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蘭成

我會不會愛上胡蘭成?

朋友轉了篇文章,“詰問”、“質詢”、“反思”胡蘭成怎麽能讓女人死心塌地愛他,那幾句總結,活脫脫是“勾女必殺技”。比如“甜言蜜語”,手、眼、心都可以不到,嘴必須得到。比如“上來講要結婚”,大多數女人都是想安定下來的。比如“不怕花女人錢”,不單不把別人當外人,更示弱,激起女人天生的“保護欲”。比如“坦率”,愛恨都來得直接。文章最後得出結論:女人都是渴望被愛的。

先不說女人,隻說胡蘭成,這廝算是投胎投對了時間,雖然中國一貫有三妻四妾的傳統,但是到了民國,西風東漸,離婚成了可能,“又當*****又立牌坊”也成了可能。再加上民國時期,女人受教育程度的普及,讓她們對“文人”的崇拜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這股風甚至延續到了80年代末,不信你翻開一本《知音》什麽的結婚廣告,100個自我介紹裏肯定有99個:“愛好文學。”

回過頭說女人,除了天生的保護欲,還有隱約的“征服欲”,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因為總幻想自己是浪子最後的一站,唯此才能證明自己的魅力。那些胡的女人有幾個不知道他在外麵彩旗飄飄的,可是哪個是不希望做他最後屹立不倒的旗杆的?可惜她們不知道,浪子停下腳步,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走累了。而你可能就是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碰到他而已。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中國待字閨中的女子雖然遵守三從四德,但內心裏多少是向往“紅拂夜奔”的,如果有個男人過來死纏爛打,噓寒問暖,她們願意放棄自尊,“低到塵埃裏”義無反顧地做他的女人。可是,對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特別是胡這樣的文人,秉承的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著不如偷不著”的情愛論,用盡心思挖的女人的目的就是把她們甩掉。

我想了想,覺得自己可能不會愛上胡蘭成。首先,他是個“孔雀男”,這點很不符合我“門當戶對”的理念。小地方的人進了大城市,為了生存,會使出最卑微的手段往上爬,不見得是錯,理解他們的做法但不認同。更要命的是胡還是個文人,除了自尊、自卑又有自負。

其次,還是因為他是個文人。百無一用是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一張嘴。他們沒有搞政治的頭腦,偏偏要淌渾水,誰一捧臭腳就感激涕零,民族大義都拋在腦後。他們沒有經濟眼光,捉襟見肘是常態。

第三,我太驕傲,不屑於和別的女人分享我的愛。

胡蘭成一輩子沒缺過女人,最有名的應該是張愛玲。他們之間的媒人是蘇青,張愛玲曾經說:“……把我同冰心、白薇她們來比較,我實在不能引以為榮,隻有和蘇青相提並論是我甘心情願的……”可是她後來和蘇青交惡,大抵也是因為她覺得胡、蘇之間有點兒什麽。張還有段話,大意是“如果愛一個人,可以很低,低到塵埃裏。”征服張愛玲這麽驕傲的女人,隻能比她更不現實。可是也因為張的驕傲,她不允許自己“不愛”胡,因為不愛了,也承認了她的失敗。

在《傾城之戀》中張愛玲寫道:因為愛過,所以慈悲。因為懂得,所以寬容。張胡的故事在《滾滾紅塵》和《小團圓》裏都有交代,如果張真的對這段三年的婚姻釋懷,她不會寫《小團圓》。個人覺得《小團圓》是本相當失敗的作品,頗有“胡言亂語”之感,故事主線不清,情節雜亂,那些前言不搭後語的情色描寫更像是為了湊字數而為,既沒有寫出愛的喜悅,也沒有寫出恨的決絕。張的《色戒》被人解讀為“為自己愛上一個漢奸的開脫”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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