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羅蘭的《約翰•克裏斯朵夫》無疑是本好書,正如作者和譯者傅雷所說的那樣是一部英雄的史詩。
英雄是光彩奪目的,但在俗世裏那樣的英雄是注定的悲劇,就像傅雷自己親身實證的那樣,而且跟傅雷類似的經曆還很多,這是令人悲哀,也讓人同情的不幸遭遇。不幸主要是由當時的社會環境造成的。身處其時,獨善其身是很難的,這個涉及到人身修為的問題,這不是我今天想討論的問題。
我發自內心地欽佩像傅雷這樣的人,他們在一定程度上展現和發揚了傳統儒家所倡導的殺身取義的大無畏的精神,值得每個具備基本良知的人讚歎。
就我個人的看法,我不推薦讀者讀那本書,甚至會反對年青人去讀那本小說。雖人常說“開卷有益”,但那隱含的前提是對成年人而言的,對小孩子來說讀書還是要謹慎的,這就是過去很多家長禁止小孩看某些書的緣故。
即使在相同的曆史背景下,人們對同一本書也會有不同的看法;而一個人在其生命的不同階段也會對同一本書有不同的看法。因此很難對一本書的價值做一個準確的定性或定量的評定。無論對社會還是個人,一般來說那些已經存在和將要產生的評論都注定是曆史性的產物,會被曆史的塵埃所淹沒。
我想說的是:那本書不適合大部分的未成年人讀,因為它太執著,而在現代社會裏過分執著的性格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會造成傷害,因為絕大多數人注定就是平凡的人。
那本小說太理想化,太執著,會讓入迷的年青讀者不自覺中陷入泥潭而無法自拔。那部小說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迷茫與執著中行進,凝滯於物,缺乏在現代社會所要具備的灑脫精神。
因此看那部小說不能太認真,當消遣娛樂就行,但那本小說又很枯燥甚至無聊,沒法當作消遣讀物,可是你一旦讀進去就會著迷,所以幹脆不讀為好。說真的,我覺得比那本小說好的而且輕鬆的小說也不少。
看《約翰•克裏斯朵夫》那本書需要在合適的年齡段來看,在成年之後讀這樣的書沒有問題,因為讀者已經有了比較豐富的人生閱曆,能夠比較輕鬆地分辨出一部小說中的精華與瑕疵。此階段人們讀書多是為了驗證和微調自己的一些看法,一般來說已經沒有什麽小說能夠改變他/她改變業已形成的人生觀和世界觀。但青少年就不同了,他們思想還未成形,很容易被一些思想影響左右,乃至影響一生。至於是好是壞就很難說了。
沒錯,世界需要英雄,需要一些開拓者。但絕大數人還是平凡的人,所以沒有必要一定要大家都當英雄,這就好比有人對一隻山羊說你應該勇猛地戰鬥,你可以戰勝任何人,隻要你願意。你可以想象當頭腦裏有這種想法的山羊碰到獅子後會是什麽結局。反映到人類社會的現象之一就是當今社會的“虎媽”現象。人的確是應該奮發圖強,但應有基本的前提,那就是應有自知之明。雖然說起來有些迷信和悲觀,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是無法違背的規律。一個人所能做就是順天而為,根據自己所擁有的種子去播種,別拿著芝麻籽卻夢想著長出西瓜。就算在播種時不知道它是什麽種子,但當長出芽,生出枝蔓,認出是什麽作物後,就應該用相應的方法去維護農作物,而不是把芝麻當西瓜去栽培,去壓苗掐花,結果損失慘重,甚至一無所獲。
上麵說了那麽多,其實就是一句話:因材施教。回到那本書,小孩子看那本書很容易被其灌輸的英雄主義所影響,總想做英雄。這種思想沒什麽不好,但鼓勵大家都去這麽做就產生很多副作用,因為世界是多樣化的,人也是不同的,各有其存在的意義。讓所有的人都成一個麵孔是很可怕的,這有我們文化大革命時全國人民讀一本書,穿一樣衣服,跳一種舞,等等一刀切的不堪回首的荒唐年代為證。
那本書在最後也談到了這個問題,最後也似乎達到寬容寧靜的境界,但太晚了,也太少了,因為那本書絕大部分都是在講英雄的奮鬥,年青讀者的思想早就被影響和固化了,說得不好聽點就是早被“洗腦”了,最後那一點點修正和提示,根本沒法改變已形成的思想。
再重複一遍我的觀點:那本書不適合大部分的未成年人讀,因為它太執著,而過分的執著對多數人的一生會造成傷害,因為絕大多數人注定就是平凡的人。
俺又在瞎說亂說,各位看過笑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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