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安靜了下來。
剛才打著字,身旁一陣嘰嘰咋咋的鳥鳴聲,我沒空搭理。一會地麵上想起了“處處”的聲音。原想過去看看。
在這陽台下,這顆大樹底下的地麵上堆滿了落葉。它們不知是蓋了多少層,大多是小片橢圓形的葉片,還有幾個枝條上掛著的梧桐大葉片,那些大片的葉子想必是前幾天刮風時飄到了這裏。這些葉片早已幹枯,層層疊疊在地麵上鼓起了一塊,看上去鬆軟的樣子。
有一年夏天,大樹還是枝濃葉茂的時候,我進去過這個樹蔭園地。對我來說是神秘的,那個時節,整棵樹的枝幹密密麻麻地被綠葉充滿著,上升的枝椏葉子與下垂的枝幹葉子渾圓著包裹這顆樹的領地。站在葉片外圍,你是看不到裏麵樹主幹。我拔開樹叉,枝條,望裏鑽去。剛一鑽進,象一道門,身後的枝幹又重新收攏。這裏日照沒有透過葉片,陽光隻在樹的頂端,抬頭望去,是葉綠色調布滿了這個空間。
靜謐。
樹底下有兩塊相鄰的岩石,一大一小,扁平的石麵,上麵一塊紅磚,不知什麽時候誰留在了那裏。地上一道年輕的小藤葉爬在石塊上。
我踩在鬆軟的落葉麵上,又環顧了四麵的葉林,透著葉片的間隙看外麵的世界。外麵豔陽高照,充滿著夏的狂熱;裏麵清涼,沉靜。
這顆樹是這裏前後院最晚掉光葉子的落葉喬木。它總是戀戀不舍地眷念前一年的風景,在冬季還保留著茂盛常綠。它沒有明顯大規模的變色,或許是葉片小,或許是是周期性的不同範圍變化。總之我沒有看到如梧桐,楓樹等強烈明顯的樹葉季節變化。
前一場風終於讓它掉落了大部分的葉子,還有一些掛在幹枝上的葉子,大多綠色,有少許杏黃,有幾片紅褐。
有一些喬木在落葉季節時,樹上的葉子慢慢變化幹枯,接著掉落。而它掉落後才明顯幹枯。
那些地上“處處”的出聲是鳥兒啄地麵發出的,昨天就看到了。
起先我很疑惑,它們顯然是找東西吃。看它們啄開的葉麵,我想或許地麵上掉落有樹的小種子果實。去年秋天,我見過樹上結的小豆夾子,那時這裏是鬆鼠的樂園。
鬆鼠有一陣子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