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g Kong, Hong Kong, 你這crazy city

來源: 明豔如我 2007-04-09 13:43:02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8043 bytes)
本文內容已被 [ 明豔如我 ] 在 2007-04-11 16:20:44 編輯過。如有問題,請報告版主或論壇管理刪除.
什麽是香港?

不是第一次來, 曾經來去匆匆住過一個晚上. 僅剩的印象, 是在漆黑的雨夜到達新機場, 空蕩蕩的大廳, 花50港元買一張到市區的票. 一塵不染的Express列車裏, 燈光象是手術室的無影燈一樣蒼白,觸手處都是現代的冰冷的金屬. 孤單地坐著, 唯一的乘客, 大箱子依在旁邊, 前麵椅子背上的小屏幕跳躍著廣告畫麵. 被冷氣吹得不得不加上一件外套, 就這樣朦朧著晃蕩著.窗外偶爾閃過點點燈火, 辨認出模糊的山和海水.
宛如夢境的旅行, 早已習慣一個人的旅程, 那是最淒涼的一次.
2007年春天, 旅程多了一個人, 一起從廣州坐廣九直通車, 到紅墈火車站.
訂的賓館在尖沙咀, 很好的位置. 放下行李仍然興致高漲, 到海邊看海景.
海市蜃樓一般的石頭森林, 燈光錯落, 這種美麗讓人害怕它會隨時破裂,如同玻璃宮殿. 看過多少都市,還是不設防地被它震撼. 兩個小時的晚點, 一路的奔波, 換來此刻, 值得.
看了一回, 疑惑地問, 我們不是在香港了嗎, 那對岸的Skyline是哪裏呢. 澳門?
連忙找出賓館給的地圖,細細研究. 羞愧.
原來講香港講了多少年, 竟然一直不知所雲, 不知道香港是什麽.
原來我們住的地方是九龍, 往北叫做新界. 隔海相望的燈火和高樓後麵, 才是香港島. 而我上次經過的機場, 在大嶼山那裏, 又是另一個大島.
小河彎彎向南流, 不是流到這裏, 卻是到了大嶼山而去, 和澳門一水相隔的地方.
恍然大悟, 為什麽很多次看香港電影, 九龍是九龍, 香港是香港, 分得這樣清楚.

很多東西, 講多久也不知道在講些什麽, 太想當然的結果. 這是一個小教訓.


今非昔比

有幾個很深的印象, 不吐不快.
其一, 香港的女孩子實在漂亮. 走在街頭巷尾, 比比皆是美女. 特點是皮膚好, 身材嬌小玲瓏, 打扮時尚新潮, 看來都如同精致的Cover Girl. 氣質不用說的好.
想起張愛玲曾經把上海女人比為粉蒸肉, 香港女人是糖醋排骨. 想來這裏女子的基因, 不會在這個世紀中有大的突變. 一個社會審美觀的演變, 可以對女人的容貌產生作用. 今天的她們, 應該說是蔥泥白肉比較合適.
這樣的比喻, 自然沒有任何貶義.
其二, 普通話的推廣初見成效. 不止香港, 在廣州也是如此. 過去的經驗, 不能說粵語而來這裏, 簡直是寸步難行, 蜀道難, 難於上青天.
這一次則不然. 商店也好, 賓館飯店也罷, 包括出租車司機, 基本都可用普通話交流. 即使有些不很流利的, 也至少能夠做到聽懂. 這樣的環境, 令我長出一口氣.
香港女友說, 這是大勢所趨, 經濟合作的深入, 外來人口增多, 不講普通話不行了.

尷尬不能避免

尷尬很多次在餐廳, 香港學來西方多少技術本領, 卻忘了小小的餐巾紙. 狼狽幾次後, 養成每天從賓館房間帶些餐巾紙的習慣.
一直也知道香港人並非個個都是英文流利, 如同母語的. 他們說英語, 大概和印度人相似, 有極重的本地口音, 很不好懂. 老年人更很少能說. 一次買東西, 店主是一個50多歲的香港老太, 語言交流頓時成了問題. 她的英文我們不懂, 普通話沒有普及到她身上. 我的粵語僅夠問路打車. 三個人指手畫腳了半天, 沒有成交, 不無遺憾地離開.
也有一些老人完全不能說普通話的, 隻能用英文交流. 他說, 你們真是個奇怪的民族, 自己人要用外語交流. 我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尷尬的話題.

不想忘卻的時刻

關於這個城市, 看到的,聽到的,都已經太多. 到處明碼標價,無形的金錢暗流, 銀行顯示屏上誘惑的阿拉伯數字, 西裝革履驕傲地進出中環, 這寸土寸金的地方, 單單這名字就是某種象征. 被現代經濟徹底操縱, 現實的, 精幹的, 隻知道未來, 不回頭看過往的地方.
七百萬人擁擠地生活在一千平方公裏的土地上, 一切都濃縮而逼仄, 沒有退路.
看過一句話, 說, 香港有不列顛的容貌, 和一顆中國心髒.
走在街頭巷尾, 在高樓大廈中間的峽穀中穿行, 看到老人風霜而精明的臉, 籃子裏新鮮的菜蔬, 纖柔少女拿著最新式的手機講廣東話, 踩著時髦的短靴如風走過, 攤販算計而眯起的眼睛, 鋪天蓋地的廣告牌, 霓虹燈, 狹窄的站台似乎不能容納一個普通歐洲人的寬度.
到處都是香港茶餐廳, 隨便點一份麵或者粉, 搭配兩三樣配料, 便宜而美味. 坐滿了雅致的吃午飯的OL, 用英語彼此交談. 女人說得比男人好.
衣和食, 在這裏是生活的重要內容.
望不到頭的人流車流嗬...在這裏生活, 永遠腳步匆匆, 可以不用想太多.

一個SLEEPLESS的城市. 在半夜12點的時候, 走進燈火通明的路邊小店去試穿新款T恤, 旁邊的女孩掏錢買了一條短裙, 然後用手機通知女友在哪裏吃夜宵.賣衣服的MM杏眼如電, 吹捧她的貨色, 引誘我買下, 沒有任何倦意.
另一個夜晚1點40分, 從酒吧盡興而歸. 我們酒店的街口發生一起交通事故導致堵車. 不過很短的時間, 就看TAXI在後麵排起了長隊, 驚歎啊, 足足上百輛吧, 也許更多, 很多人按起喇叭表達他們的不耐. 身邊夜行的人們照舊川流, 商店飯店裏有人走到門口看熱鬧, 指指點點. 我大聲尖叫, YOU CRAZY CITY. 又大笑. 他說, ich liebe dich.

在中環地鐵出口, 在長江集團52層樓, 在IFC的窗口對下麵拍照, 在PEAK看華燈初上, 感受到什麽是都市叢林, 層層迭迭的石頭, 讓人無法呼吸. 看到照片, 仿佛更加驚心.

一天下來後, 對他說, 總結出一條規律, 就是看見人行天橋就一定上去, 因為隻有那裏才有路. 堅持留在地麵是愚蠢的行為. 這裏的地麵不通向目的地. 而天橋, 是靈活的, 提供所有方向和可能性. 是否象這個城市的某些特質.

地鐵幹淨到一塵不染, 良好的引導, 綠燈亮起在停靠站, 沒有迷失的可能性. 價格便宜. 買了兩張八達通, 省去許多零錢的麻煩 最欣賞每個地鐵出口的導路係統, 把所有的出口編成號碼, 注上相應的街道,商店或者賓館. 跟著走, 傻子都不會找不到路. 不記得別的什麽城市有這樣的靈思妙想. 符合它簡潔務實的風格.

朋友的丈夫是做建築的, 他介紹說香港最近造了一座純粹的木的寺廟, 當然是佛教的. 因為國內這樣的手藝久已失傳, 他們特地從日本找來家傳的木匠. 聽來我們都沉默不語.
還是去了. 寺廟叫做誌蓮淨院, 地鐵坐到寶石山下來即可. 裏麵製作非常精巧, 一個小小的博物館, 陳列了很多寺廟的木模型, 精工細做. 妙在不用一顆釘子, 都是用極巧妙的手工嵌起來的. 裏麵不可以拍照. 日本人的東西, 哪裏都透露著精和雅.
可是我不太喜歡這個地方, 太新了, 缺少文化和曆史的沉積.
坐地鐵回一站, 是有名的黃大仙. 女友讓我務必去看一下, 可以求個簽.
這是印象中頭一次參觀道教的廟宇, 國內從來沒有機會去武當山, 這第一次,居然在香港.
香火繁盛啊, 這麽多的人, 虔誠供奉, 磕頭對黃仙許願. 後麵另有煉丹洞, 也供呂祖. 沒有四大金剛的橫眉冷對, 沒有如來端坐上方. 而是一個很小很小的人像, 承受香火. 這個城市, 有本事化出世為入世, 把仙家還作世俗. 驚訝一回, 可是喜歡.
我不願求簽, 因為無願望也無所求. 他求了一簽, 第57 簽. 簽文是獨占花魁. 震驚地看. 女友說過, 這裏很準的. 那這支簽, 又在告訴我們什麽?
說到宗教, 這裏供得很多的是天後, 當地漁民的保護神, 有我們家鄉觀音的地位. 這次看了兩個, 一在長洲島上, 一在油麻地. 感覺是道教和迷信結合的一種產物, 但是很尊敬. 那裏的建築風格和意向, 是屬於香港的. 那個久遠以前的, 一不當心就浮出水麵的香港, 那個中國的, 嶺南的香港. 小小的雕刻, 都是中國人, 祖先的樣子.
世俗, 熱鬧, 喜慶. 就是這樣. 隻有在香港, 被保全下來.

到過半島酒店Felix酒吧, 乘專用電梯上去. 裏麵110港幣一杯的雞尾酒, 不好喝也變得珍貴. 沉沉的木製百葉窗, 透過它看香港夜空, 滋味又不同. 神秘了許多.

那晚碰到一群德國人, 和一個看來是中國大陸同胞的男人一起喝酒. 這位見多識廣的同胞, 喜歡談論他在德國的豔遇, 本來也沒什麽, 是男人之間的酒後話題, 隻是變成了一種無聊的賣弄, 就顯得下作. 暴露他本身的淺薄. 德國人禮貌地微笑, 我們走了.

吃在這裏總是讓人興奮. 每天算計著吃四到五次, 每次吃很少的一點, 保證仍有充足的胃口. 有時碰到實在可口的東西, 仍然不免吃到不想再吃. 到了這裏, 不吃, 是浪費.
吃了這裏的蛋撻, 我向來不喜歡甜, 就覺得還可以罷了, 沒有很深的感受. 隻是那些腸粉, 河粉, 麵, 什麽小吃, 粵式菜, 吃得人發瘋.
很快就發現, 這裏的日本料理, 多到每條街都有三五家, 便宜到隻有歐洲的三分之一價格. 我們都是喜歡魚和海鮮的人, 於是乎, 每晚必換一家日本餐館, 狂吃生魚片. 介末辣出眼淚來, 還是要吃. 竭力推薦這裏有同好的朋友, 不可錯過.

在油麻地的夜市裏漫步, 街兩邊本地的居民, 在打麻將, 在唱KTV, 在按摩, 在吃飯, 簡陋的飯店門口, 放著簡單的桌椅板凳, 就這樣吃飯, 象我們的爺爺奶奶那樣度日, 眼神陌生, 內容熟悉. 他們看我們, 我們看他們, 誰在看誰, 誰是遊客, 誰是主人. 這怎麽會是香港, 可是這就是香港, 香港一半的靈魂和心髒.
在女人街的攤位上討價還價, 做一場遊客也好玩. 街道被房屋租售的廣告, 糊得看不到一點牆麵, 隻剩了大大的電話號碼. 這樣簡單的謀生和交易.

在香港島坐了電車無目的地從東到西, 隻是看人和房子, 從高樓吹來的潮濕的風. 幾乎睡著.

去了大嶼山, 感受不深. 那個大佛, 也是太新的東西, 無法產生景仰的心情.

坐纜車上山時, 有綠樹和繁花在兩邊, 一站一站上去, 人家和高樓, 這樣近在咫尺. 心裏有一刹那的震撼, 相似的場景, 不記得在哪裏已經經曆過的. 拚命在記憶裏搜尋, 是日內瓦湖畔的哪個瑞士城市, 是希臘. 還是我早已遺忘的什麽地方.
都不記得了, 也沒什麽, 本來一切都是用來遺忘的.
這個城市太錯位太瘋狂, 倒是不容易忘記的地方.

政治?

女友是地道的香港人, 她說現在胡溫的威信不錯, 新選的港督是連任, 人民幣走勢這麽俏, 寧願持RMB也不要美金了. 很好.
街頭巷尾還是看到有的宣傳, 不同政見的東西. 大家都漠然走過.
想起以前他們說, 舞照跳, 馬照賽. 什麽什麽的.
我想, 這是我欣賞的狀態, 當人們可以漠視政治的時候, 自由生存的空間才能無限擴展.

所有跟帖: 

有個上海人住香港半年回去說:香港人勤快,不聰明,不過, -江上一郎- 給 江上一郎 發送悄悄話 江上一郎 的博客首頁 (52 bytes) () 04/09/2007 postreply 19:45:14

明豔如我好. 糖醋排骨確實是比較排骨. :-) -開心豆豆- 給 開心豆豆 發送悄悄話 開心豆豆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11/2007 postreply 16:12:47

是嗎,我覺得很正常的SIZE,南方女人都這樣...)) -明豔如我- 給 明豔如我 發送悄悄話 明豔如我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12/2007 postreply 03: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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