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號
降溫了。昨晚入睡前,我已感覺到了身上出現的一股明顯涼意。我想是生理上的原因,臨近例假時我會產生一種身體上的降溫。
昨日幾乎是夏日了,陽光燦爛,明媚得讓人慵懶。今天陰了,天透著微光,陰雲鎖住了明朗的天空,看不到一絲陽光。氣溫下降了不少,我又重新穿上了毛衣,穿上了襪子。可是在戶外還是感覺到了涼意,空中的風微微地吹動,氣流中夾帶著冰冷的氣息。
商場那走來了一位全身包裹的中年女子,典型冬日裏的裝扮。我該披一件風衣呀,不知為什麽這又讓我想起了風雨夜歸人的模糊感受。一篇小說,幾篇短篇,它們的作者,我曾經又嚴肅又漫不經心地關注過的一些歲月。
當我打下以上的回憶片段時,那位穿風衣男子的形象又躍上了心頭。我又想起了加謬。
等待咖啡的車行在蠕動,我停在了招牌欄的對麵。我秒了一眼,點了一杯中號的咖啡,4包糖與奶。快餐店的大堂封閉了一段時間,前幾天已開放。
這裏建築物外圍栽種著幾顆天堂鳥植物,橙色的花鳥造型與墨綠的葉片相宜得輝。地麵上鋪著米色夾帶灰白的小砂石,密密厚實的一層。幾隻雀兒正在石子間歡快跳躍。我看著它們與石子類似的顏色,呆想了片刻。突然一隻鬆鼠的影子倏然而過。
車子尾隨著車列,很快,我付了錢,然後往右一轉上了公路。公路兩旁的灌木叢花大多開出花,一種時令性很強的灌木我命名為春花的它,花期很短一年也就一個月的花期也已出現了粉紅的嬌顏。
我在車裏打著字,查閱了風雨夜歸人。
我意識到了記憶功能中的混繞,夜雨歸行人是屬於唐朝詩人的作品。
他詩中寫著: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雨夜歸人。
這首詩寫出了冬日景觀,貧寒人家的家居平淡生涯。雖貧淡,但最後一句點睛之筆:風雨夜歸人道出了家的真情真意。茅屋是遮風避雨之所,有愛為家。
而我模糊記憶中的是寒冬夜行人,也譯 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我打開了第一篇閱讀。象是從沒有閱讀過一樣,我幾乎毫無印象,火車站小吃部的咖啡,這讓我驚詫。
對於他的作品,我的記憶中幾乎沒有咖啡的存在。但咖啡是一種文化與習俗的存在,那幾乎成了必然的象征。
我再一次意識到了記憶中的混雜,個人記憶已嚴重不屬於個人的記憶了。個人記憶混合著大眾記憶已成了常態。
在論壇虛擬網絡世界,我曾經就他的文字閱讀寫下了偶然與必然的聯係,此刻讓我又感受到了一種驚詫。怎樣的機緣,因果,命運,其實你無法探知,冥冥之中我倒是有了些許感觸。
他的文字又重新喚起了我貪婪的欲望,一種好奇,對於文字可能的探索性。
陰天醞釀著可能性,這時,雨滴在我車頭的玻璃窗上滴下。滴答,嘩啦,雨打芭蕉的聲音。
雨打芭蕉,我兒時的記憶,不僅在唐宋詩句也在家居的景致中。
日本江戶初期詩人鬆尾芭蕉的中文命名頗有意趣。他寫了很多的著名俳句關於歸隱文人的雅趣生活所見,自然季節景色與人間煙火氣的欣賞。他的文字清新,情趣盎然,讓人聯想翩翩。
如:春雨霏霏芳草徑,飛蓬正茂盛。
樹下肉絲、菜湯上,飄落櫻花瓣。
暮秋第一聲陣雨,請稱呼我為旅人。 等
臨近正午時分,C跑到屋外車前。
“可否周六爬山?同學一起。”
我看著雨天,愣了一下“可以,我也去啊”
他微笑不語。
”我跟著你們,保存距離跟著.” 我調皮地重點了跟隨並誇張了一下距離。
他咪咪笑點了點頭。
正午,車窗已模糊了鏡麵。雨勢大了起來。草坪走道上的水泥板已澆透,一隻鬆鼠正從那經過。雨線傾斜著密密掉落,氣溫似乎沒什麽變化,或許晚點會更冷?
進屋,問C“你怎麽知道我在車裏。”
“你總是坐在車裏。”聽完我莞爾一笑。
再出屋、果然氣溫下降,地麵全然潮濕。前院的梧桐樹幹在雨中浸濕,又見到了淡綠,夾雜著灰白棕黃綠,斑駁陸離。
遠處山峰隱密,籠罩在了煙雨迷蒙中。昨日似乎仿如隔世。
午間1點半,下山買食。車在行駛,細雨依然菲菲似斜劍,遠處的天空已呈現了一小塊藍色,那裏烏雲被推開,藍色處白雲條條絮絮。
我轉入了商場入口,不到幾分鍾,再轉出往山上開去。眼前的群山在迷蒙中顯出了山形,天色還是陰沉著,我似乎看到了山頭上沿著山脊堆積的白雪溝痕。
隨著車子再一次的轉向,進入了社區街道,遠處右上方的天空象是揭開了大幕,大片的藍色從烏雲中展現。藍色似乎逐漸地擴展,一片又一片的揭開,在打開車門進入屋子之際,頭頂上天空中一輪太陽的光從烏雲中閃出。
雨已停,天色開了不少,氣溫回升。一會陽光象眨眼一樣,閃了一下又不見了。山脈那煙霧繚繞,山頭掩蓋在了茫茫白霧中,尋白雪不見,伊人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