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雨沙文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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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至基撥通了公司總經理張可清的電話,說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向他匯報。


到了張總的辦公室,張總示意李至基坐下,張可清的臉色顯得有些憔悴,說:“現在公司的日子不太好過,稅務局、安全與緊急情況局天天找公司的麻煩,動不動就給公司開出上億盧布的罰單,麻煩事多的處理不過來。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告訴我呀。”


李至基就把公司現在中方員工申請在俄羅斯工作許可的現況和勞動局局長索賄的事情向張可清匯報了一遍。


“這幫老毛子,一個個貪得無厭,國家霸道,芝麻官也貪,恨不得把公司當成一塊蛋糕你一塊兒我一塊兒分吃了。勞動局局長的請求我們可以答應他,但是要向他多訴苦,不要答應得過於爽快,給他講講道理,一共給他20000美元就行了。”


張可清又和李至基聊了一些工作上的其他的事情,給出了一些建議和指示。李至基辭過總經理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繼續工作。


晚上回到中鋁賓館,李至基到公司財務部朱於明的住處,說明了一下情況,朱於明給中方財務的出納員小張打了個電話,又告訴李至基按照中方財務室的相關手續辦理就行了。


領過錢,李至基回到自己的房間,給張欣打電話閑聊了一會兒,就上床就寢,一夜無事。


第二天.李至基給勞動局局長打電話,說:“羅曼采夫先生,我們公司將您的要求考慮好了,請問,什麽時候能向您匯報一下情況。”


“今天晚上七點在櫻花飯店,由你安排預定吧。”羅曼采夫隨即就把電話給掛了。


李至基心裏說:“這個老狐狸,受賄還要跑到這麽貴的飯店去。”


午飯李至基是在公司一樓的餐廳裏吃的,沒有回中鋁賓館,在餐廳裏看到了阿克桑娜和她們市場部的兩個女同事在一起吃飯,打了聲招呼。


李至基要了一份紅菜湯、牛排,還有蔬菜沙拉,在大廳的僻靜處找了個位子,慢慢享用。手機響了,接通之後是張欣的聲音:“至基,中午沒回來吃飯嗎?後天晚上在賓館的卡拉OK廳和幾個朋友聚一聚,算是給我餞行吧。”


“好,心情愉快!我今天晚上也不回中鋁賓館吃飯了,今天請勞動局局長吃飯。拜!”


李至基給櫻花飯店打了個電話,預定了個包間。阿克桑娜幾個人已經吃完飯了,出餐廳經過李至基的旁邊的時候,他說:“李,晚上出去吃飯呀,能帶上我們幾個嗎?我們也想嚐嚐日本菜。”


李至基說:“好呀。”說完,幾個姑娘們咯咯笑著走了,留下搖曳生姿的背影和空氣中漂浮的香水的暗香。


 


下午五點,李至基就打電話讓司機把車開了出來,櫻花飯店在“Цветной Бульвар”地鐵站,翻譯成漢語就是“鮮花林蔭大道”地鐵站,緊靠莫斯科市二環東北內側。進了櫻花飯店的大堂,再往裏進,飯店是回廊式的設計,周圍的包房以“回”字形環繞著中間的木質地板場地,場地四周邊上隨意擺放著絹質的櫻花樹和青竹,服務員全是身著華貴和服的年輕日本女子,一名服務員給李至基鞠了一躬就把他帶到預定的包間,現在時間是六點多,李至基要了一壺日本椴花茶,邊喝邊欣賞飯店的背景音樂,日本音樂,緩慢但是節奏感強。


過了一會兒,羅曼采夫來了,見了李至基很高興,喊道:“李,你好,那你久等了。”


脫鞋,進了日式包房,和李至基握手,關上包房的門,李至基從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個牛皮紙大信封,遞給了羅曼采夫。羅曼采夫王信封裏一看,臉上稍微有點不快。


李至基連忙說:“羅曼采夫先生,我和我們總經理解釋了很多,但是現在公司的經營情況確實有些困難,我也確實為這件事情盡力了。”


羅曼采夫一掃臉上的不愉快,拍了一下手說:“不談這些了,李,我們今天痛痛快快喝酒。”然後將錢裝進了自己的隨身手包。


服務員進來了,跪在地板上鞠躬,好像用日語說的“請多關照!”然後呈上兩份菜譜,用俄語請這名中國男人和這名俄羅斯男人點菜。


點了一份卷壽司、一份握壽司、一份金槍魚、一份鐵板燒,還有日本清酒。


兩人你來我往的敬酒,不一會兒都麵色微紅。羅曼采夫說:“你們中國現在不得了了,有錢了,我們俄羅斯人民大部分人都穿中國製造的衣服,家裏日常用品都是中國造。”


“哪裏哪裏,還是俄羅斯偉大,地跨歐亞兩洲,要不是原來沙皇把阿拉斯加賣給美國,現在你們都橫跨歐亞美三洲了。”


“我們的武器好,你們中國買了好多我們俄羅斯的戰鬥機,別看日本人有錢,現在在遠東的幾個群島,日本叫什麽北方四島,不是還在我們俄國人手裏嗎,他們敢向我們挑戰嗎?你們中國的釣魚島怎麽樣了?。”


“是、是,俄羅斯偉大,軍事實力,誰與爭鋒。小日本倒老是想找中國的麻煩。”


這時響起了和剛才背景音樂不一樣的音樂,李至基拉開包房的門,看到兩個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走到了中心場地,一個是瓜子臉,身材較為高挑,身著淡雅色調的和服,年紀有20歲左右,一個稍顯豐腴嫵媚成熟,身著花形稍大、顏色較為豔麗的和服。兩人各向周圍包房鞠躬,然後隨著音樂的節奏起舞,舞蹈節奏緩慢,但是別具一格,李至基記得那本書裏說的好像叫日本的雅樂。


羅曼采夫已經微醺,興高采烈地看著這兩個妙曼日本女子起舞,說:“這麽漂亮的日本女人給一個中國人和一個俄羅斯人跳舞,真不錯,來,喝酒。”


舞過之後,那個年輕一點的日本女子下場的時候超李至基的包房看了看,徑直就過來了。進來之後,鞠躬,然後拿起清酒酒瓶給兩人都斟上,用俄語說:“多謝光臨,請。”


突然用中國話向李至基說:“先生,你好。”


李至基吃了一驚,說:“原來是中國人,你怎麽在日本飯店裏跳舞。”


女孩說:“我叫徐勝男,遼寧省葫蘆島人,現在在莫斯科列寧師範大學讀書,晚上到這裏來打工,勤工儉學。這裏大部分服務員其實都是中國女孩,剛才那個是我的舞蹈老師,日本人,叫千重子。我剛才就覺得您像中國人,所以我就過來了。”


“我是中國鋁業莫斯科公司人力資源部的常務副經理,以後有什麽問題可以來找我。來,喝杯酒。”


李至基找了個空杯子,斟上清酒,遞給徐勝男,她接過酒一飲而盡,臉立刻就像桃花一樣,說:“不好意思,我見到您特別高興,我已經兩年沒回國了。”


李至基趁著酒意,用手托起了徐勝男的下巴,真是麵如桃花、冰清玉潤。徐勝男臉羞得馬上像一塊兒大紅布,扭臉站起身,也不打招呼,就出了包房。


羅曼采夫在旁邊看著,問:“李,這個日本女人和你認識?”


“不認識,我有點喝多了,就多說了幾句。”


“想家了吧,來再喝兩杯。”羅曼采夫又舉起了酒杯。


酒宴結束付過賬,送走羅曼采夫,好像是一個俄羅斯青年開車來接的他,應該是他兒子。


李至基在微涼的夜風中站立了一會兒,酒意稍醒,心想:“這日本的櫻花和俄羅斯的沙文主義都挺厲害,都是想欺負人的主兒。唯獨我們中國才是真正待人有禮的。”


坐上車,回到中鋁賓館的時候,一看表,都快十二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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