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鄰兄正是最青春的時候,坐火車北上去北京學習,在南京轉車。火車是晚上的,人不少,沒有坐票。
列車員小妹看到我站在她的工作間旁邊,就問我要不要租一張小凳子,5元人民幣,我即可同意了。
不久有個女孩擠到我身邊處,人挺耐看的那種,自有一份溫柔之感,臉色疲倦。我感覺不好意思看見她站著,便把凳子讓給她,自己坐地上,她也沒客氣,接受了我的好意,順便把她的包放在她與我之間。
她的終點是天津,也要在火車上過夜。過夜的火車不容易,我提議玩撲克,她很高興地同意了,問我玩什麽。我就說玩我剛學會的"吹牛"。
這遊戲的玩法就是,吹牛自己手中的牌,對方可以承認也可以反對,猜錯了就得把我手上的牌拿去,誰先手上空誰先贏(注:每局會藏一些牌,要不互相知道對方的底牌)。
女孩很會玩,我們就玩了一個通宵,我不知道吹牛了多少次,從沒有騙到她一次,她總輕易地就把我贏了。
對於一個曾經玩橋牌、號稱打拖拉機天下無雙的人來說,這簡直是不能相信的事實。
她看著我迷惑不解的樣子,終於說出了秘密:你什麽時候在吹牛,什麽時候沒有,我一看就知道。
我不相信,再玩,依然如此。
我徹底服了。
女孩學醫的,長途跋涉去河南看一個朋友(記得是閨蜜),在回天津的路上。
在天津站她與我道別,當時忘了留個聯係,但她永遠被我記在了心裏,因為她是第一個讓我感覺自己如一杯水一樣透明的人。
天津人,第二年在另一個學習場合又碰到一個天津的美女,也是渾身都散發溫柔的那種,她為我拍了一張照片,也就是無憂說的"鄰兄很靦腆"的那張。我們也曾經聊了幾乎一個通宵,在學習結束各自要離開前。她也是學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