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絕塵世 — 馬勒的一首藝術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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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勒除了氣象萬千的交響樂之外,還譜寫了眾多獨具特色的藝術歌曲。他的藝術歌曲往往與早期交響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了解其藝術歌曲也就有助與欣賞他的交響樂,比如第一交響樂的第三樂章中采用了《我戀人的藍眼睛》的旋律(詳見本人博克中的《童謠與失戀編織的荒誕葬禮》http://blog.wenxu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1007&postID=5667),第二交響樂的第三樂章采用了《聖安東尼對魚說教》的旋律等等。
另外他的藝術歌曲更是他個人情感的最直接闡述,傳神地表達了馬勒的諸多性格,內向厭世,壓抑善感,反諷解脫。對於愛好馬勒的樂迷來說,這些藝術歌曲是理解認識馬勒的一座橋梁。
其中有一首被認為是他歌曲創作中抒發情懷最深的歌——《我迷失在世界裏》,馬勒本人認為此曲寫出了自己客居人世而有的最深切的孤獨感,他後來自己寫道:“這感覺充塞胸臆,直叫人不吐不快,但一到了舌尖就不能再進半寸。”
1901年是馬勒音樂創作的豐收之年,這年除了第五交響樂的誕生(標誌其中期創作的開始),還譜寫了七首歌曲,其中就包括了《我迷失在世界裏》,歌詞取自德國浪漫詩人呂克特(Friedrich Ruckert,1788-1866)的詩歌。這首作品不僅排遣了馬勒心中的厭世愁苦,也反映了他音樂創作時的隔世之感,他曾於1896年寫給其紅顏知己:“而當我沉浸創作之際,我幾乎變成與外在世界切割的死人一樣……在創作之際,我已不是自己的主人,作曲家必須忍受生產作品的痛苦曆程;在產生作品之前,他的腦海裏醞釀、建構,專心沉溺於自我的世界,對外在世界而言,他仿佛是一個死人。”
由木管開始一段傷感懷舊的眷戀旋律,仿佛夢裏幾回故鄉,歌詞緩緩被唱出,淡淡的哀怨,惆悵的韻味,遠離人世而獨處,聽者的心情為之難以排解。最後的“我的愛,我的歌”猶如升華至天堂,其後餘音嫋繞,飄散在空中久久不逝,好比回眸塵世,隻有一絲微風拂過,消失在天邊。
赫塞:“那種想要去某個地方的渴念,不是遠離或逃避,而是一種對故鄉的向往;每一條路徑都在引領你回家,每一個腳步都是重生,也是死亡。”


Ich bin der Welt abhanden gekommen,,
Mit der ich sonst viele Zeit verdorben,
Sie hat so lange nichts von mir vernommen,
Sie mag wohl glauben, ich sei gestorben!

Es ist mir auch gar nichts daran gelegen,
Ob sie mich für gestorben hält,
Ich kann auch gar nichts sagen dagegen,
Denn wirklich bin ich gestorben der Welt,

Ich bin gestorben dem Weltgetümmel,
Und ruh' in einem stillen Gebiet!
Ich leb' allein in meinem Himmel,
In meinem Lieben, in meinem Lied!

我被這個世界所迷失,
我曾在那裏蹉跎多少歲月,
它已許久沒有我的音訊,
也許它認為我早已死去!

對此,我並不在意,
無論它是否如此認為
我亦無可推卸,
對世界來說,我的確不複存活。

我已死於這塵世的混濁,
並安居在一個寧靜的處所!
我獨居於我的天堂,
於我的愛,於我的歌!

費舍爾-迪斯考(Dietrich Fischer-Dieskau)是20世紀最受歡迎的德國歌唱家之一,他具有超一流的歌唱造詣,他回憶道:“在紐約,由伯恩斯坦擔任鋼琴伴奏,我第一次演唱了馬勒全部藝術歌曲。”


MAGDALENA KOŽENÁ是近年來頗為走紅的捷克次女高音,以下是與阿巴多在Lucerne音樂節上精彩的演出。


Accentus(重音室內合唱團)是一個法國合唱團,指揮是法國女指揮拉蓮絲.伊奎貝(Laurence Equilbey),她於1991年創立Accentus。合唱團榮獲2002年「法國古典大獎年度最佳團隊」。她善於采用“微複音”結構來改變和演唱不同的作品,可在馬勒的這首歌曲中一窺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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