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聽見無憂詩的聲音,似乎有憂在滴落。其實那不是憂,那是尋找的聲音。
她曾向秋天的山峰,向你的嘴唇,向兮窗外馳過的列車
也曾從心的春天,從舊情書中的情緒,甚至從詩中開出的花
不知道她走過多少條路,是否垮過路的盡頭,是否在一千個雪夜裏秉燈聽月,是否為一千葉荷飲盡一千滴夏雨
小妹妹,虛空裏沒有霧,沒有靈魂,更沒有靈魂的翅膀,隻有三個來自字典不同頁的字,它們本來毫不相關,按順序站一起,就有了跨越時空的意義,那是一個曠世英雄的名字:
阿普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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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中》
白茫茫如置身迷宮,誰不是空睜著眼。
你的聲音摸索著我,像一個靈魂。
風起了,雲在我們上方滾動,
我看見你我,像愛那麽近。
一霎那,一列情緒的火車經過我,
我被回憶掠走了,又被拋下。
多麽遙遠,要越過很多個秋天的山峰,
親愛的,我才能找到你的嘴唇。
《愛》
有時你望著遠方出神
仿佛靈魂的翅膀被虛空釘住
詞語會飄下來,帶著雪
一股冰涼的甜意進入眼睛
有時你恰巧冷著
怔忡於窗花似的一窗回憶
我從遙遠之地掏出心
向你嗬氣,它們就融化
當夢再次在你身邊走動
我們已交換完胸膛中的孤獨
此刻你的每一句甜蜜
都取自我的痛苦
《新的我》
我向著夜晚重生,掏出自己
從每一陣吹過月亮的風
我曾隨它去遠方流浪
帶著輕狂的美,婉轉如夜鶯
我的驕傲是一把利刃
經曆愛情像雪,會融化也會冰封
我有一座往昔的閣樓,束著舊情書
迷人的私語,和一些悲痛
現在我一身潔淨,坐在光陰裏
兀自長出新葉的饑渴
春天一直運行在我的心中
那條安靜的河流,升得更高了
《日子的花》
倚著朝西的窗子,你看見,
一朵花正在清晨的光裏開放。
深秋的日子仍是一朵花,微冷的香。
假如看得更遠一點,遠處的西山,
那兒,總是夕陽將這朵花合上。
凋零並不愉快,甚至傷感。
所以有了夜晚,蒙住我們的眼睛,
而夢是同謀,混沌著醒來,
看見日子的花又盛開。
現在你低頭寫詩,像蜜蜂釀蜜。
沒有一朵花是苦澀的,
有時候,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