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夢見了我少年時代的朋友。
我們坐在昏黃的教室裏上課。斜陽從窗口透入,象是一場久遠的回憶。
他象往常一樣,坐在靠門口第一列的第一排,我坐在第三列的第二排。他麵朝身後,追逐著英語老師的身影。
他看到我,向我微微一笑。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那麽做?”我問他。
“你明白的。My body is a cage。我隻是希望可以早一點刑滿釋放。”他微微一笑。
“可是,可是現在那已經不是不治之症了。有好多好多的辦法可以治的。”
“我知道。”他和氣地笑著。
“你知道嗎?我很想念你。”我忍不住哭起來。
“我知道。”他依然笑著。
“那為什麽你不能再堅持一會兒?為什麽?”我堅持著問他。
他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輕說,
“小樂,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學過的那首詩嗎?”
“哪一首?”
“就是那一首啊,你記得嗎?”
“你是說----”,我輕輕地讀出聲來。
“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