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 你到過洞庭湖嗎 ?
八百裏洞庭湖煙波浩渺 , 水天一色 . 洞庭湖邊 , 有一個曆史悠久的古城 - 嶽陽 . 而聞名遐爾的嶽陽樓就坐落在湖邊 . 它居高臨下 , 敞開著範仲淹那 ” 先天下之憂而憂 , 後天下之樂而樂 ” 的博大胸懷 , 麵對一望無際的波光鱗鱗 . 琉璃的飛簷 , 朱紅的廟宇 , 沉澱著巴陵古老的曆史文化 . 在我看來 , 無論是英倫的精美建築 , 還是瑞士的湖光山色 , 都不及嶽陽樓和洞庭湖的動人和親切 .
與嶽陽樓相對 , 有一個美麗的小島 – 君山 . 它象一顆綠寶石 , 被撒在了湖水中 . 與嶽陽樓的紅牆綠瓦 , 廟宇飛簷遙相呼應 . 這裏曾發生過許多動人的傳說 . 比如 , 島上的香妃峙 , 柳毅井 . 最噲灸人口的是娥皇女英的斑竹淚的故事 . 當年舜帝南巡 , 病逝於君山 , 他的妃子娥皇和女英聞訊趕到那裏 , 悲痛欲絕 , 眼淚撒在鬱鬱蔥蔥的竹子上 . 從此君山的那一片竹子永遠都留下了斑斑淚滴 , 生生不息 , 永不褪色 . 筆者有幸在兩年前親赴君山證實了這一奇跡 . 我流連在娥皇女英當年慟哭的地方 , 果真是斑斑淚滴 , 令人動容 . 我想 , 如果不是她們的真情感天動地 , 為什麽就是那塊地方千百年來一直生長著帶斑斑淚滴的竹子呢 ? 望著深不可測的蒼穹 , 我探索著答案 . 常言道 : 湘女多情 , 大概也來源於此吧 . 君山和洞庭湖的日月精華 , 育孕了一代又一代洞庭湖畔多情而善良的如水的女兒們 .
我的母親就生長在嶽陽樓下 , 洞庭湖邊 . 她是家中唯一的孩子 . 中學時代 , 活潑而聰穎 . 一直是學生幹部 . 成績總是名列前茅 . 並且能歌善舞 . (雖然不曾眼見為實, 但 這些都多次地從她的那些老中學同學和老師那裏聽過 .) 在武漢上大學的時侯 , 還在武漢實驗京劇團客串演過 < 西廂記 > . 這是一張她當年的劇照 :
有趣的是 , 大約為了讓我體驗他們青春歲月的美好回憶和不舍的情結, 中學時父母曾將我送回他們的母校 -" 嶽陽一中" 讀了一年書 . 那真是一段快樂而新奇的時光 . 嶽陽一中用母親般的溫暖懷抱歡迎了我 . 當時還有幾位教過媽媽的老師還在 . 他們給我講述了很多關於媽媽的往事 . 這些故事激勵著我 , 使我在那裏如魚得水 , 進步很快 . 當我坐在課堂上 , 這些老師迷糊地象是回到了二十年前 , 搞不清這下麵的小姑娘是二十年前的媽媽還是她的女兒 . 每天上下學 , 我沿著嶽陽樓外的紅牆, 走在母親年輕時走過的路上 , 延續著她的另一段故事 .
父親和母親是中學時代的 ” Sweetheart”, 上大學後 , 父親被選拔出國留學多年 . 中途回國結婚. 母親作為留守女士在國內獨自一人撫養我長大 , 其中的艱幸可想而知 . 後來父親學成回國 , 他們才開始了相依相伴的生活. 日子雖然平淡匆忙 , 但我們的小屋裏還時常飄蕩著爸爸媽媽緬懷青春歲月的歌聲 . 那深夜的燈光下,半夜醒來, 還依稀聽見母親踏著縫紉機, 學著給我做漂亮的衣裳. 記憶之中, 她從未逼迫過我的學習, 而多以廣泛的興趣愛好和靈活的方式來言傳身教. 所以, 平凡的我很慶幸她是一個通情達理的良友, 不是一位"虎媽".
花開花落 , 一年又一年 , 母親由一個容貌甜美的年青母親慢慢走入她的中年 . 此後 , 身體逐漸不好起來 . 經常住在醫院裏 . 我記憶最深的是 : 每天上完一天班後 , 父親帶著我 , 裝好一個三層的飯盒 , 去醫院照料母親 . 半夜回家的路上 , 混暗的路燈拉長著父女兩一高一矮的影子 , 三層飯盒在自行車上一晃 , 一晃 , 我們走過了無數個月朗星稀的夜晚 .
如今的母親已脫離了當年的疾病纏身 . 曾隨我們在美國 度過了一些愉快的時光 . 她仍然熱衷於學新的東西 . 聽說她還上過計算機的培訓班並拿到一個證書 ( 哪方麵的不清楚 ). 並且 , 偶爾也喜歡彈琴寫曲作為消遣, 所以回家時常能聽到琴聲飄蕩在她的小屋裏 .
在我的心目中, 父親母親的回憶是無比溫馨難以忘懷的. 他們是那樣平凡,自然: 就象一片白雲依偎著另一片白雲 , 一朵浪花追逐著另一朵浪花 . 在青山綠水, 蒼海桑田中, 演譯著他們獨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