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最為複雜的晚清第一重臣:李鴻章

本文內容已被 [ judongying ] 在 2011-04-28 18:12:06 編輯過。如有問題,請報告版主或論壇管理刪除.

(ZT) 性格最為複雜的晚清第一重臣:李鴻章

送交者: 很久以前

 

  李鴻章是晚清政壇奇人,他一生忠貞事清,又敢做敢為,無論是皇胄掣肘,還是清流物議,他都不在乎,在政治、經濟、軍事、外交等領域幹了許多大事,是一位很務實的朝廷幹將。他性格複雜,總處在矛盾的漩渦中,長期處於內憂外患的夾縫中,處於既不能得罪洋人又要忠於朝廷的夾縫中,處於實際上是“弱國外交”的尷尬境地,雖小心翼翼,東補西貼,如履薄冰,然終未能挽救晚清大廈於將傾。他生逢大清國最黑暗、最動蕩的年代,他的每次“出場”無不是在國家存亡危急之時,大清國要他承擔的無不是“人情所最難堪”之事。讚他者說他是中興名臣,謗他者說他是千古罪人,可以說他是中國幾千年曆史中最有爭議的人。

  1823年2月15日(道光三年正月初五),李鴻章出生於安徽合肥市肥東,其父李文安係道光甲午科江南鄉試第九名舉人,戊戌科會試第一百十二名進士,殿試三甲,與曾國藩同年考取同榜進士,使李氏家族成為當地名門望族。他的六個兒子:瀚章、鴻章、鶴章、蘊章、風章、昭慶,走的都是讀書做官之路。

  李鴻章24歲考中進士,授翰林院編修。鹹豐初年,他在原籍辦團練,抵抗太平軍,並去江西、湖南投靠了曾國藩,又奉其命回鄉招兵買馬,編練成7000名淮軍,由部將劉銘傳、周盛波、張樹聲、吳長慶等分帶,沿江而下,到上海鎮壓太平軍。1862年,他因“功”被委任為江蘇巡撫,三年後又署兩江總督,鎮壓撚軍。1870年,他接替曾國藩,就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開始逐步掌管清廷政治、軍事、經濟、外交大權。1899年到1900年任兩廣總督,授武英殿大學士、文華殿大學士。他在施政過程中的核心是辦洋務,所以又被稱為洋務運動的代表者或奠基人。李鴻章的文華殿大學士是當時內閣最高職銜,他實際掌管清廷外交、軍事、經濟大權,可謂“兩人(慈禧光緒)之下,萬人之上”。

  李鴻章當時中國極少數能夠正確對待西方技術的人之一,他在頑固派的阻撓和謾罵之下,極力主張“師夷長技以自強”。在他的主持下,中國出現了第一個大型兵工廠,第一座煉鋼爐,第一條鐵路,第一個煤礦,第一個紡織廠,第一支近代海軍,第一艘輪船,第一個到西方的留學生等等,洋務派創造了中國近代的許許多多的第一,無疑為中國的近代化邁出了第一步。他曾先後創辦江南製造局、輪船招商局、開平煤礦、漠河金礦、天津電報局、津榆鐵路、上海機器織布局,還建立同文館,選派留學生出洋。他辦洋務的初始動機是辦軍工企業,造出槍炮、彈藥、機器、艦船和水雷,主要用來對付撚軍。但由於直接改善了淮軍的武器裝備,使淮軍成為清軍中裝備精良、戰鬥力較強的軍事力量,後期淮軍實際上成了國防軍。

  李鴻章在與列強的交往中意識到富國才能強兵,故積極推進官辦、商辦軍工企業的發展。他長期擔任直隸總督兼北洋通商事務大臣,坐鎮北方最大的通商口岸天津,既積極籌劃北方防務,戍衛京級,又進一步拓展洋務,以增加財賦收人。他還苦心孤詣,編練成一支當時堪稱亞洲一流的海軍,並在山東的劉公島安營紮寨,這支北洋艦隊擁有各種軍艦25艘,42000噸位,以大沽港、旅順港、威海衛港形成三角,拱衛京城的海上門戶。後因朝廷的腐敗與各方麵的掣肘,海軍長期沒有軍費沒錢買炮彈,導致在在甲午海戰中全軍覆沒,空餘曆史的一聲浩歎。

  戊戌變法前後,李鴻章已意識到“窮則變,變則通,但端在人心相通”但他卻曾舉棋不定。當光緒帝下詔“明定國是”時,他曾向管學大臣孫家熏推薦康有為為京師大學堂總教習。1898年戊戌政變,慈禧太後重訓朝政,光緒被囚,康、梁逃往海外,朝廷大批清查維新人士。在這樣的嚴峻時刻,李鴻章卻暗中保護一些維新人士,並和康、梁暗通款曲。有人告他是維新派,慈禧因此問他:有人說你是康黨。李鴻章回答:臣實是康黨,廢立之事,臣不與聞;六部誠可廢,若舊法能富強,中國之強久矣,何待今日?主張變法者即指為康黨,臣無可逃,實是康黨。慈禧聽後默然。

  環視清朝曆史,漢人中隻有李鴻章敢和滿清最高統治者如此對話。接下來他還有一次更驚世駭俗的“抗上”的舉動。

  1900年6月,外國聯軍攻陷了中國北方的海岸門戶大沽炮台,3天之後,京城門戶天津陷落,以保護使館為名登陸的聯軍向通州進發,而通州距都城北京僅20公裏。21日,大清國宣布與各國進入戰爭狀態。然後朝廷的電報一封接一封地到達南方,要求各省封疆大臣率兵北上共同滅洋。而李鴻章深知國家憂患日深,軍力積弱日久,“若不量力而輕於一試,恐數千年文物之邦,從此已矣”。李鴻章給朝廷發去一封電報——這位大清國兩廣總督對朝廷“北上勤王”的聖旨的回答竟然是:“此亂命也,粵不奉詔。”

  兩江總督劉坤一、湖廣總督張之洞、閩浙總督許應、四川總督奎俊等在獲悉了李鴻章的電文後,確定了共同抗旨以求東南互保的原則。他們的道理很簡單:如果大清國的南方也發生了動亂,那麽亂了敵人的同時肯定也要亂了自己。雖然在以後很長時期內這些人無不被國人痛斥為一群“出賣民族利益的無恥之徒”,但在1900年的庚子巨禍中究竟是他們確保了大清國南方半壁江山的穩定。

  八國軍攻進北京,帝、後西逃西安。朝廷的電報再一次一封接一封地到達南方,要求李鴻章北上與正在攻打這個國家的洋人議和。朝廷為此將李鴻章由兩廣總督重新調任為大清國封疆大臣中的最高職位: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而慈禧的最後一紙任命是:“著李鴻章為全權大臣。”每當滿清政府把這個巨大的帝國帶到毀滅的邊緣,他們惟一必須啟用的人就是李鴻章。由兩廣總督回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的李鴻章又為清廷這所“破屋”充當起“糖糊匠”之責。由於大清長期積貧積弱,李鴻章縱然有三頭六臂亦回天無力。

  1901年9月7日,李鴻章代表大清國與11國簽訂了中國近代史上著名的不平等條約《辛醜條約》的李鴻章,在簽字回來後再一次大口地吐血史載其吐血中“紫黑色,有大塊”,“痰咳不支,飲食不進”。醫生診斷為:胃血管破裂。

  李鴻章在病榻上上奏朝廷:“臣等伏查近數十年內,每有一次構釁,必多一次吃虧。上年事變之來尤為倉促,創深痛巨,薄海驚心。今議和已成,大局稍定,仍希朝廷堅持定見,外修和好,內圖富強,或可漸有轉機。”

  1901年11月7日,這位大清重臣已處在油盡燈枯之際,他“久經患難,今當垂暮,複遭此變,憂鬱成疾,已乖常度”。站在他床頭逼迫他簽字的俄國公使走了之後,身邊的人大哭:“還有話要對中堂說,不能就這麽走了!”李鴻章的眼睛又睜開了,身邊的人對他說:“俄國人說了,中堂走了以後,絕不與中國為難!還有,兩宮不久就能抵京了!”李鴻章兩目炯炯不瞑,張著口似乎想說什麽。身邊的人再說:“未了之事,我輩可了,請公放心!”李鴻章“目乃瞑”,享年78歲。

  李鴻章有一首臨終詩:“勞勞車馬未離鞍,臨事方知一死難。三百年來傷國步,八千裏外吊民殘。秋風寶劍孤臣淚,落日旌旗大將壇。海外塵氛猶未息,諸君莫作等閑看”。

  李鴻章去世後,兩宮“哭失聲”,慈禧太後稱讚他是“再造玄黃”之人。贈太傅,晉一等肅毅侯,諡文忠,賜白銀五千兩治喪。原籍和立功省建祠10處。京師祠由地方官員定期祭祀。清代漢族官員京師建祠僅此一人。李鴻章生前還有一項漢人最高殊榮:慈禧太後六十大壽之日,破格賞予李鴻章漢人唯一的“三眼花翎”(原隻有滿族貝子或以上貴族獨有,曾國藩亦隻獲授雙眼花翎)。

  在當時的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自傳中,李鴻章被視為大清帝國中唯一有能耐可和世界列?一爭長短之人。劉繼興考證,李鴻章青年時代所作的詩句“丈夫隻手把吳鉤,意氣高於百尺樓。一萬年來誰著史,三千裏外欲封侯”,曾使異國的伊藤博文在從政前竟深受其影響。

  時任美國總統的格蘭特稱李鴻章為當時世界上四大偉人之首,與當時英國首相本傑明·迪斯雷利、法國總理甘必大、德國首相俾斯麥齊名。

  近代史學家唐德剛認為李鴻章是自有近代外交以來,中國出了“兩個半”外交家的其中一個(另外周恩來是一個,顧維鈞是半個。)

  關於身後榮辱,李鴻章心裏很明白,他曾說,中日甲午戰爭“至一生事來,掃地無餘,如歐陽公所言,‘半生名節,被後生輩描畫都盡。’環境所迫,無可如何”。

  梁啟超曾寫了《李鴻章》一書,書中為李鴻章大抱不平:“西報有論者曰:日本非與中國戰,實與李鴻章一人戰耳。其言雖稍過,然亦近之。不見乎各省大吏,徒知畫疆自守,視此事若專為直隸滿洲之私事者然,其有籌一餉出一旅以相急難者乎?即有之,亦空言而己。乃至最可笑者,劉公島降艦之役,當事者致書日軍,求放還廣丙一船,書中謂此艦係屬廣東,此次戰役,與廣東無涉雲雲。各國聞者,莫不笑之,而不知此語實代表各省疆臣之思想者也。若是乎,日本果真與李鴻章一人戰也。以一人而戰一國,合肥合肥,雖敗亦豪哉!”

  “中國俗儒罵李鴻章為秦檜者最多焉。法越中日兩役間,此論極盛矣。出於市井野人之口,猶可言也,士君子而為此言,吾無以名之,名之曰狂吠而已。”

 

[加帖]  

      庚子賠款和李鴻章(轉自百度百科)

送交者: SYNN

   1900年6月17日中國清政府與列強之間的戰爭正式爆發。緊接著,慈禧召集“禦前會議”,下令頒布《宣戰詔書》。一個女人以驚人的膽量,一改昔日軟弱無能、投降賣國的形象,不顧國家實力,匆忙向列強發布戰爭動員令,讓人委實難以理解,結果也可想而知。不久,大清國都城淪陷,朝廷逃亡,史稱“庚子事變”。隨後,清政府又答應八國“議和大綱”,被迫接受賠款要求。賠款按中國當時人口四億五千萬計算,每人一兩,共計4.5億兩,分39年還清。也就是說,列強讓每一個中國人都感受到了賠款的存在,蒙受了國家無能的恥辱。這筆巨款連本帶息,總數達白銀10億兩以上,相當於清政府年財政收入的12倍,史稱“庚子賠款”。但列強似乎有“良心發現”,先後又對庚款進行了有條件的退賠。在這一賠一退之間,國際交涉紛紜繁複,揭開帷幕,審視內情,又讓人感到對近代國際社會中,道義的價值,良知的分量,權力的作用,侵略的後果,委實難以評說。本文所能做的,也隻能是對若幹史實的具體交代:
  史實之一:李鴻章在中外交涉中深深感到,列強“虎狼群”,弱國無外交,唯有竭力磋磨,展緩年分,尚不知能否結束大清國的厄運。
  李鴻章是中國近代一些重要賣國條約的簽訂者,因此,國人對其十分痛恨。李本人又何償不知道每次畫押簽訂,必須使自己成為眾怨所集,眾怒所歸!國人對清政府喪權辱國,也的確習慣遷怒於李氏。但時勢可以造英雄,也可以毀英雄。李氏縱為“英雄”,可以平息國內禍亂,又如西方列強何,又如慈禧老佛爺何?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還是得看一看李鴻章如何臨危受命,如何與列強交涉,其個人命運的結局又將如何。
  庚子事變,似乎“打”是慈禧,和也是慈禧;“成”是慈禧,敗也是慈禧。戰事一開,形勢便朝著有利於列強的方向發展。慈禧害怕了,她的“聯拳抗洋”、“以戰促和”的決心愈發動搖。1900年7月8日,慈禧隻好致電李鴻章,要求其馬上來京,任命他為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開始在為其日後和談大臣的政治身份進行準備。慈禧想借這個三朝重臣、外交能手來處理直隸局勢。12日,又命令他兼程北上,勿得停滯。7月21日,李鴻章自廣州抵達上海,但又感到此次議和非同以往各次,極為棘手,實際上沒有什麽可談,談結局不好,不談結局會更糟。如果和談結果導致全體國人痛恨,弄不好慈禧就會使他成為替罪羊。於是便以“連日盛暑馳驅,感冒腹瀉,衰年孱軀”為詞,“難以迅即北上”。但不久,國都淪陷,朝廷逃亡,“兩宮西狩”。慈禧再也等不急了,朝廷的電報再一輪一封接一封地到達南方,要求李鴻章北上與正在攻打這個國家的洋人議和。朝廷本來已將李鴻章由兩廣總督調任為大清國封疆大臣中的最高職位: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而慈禧的最後一紙任命是:“著李鴻章為全權大臣。”
  1900年7月17日,當77歲的李鴻章在廣州登船準備北上之際,南海知縣裴景福問他以何辦法讓國家少受損失,李鴻章歎道:“不能預料!唯有竭力磋磨,展緩年分,尚不知做得到否?吾尚有幾年?一日和尚一日鍾,鍾不鳴,和尚亦死矣!”
  9月,李鴻章等上了一個“為款局急宜挽救,不可再失時機”的密陳奏片,大意是要朝廷向列強認錯,以便與各國和議。9月8日,慈禧照允,以光緒名義頒發了“罪已詔”。14日,發布“剿拳上諭”,稱義和團是“禍端”,“即著痛加剿除,以清亂源而靖地方”。正是這個諭旨,使日後《辛醜條約》的簽訂漸有端倪。
  11月初,李鴻章到達北京。列強聯軍照會李鴻章和慶親王,提出議和談判的6項條款:懲辦禍首;禁止軍火輸入中國;索取賠款;使館駐紮衛兵;拆毀大沽炮台;天津至大沽間駐紮洋兵,保障大沽與北京之間的交通安全自由。這嚴重侮辱大清國國家主權的6項條款,令李鴻章說出了列強猶如“虎狼群”的話,他也終於認識到弱國無外交,自己根本無法使大清國逃脫厄運。
  逃亡至西安的慈禧,在黃塵烈風中天天盼著李鴻章的“好”消息。雖然大清國於1900年夏天發生的巨禍慈禧難脫其咎,但李鴻章必須在聯軍的追究麵前維護住慈禧的權力,他隻有日複一日地“竭力磋磨”。“每當聚議時,一切辯駁均由李鴻章陳詞;所奏朝廷折電,概出李鴻章之手。”李鴻章日理萬機,忙得焦頭爛額。一天,他在拜會英、德公使後回賢良寺的路上受了風寒,旋即病倒。故作拖延以“漫天要價”的聯軍沉不住氣了,占盡“中國財力兵力”的“議和大綱”終於出籠。
  湖廣總督張之洞聯合南方的封疆大臣,力主不能在“議和大綱”上“畫押”。劉坤一就認為這個大綱,“實與亡國無異”。隻有袁世凱表示唯有“委屈應允”,全部接受列強所強加的條款。李鴻章對“不明敵情”卻“局外論事”的張之洞十分惱火,他表示如果堅持不“畫押”,談判即刻便會破裂,結果隻能是將大清國拖入無止無休的戰亂——聯軍在京城屯兵數萬,有隨時擴大戰爭的能力;在這種內外皆危之際,高談闊論並不能扭轉危難。似乎隻有袁世凱比較理解李鴻章的心情。李鴻章認為,在權衡國家利益與統治階級利益時,首先要考慮的是統治階級的利益。因此,隻要能不把慈禧作為禍首懲處,其餘條件不在話下。當各省在分配攤派賠款問題時,各督撫都紛紛說明困難,要求少承擔或不承擔,也隻有袁世凱一馬當先,主動承擔攤派山東90萬兩。
  後來,“議和大綱”果然沒有將慈禧列為禍首,也沒有讓她交出權力。於是朝廷給李鴻章回電:“敬念宗廟社稷,關係至重,不得不委曲求全。”1901年1月15日,李鴻章和慶親王代表大清國在“議和大綱”上簽字。國人即刻指責道:“賣國者秦檜,誤國者李鴻章!”
  李鴻章聞之,咯血不止。他是有心愛國,而無力回天。他知道自己已經時日不多,便想盡快地結束談判,而談判結束的直接標誌是聯軍撤出京城和皇室朝廷回京。可是,“議和大綱”簽字後,聯軍並沒有撤軍的跡象。李鴻章已經沒有力氣與洋人爭來爭去了,他吐血已經使自己幾近“瀕危”。即使如此,病中的李鴻章還沒忘給張之洞傳話,說是電報每個字四角銀元實在太貴,要他不要再發“空論長電”,凡事可以摘要發出,以節省經費。
  1901年9月7日,代表大清國與11國簽訂了中國近代史上著名的異常恥辱的不平等條約《辛醜條約》的李鴻章,在簽字回來後再一次大口地吐血——“紫黑色,有大塊”,“痰咳不支,飲食不進”。醫生診斷為:胃血管破裂。
  李鴻章在病榻上上奏朝廷:
  臣等伏查近數十年內,每有一次構釁,必多一次吃虧。上年事變之來尤為倉促,創深痛巨,薄海驚心。今議和已成,大局稍定,仍希朝廷堅持定見,外修和好,內圖富強,或可漸有轉機。
  難以想象就要離世的李鴻章在寫下“必多一次吃虧”這幾個字時會是什麽心情。他畢生致力的“外修和好,內圖富強”的願望,此時說出來實在是一種前途渺茫下的傷心無奈。但於後世的外交不無啟迪意義,隻有自強,隻有發展,才是硬道理。
  遠在逃亡地的慈禧複電李鴻章,言他“為國宣勞,憂勤致疾”,望他“早日痊愈,榮膺懋賞”。但是,李鴻章沒有等到“榮膺懋賞”的那一天。1901年11月7日,這位大清重臣已處在油盡燈枯之際,他“久經患難,今當垂暮,複遭此變,憂鬱成疾,已乖常度”。站在他床頭逼迫他簽字的俄國公使走了之後,身邊的人大哭:“還有話要對中堂說,不能就這麽走了!”李鴻章的眼睛又睜開了,身邊的人對他說:“俄國人說了,中堂走了以後,絕不與中國為難!還有,兩宮不久就能抵京了!”李鴻章兩目炯炯不瞑,張著口似乎想說什麽。身邊的人再說:“未了之事,我輩可了,請公放心!”李鴻章“目乃瞑”,享年78歲。
  李鴻章死後兩個月,梁啟超寫出皇皇大作《李鴻章傳》,稱:鴻章必為數千年中國曆史上一人物,無可疑也。李鴻章必為19世紀世界曆史上一人物,無可疑也。梁啟超說他“敬李鴻章之才”,“惜李鴻章之識”,“悲李鴻章之遇”。

 

 

請您先登陸,再發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