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常樂----（腳底按摩與麥當勞）

來源: 江上一郎於 2021-12-29 06:45:12 [檔案]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次 (5681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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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四十年前插隊的淮北小城開畫展（十年前），看到大街小巷，煥然一新，高樓如林，固然叫人高興，可是，見到24小時營業的麥當勞門麵光鮮地出現在眼前，讓我有點興奮了。雖然，這裏的客戶比較冷清，可是，我相信麥當勞的市場調查，城市雖小，潛力一定不小。

小城市的居民，雖然也在崛起中，可是，早餐、午餐的習慣還是比較傳統。各式小吃的小販的生意火極了，一個人三五塊錢，熱騰騰的，能吃飽，還有地方特色，如芝麻餅、爇饃、蛋餅。。。上海同行的知青老友，連飯館都不願去了。

畫展期間，因為勞累，我的腳底走路時疼得厲害，於是，常去做腳底按摩。

那晚，主辦畫展的市政府官員請我吃飯，喝了不少白酒。我的酒量不是不好，而是幾乎沒有---可是，那種場麵，那位個個隨從小心伺候的官員向我敬酒的誠意---我沒法拒絕---結果，誰敬的酒都不能拒絕，結果---我頭疼、眼花、腳軟。。。沒法入睡。於是，穿上衣服，去腳底按摩---醒酒去。。。

按摩，最好不要年輕女孩，尤其不要漂亮的年輕女孩，通常，她們都不專心按摩。我叫了上次那位年輕少婦，她來自附近的農村，她較粗糙的手指，力度非常到位，而且專心。因為我的要求特別：不要按摩肩膀小腿大腿及肩膀，隻要腳底，而且是右腳，她覺得輕鬆好多。一回生，兩回熟，她漸漸放鬆了，話也多了起來。按摩著，閑聊著：老公在外地打工，孩子在讀小學。。。不知為何，講起新開張的麥當勞，她說還沒試過，不知味道如何？

我明白，對於月收入大約800的農民來說，35--45塊一個麥當勞套餐稍微奢侈了點。於是，我說，下了班，我請你吃麥當勞宵夜吧。(她剛說我是今晚最後一個客人）。

--嗯，我正要下班，不過，我從來不和客人上街的，讓人看見不好。

---那，我在那裏等你（轉個彎就到了）

---嗯---好吧，我也想試試看漢堡包，你先去，我騎自行車就來。

穿好鞋子，套上大衣，我走路過去，這時，酒也醒了，腳步也輕鬆了。她比我先到麥當勞。在小輪自行車旁，我才發現她個子十分矮小，換了製服，穿上自己的服裝，笑得像個中學生。

半夜了，麥當勞的客人很少，我讓她坐下，我去買漢堡包。她突然笑著問：能幫我買兩個嗎？我孩子都沒吃過。。。說完，有點不好意思。--行！我不加思索。

我叫營業員將兩個漢堡包放入牛皮紙袋裏，送到她眼前，叫她馬上騎車回家，把孩子叫醒：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站起來，接過去，轉身要離去，回身笑道：--那--謝謝拉。

我吃著我的麥當勞魚柳包，看著她騎著自行車，消失在昏暗的街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