擺在那裏。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衝動,會把心裏的許多想法向你傾訴。你給我一種親人似的親切感,讓我想要對你說平時從來不對人說的話。你從來沒有回信,我隻能從外表上判斷你的想法。有時你對我微微一笑,或者親切的打個招呼,就使我覺得心中充滿了喜悅和信心;有時你的笑容裏仿佛帶著一絲歉意,象在說:因為太忙了,所以沒有及時給你回信;而有時,你又變得極其沉默和冰冷,就像什麽事都不曾發生一樣。是不是我的信給你帶來了困擾?或者,你正在經曆另一段感情糾葛?這一切都是我無從知道的。現在折磨我的是希望,是那於一片迷霧之中透出的微光。既然你我有許多相同的地方,有緣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呢?”
  她沒有馬上回答,我感到她心裏的矛盾和猶豫。有片刻她抬起頭來注視著我,真誠的目光想要表達些什麽,但突然又臉色一沉,心中的天平倒向了另一麵。
  她用判決似的語氣對我堅定的說道:“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不要再發生任何
  聯係了,即使是最普通的朋友的關係,我想那都會給你我帶來極大的困擾。因為我們都是過於敏感的人,如同兩根因靠得太近而繃緊的琴弦,總會被對方哪怕是最輕微的顫動而幹擾。我覺得你非常自我地把別人歸進你臆想的世界中,你的感情顯得是那麽的不切實際。如果是我的原因引起了你的誤解,請你原諒我。我對你有時特別地格格不入,常常在剛有些好感的時候就會立即生起了厭惡之心,就像討厭自己身上的某些東西一樣。我無法給你希望,因為我自身正處在一片黑暗之中,和你一樣。”
  我雖然感到了她焦慮萬分的心情,感到我們之間已無希望,卻仍像所有不甘
  心的人一樣想要再做最後的掙紮。但還未等我開口,她就抬手阻止我道:“我
  們還是就此別過吧,我不想你再來打擾我,也不想現在有人看到我們一起回
  去。”說完她就快步離開了。
  這時江邊遠處的淺灘上來了許多陌生的泳客,他們歡呼著從我身邊跑過躍入江水之中。夕陽已經沉下,深遠廣闊的江麵上傳來泳者戲水的聲音,尖叫聲,孩子的哭聲,好像離得很近,但望過去卻什麽也看不見。腳下的長堤消失在模糊的前方,四周空曠的黑暗裏隱藏著許多動蕩不安的幽靈。我獨自一人留在江邊,整整一夜未歸.
  
  
  半年以後她結婚了,對方是個我根本意料不到的熟人。看得出他們很幸福,是那種經曆過一番掙紮之後得到的幸福。我當時的一些猜測被證實了,還有一些事情是我想也想不到的。知道了之後我覺得自己真是傻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但正像人們所說的——誰沒有年輕過呢。
  
  從那次旅遊回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和她說過話,見到也隻是互相點頭微笑一下就走開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何一下子就徹底放棄了,而且放棄之後沒有任
  何痛苦,反而很輕鬆。如同一場大病初愈之後,見到室外溫暖的陽光,內心特別地安寧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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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這裏看到的寫得最好的讀書心得 -SomewhereOverRainbow- 給 SomewhereOverRainbow 發送悄悄話 SomewhereOverRainbow 的博客首頁 (364 bytes) () 10/10/2007 postreply 18:3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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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z Kafka -SomewhereOverRainbow- 給 SomewhereOverRainbow 發送悄悄話 SomewhereOverRainbow 的博客首頁 (330 bytes) () 10/12/2007 postreply 10:2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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