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幾位詩友(六)蘇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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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位常常想起的詩友,那就是蘇茉兒。她似乎比我還早來詩壇。記得四年前有一天,茉兒在詩壇裏發了一個“我最……”之類的帖子,列了一些她最想怎麽怎麽的人的名字。其中她最想結識的人,竟是我,使我大出意外。而且我看到這帖子時已是四五天以後。別人似乎都跟了回帖,獨我沒有,心中感到有點對不起人家的一片熱心熱腸,但從此就記住了這個ID(那時她好像還不叫茉兒)。後來讀到她一首感慨人生輾轉遭遇不同的詩,創意不錯,但欠精煉,我跟了貼,叫她砍去三分之一。不料她竟找上門來叫我砍,頗將了我一軍,當時惶恐,至今還記得。

 

另外我記得我曾在壇裏貼過一首以前寫的長詩《遊黔峰》,記的是文革年月和熱戀的女友登貴州黔靈山的事。這是我平生寫得最長的一首,共一百八十行。茉兒能讀完,已屬不易,而且她說她讀後哭了,真使我十分感動。我相信這是真的,因為詩中有些句子我自已也是含著熱淚寫的。我珍惜她的眼淚,從而也使我想到,她將我列入“之最”名單,不是沒有道理的。

 

茉兒開始是寫新詩的,後來在大家,包括是有緣,一龍,詩盜,墨瑞,紫王,一筐等等的鼓勵下,開始學寫舊體詩。我當然也盡力給了她一些幫助,曾在QQH裏答疑過幾次。但說實話,我對她寫舊詩開始並不看好,因為我感到她舊文學的底子還不深。然而她卻憑著一股毅力,孜孜不倦地學著。後來當我讀到她“休提勞燕傷心夜,且把餘生付酒狂”“家書拆得猶難拆,怕說娘親鬢滿霜”等詩句時,就不能不感歎她的聰慧,覺得她真是漸入佳境了。又如她一首《踏莎行》中有這麽三句““暮色寒涼,漁歌向晚,農家燈火遙遙現”,竟那麽自然流暢生動如畫地勾出了水鄉農家薄暮的景色,多美啊。

 

還記得茉兒曾寫過一首詠雪的七絕誰人巧手繡梨花?似假還真綻滿丫。幾點梅紅香遞遠,天仙昨夜到吾家。”,後來安靜首和,我也跟了一首:昨宵歐北亦飛花,初雪濡詩寄茉丫。握筆幾番無秀句,始知清韻在蘇家”,由此引起很多人的唱和,詩壇丫”韻鵲起,都傳到國內去了。此乃詩壇一時之盛,一算都是近三年前的事了。

 

茉兒也是好久沒在詩壇露麵了,雖然常常想起她,猜測她一定有原因。在我所有懷念的詩友中,茉兒恐怕是最年輕的一位,勉之勉之。

 

【後記】這個係列,就此帶住吧。當然可懷念的還有好幾位。古人說,“歸夢不宜秋“,秋日懷人,大概也不宜太甚。我寫這些文字,其實並無意借此將這些好朋友硬喚回來。人生聚散無痕,各有原因,隻要聚散之間,能留下一些溫馨的回憶,也就算可以了。記得剛寫第一篇的時候,書香的開心豆豆跟貼說:“人生總共有多少次的擦肩而過, 能夠在這裏分享詩文, 是怎樣的緣分! ”。這話說得很叫人動情。我想,也許就是珍惜這一緣分,我才寫下了以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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