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幹枯的胡楊^_^ 的博客
遊刃有餘乎？
------讀胡楊兄“消失的村莊”後感
胡楊兄來走廊的時間比我早，曾經讀過他不少的文章，有曆史的，有個人經曆的等等，不一而足。大多是看過就忘了，沒有留下多少印象。真正讓我突然之間覺得耳目一新的是胡楊兄的係列鄉土散文——“消失的田野(春夏秋冬)”。深深被他晶瑩剔透的文字所描述的美麗、寧靜、充滿情趣和活力的鄉村生活所感動！在讀那些優美、洗煉的文字時，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一股迎麵撲來的鄉土氣息——春天金燦燦的油菜花，妖冶的桃花；夏天清幽的荷花，鬱鬱蔥蔥的甘蔗林；秋天雪白的棉花，誘人的菱角；冬天一望無際的雪野，快樂的捕雀、捉黃鼠狼…… 真的是妙趣無窮！讀後讓人對純樸、幸福、祥和的田園生活充滿了無盡的想象和期望。清新優美、晶瑩剔透的文字讓人心動！不管別人怎麽看，我個人認為，這些文字是我這些年來看到的最純淨，最優雅的文字之一！
自從看過胡楊兄的鄉土散文“消失的田野(春夏秋冬)”後，總以為胡楊兄的生活是一帆風順的。然而，當我看到他的紀實小說“消失的村莊”後，被徹底震驚了。知道他自小就經曆了很多常人無緣經曆的痛苦和辛酸。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消失的村莊（真實地記錄發生在浙東一村莊的情、仇、恩、怨）”，在這篇尚未完成的小說裏，真實地再現了他一生曾經經曆過的情、仇、恩、怨。有對惡毒之人痛徹肌膚的怨恨；有對母愛、父愛和親情無盡的眷戀；有對童年夥伴深深的思念；有對生命無常的迷茫；有對社會大動亂的無奈；有對美好幸福生活的憧憬和追求；有對苦難和落魄的失意和逃避…… 有太多太多的情感需要噴發，有太多太多的傷痕需要撫平，有太多太多的往事需要留存……
人們總試圖在這不長也不短的一生當中把握自己的命運，可事實上總是被各種偶然、必然、直接、間接的因素所左右。讓你懷疑這許許多多的偶然，是不是構成了一條宿命的項鏈？在這篇小說裏，讀者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一個人的命運受到各種因素的製約、影響和擺布，如家庭，地域，風俗，國家，社會等等。從大到小，哪怕一件微乎其微的事件都可能會改變你一生的命運；國家政策的影響更是顯而易見。對於經曆過文革的人，一定會有深刻的體會。上麵說的是外界因素對個人命運的影響，同樣，個人內在的思想和行為也有著不可小覷的影響力。看這篇小說時，我腦海裏時常會冒出這樣一幅畫：人生如同一條小船，飄零在狂風暴雨的汪洋大海之中。你永遠不會知道哪一個浪花會將小船打翻。當然，也時常想到萬事皆有因果。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因此，這兩種思想常常讓你感到困惑，是一切皆是天定，還是事在人為？
兩千多年前的庖丁對梁惠王說：“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數千牛矣，而刀刃若新發於硎。對彼節者有間，而刀刃者無厚；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於遊刃必有餘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發於硎。”
庖丁能在牛骨極其狹小的空隙裏遊刃有餘，而在二十世紀後半葉的中國，生逢其時的人們可曾在人生的舞台上遊刃有餘？時至今日，我們可曾在人生廣闊的舞台上遊刃有餘？
在看了胡楊兄未完成的紀實小說“消失的村莊”後，寫下以上的胡思亂想。
09/03/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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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庖丁解牛
庖丁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於《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
文惠君曰：“嘻，善哉!技蓋至此乎?”
庖丁釋刀對曰：“臣之所好者，道也；進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時，所見無非牛者；三年之後，未嚐見全牛也。方今之時，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視，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導大窾，因其固然，技經肯綮之未嚐，而況大軱乎!良庖歲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數千牛矣，而刀刃若新發於硎。彼節者有間，而刀刃者無厚；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於遊刃必有餘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發於硎。雖然，每至於族，吾見其難為，怵然為戒，視為止，行為遲。動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為之四顧，為之躊躇滿誌，善刀而藏之。”
文惠君曰：“善哉!吾聞庖丁之言，得養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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