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穀德.馬歇爾與美國近代民權運動發展史(第十二章)---- 隻有鮮血才能洗滌幹淨這塊罪惡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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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才聽閣下說,當尼亞加民權遠動於1906815日,在西佛吉尼亞州哈帕斯.費裏市舉行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後,全體與會者一齊步行到墨菲家族農場,向一位美國白人約翰.布朗的衣冠塚靜默致敬,此何謂也?”我提出了一個問題。  
 
“是這樣的,”魔鬼先生說,“要研究美國的近代民權運動,就得從不公平不人道的美國黑人奴隸製度研究始,而要研究美國黑人奴隸的解放曆史,就無法不研究美國因為美國黑人奴隸製度而引起的的南北戰爭,要研究南北戰爭,就不得不研究導致南北戰爭導火索的約翰.布朗,因為他是用實際行動來反對美國黑人奴隸製度的先驅。   
  無可否認,約翰.布朗是美國十九世紀最具爭議性的人物之一,至到今天,尚且沒有定論。支持他的人,認為他是解放黑人奴隸的先鋒,美國的民族英雄。反對他的人,認為他是個暴徒,是個凶手,是個叛國者,更是美國恐怖分子和恐怖活動的老祖宗。
  
約翰.布朗用實際的武裝力量,來與美國南方各州的儲奴主們,進行以力對力的生死鬥爭,他所采取的暴烈手段,連一貫主張廢除黑奴製度的美國總統亞伯拉罕.林肯,都批評他為被誤導了的宗教狂熱徒(misguided fanatic)。
  
約翰.布朗於180059 日在康乃狄州的拓林頓市(TorringtonConnecticut)出生,他父親叫做.布朗(Owen Brown),是位商人,母親.麥爾斯(Ruth Mills),是位典型的良家婦女。約翰.布朗有八個兄弟姐妹,他在中間,排行老四 。
  
無論是支持或反對的雙方,都會同意這一點,就是約翰.布朗是導致了美國發生南北戰爭的最早導火索,美國的南北內戰,就在他被佛吉尼亞法庭在查爾(Charles Town,West Virginia)吊死十六個月後爆發。
  
約翰.布朗的祖父,和他同名同姓,也叫做約翰.布朗,是美國海軍的中級軍官。約翰.布朗和他父親歐文.布朗,都是美國曷爾文福音派基督教(Evangelical Calvinists)的虔誠信徒,深受基督精神的影響。
  
約翰.布朗在五歲時,全家搬遷到俄亥俄州的赫德遜市(Hudson)定居,在這裏,他有一個叫做傑西.路特.格蘭特(Jesse Root Grant)小玩伴,由於雙方的家長,都是從事皮革買賣的生意,因而成為通家之好。
  
傑西.路特.格蘭特本人並沒有什麽可書之處,但長大後的傑西.路特.格蘭特,卻生了個非同平常的兒子----美國南北戰爭軍事領袖,後來當選為美國第十八任總統的尤利塞. 桑普.格蘭特。   
  
約翰.布朗在十六歲時,他隻身前往馬薩諸塞州的平費德市(Plainfield),接受基督教的神學課程訓練,為了確保自己將來能夠成為一位有深度和有教養的傳道士,他又到康乃狄州賴茲費德市的摩裏斯神學院(Morries AcademyLitchfieldConnecticut)深造。
  
但天不從人願,當約翰.布朗在那裏讀到半途時,一來因為經費用完,二來眼疾老毛病發作,不得不停學,返回俄亥俄州赫德遜市老家養病。   
  
由於經濟上的困難,約翰.布朗再也沒有機會回校讀書,他就在他父親的皮革廠裏工作,學習這門家族傳統的行業。約翰.布朗工作認真而能刻苦耐勞,很快地就掌握了皮革行業的技巧,不出兩年,他和同父異母的兄弟,在康乃狄克州賴茲費德市外麵,開設了自己的皮革工廠,奠定了自己的經濟基礎。
  1820年,約翰.布朗與他青梅竹馬的小情人戴安茲.魯斯克(Dianthe Lusk)結婚,十三個月後,他的長子約翰.小布朗(John Brown,Jr.)出生。    
  
1825年,約翰.布朗帶著全家搬到賓夕法尼亞州新裏士滿(New Richmond)定居。他在那裏購買了二百畝土地用八分之一土地的麵積蓋了一座皮革廠一間貨艙和一間供全家人生活的大房子。
  
這間新皮革廠,在約翰.布朗的精心經營下,日漸興汪,不到一年光景,已經有了十五名員工。約翰.布朗用皮革廠的盈利,再繼續投資到養牛業上,他家牧場那個的牛群,越來越多,越來越成功。   
  
約翰.布朗對於回饋社會是不遺餘力的,他出錢出力,幫助當地興建了一座郵局和一座學校。就在他事業有成,家庭幸福之際,命運之神開始對他無情作弄。
  
1931年,他七個孩子中最心愛的老三,突然病逝,使約翰.布朗精神備受打擊,他一下迷失在人生的生離死別裏,他對生意開始不聞不問,自己的精神,身體與業務,同時一蹶不振,跌落到了人生的穀底,他萬念俱灰,不飲不食,不眠不休,每天都像一位精神恍惚的行屍走肉。  
  
1832年對約翰.布朗來說,是雪上加霜之歲,剛從喪子之痛中的悲哀中走出來,又再遇到了他一生中的巨變,剛出生幾個月的小兒子,忽然無病自斃,使他傷心透頂,欲哭無淚。
  
約翰.布朗的人生和家庭悲劇還沒有結束。三年死二子後,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妻子戴安茲.魯斯克,也被死神帶走了。
  
18336 14日,時年三十三歲的約翰.布朗擺脫過去,麵對現實,自我振作,重新出發,與比自己年輕十七歲的瑪麗..戴爾(Mary Ann Day)結婚成親。瑪麗.戴爾以十六歲之少女嫁進布朗家後,一口氣為約翰.布朗生了十三個子女,使約翰.布朗覺得人生的確是苦盡甘來,幸福美滿。 
  
1836年,約翰.布朗為了離開賓夕法尼亞州新裏士滿市這片傷心之地,把全家搬回俄亥俄州市法蘭克林. 美爾斯市(Franklin Mills)
  
他向親朋好友們借了一筆錢,和好友辛納斯.肯安特(Zenas Kent)合夥,共同在庫亞胡加河(Cuyahuga River,  Ohio)的邊上,購買了一大片荒地,效法他在1825賓夕法尼亞州新裏士滿市的做法,興蓋皮革廠和住家,希望籍著皮革、養牛,養羊和養馬而東山再起。    
  
約翰.布朗生不逢時,1839年,美國經濟大衰退的暗潮,衝擊著美國大陸上的每一個行業,約翰.布朗的皮革生意,亦不例外,災情慘重,不得不將整個農場抵押出去,靠借債為生。
  
過多的債務和微薄的收入,壓得他連氣讀喘不上來,約翰.布朗在經濟上,一下子又走到了人生的絕境,因為他根本無力償還利上加利的債務,等到債主前來要接收他的農場時,約翰.布朗情緒化地竟然以槍拒之,結果被捕下獄。
  
183711 7 日,一直鼓吹解放美國黑奴的伊裏亞.帕裏斯.勒弗載爾牧師(Reverend Elijah Parish Lovejoy),伊裏諾伊州奧爾頓(Alton)被封建的幫派分子冷血謀殺,這使本來就覺得生不逢時的約翰.布朗忍無可忍,決定要起而抗之。”
  
“誰是伊利.帕裏斯.勒弗載爾牧師?”我問道。 
  
“魔鬼先生說,“伊利.勒弗載爾是一位有著悲天憐人個性的典型美國基督教長老會牧師,他於1802119 日,出生在緬州艾比安市他祖父的農場裏。
  
他父親丹尼.勒弗載爾(Reverend Daniel Lovejoy)是美國基督教公理會的牧師,母親伊麗莎白.帕特爾(Elizabeth Pattee)是一位虔誠的美國基督教徒。伊利.勒弗載爾自小就在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家庭中長大,他共有九個兄弟姐妹,他是家中的長子。  
  
丹尼.勒弗載爾牧師為他的長子取名為『伊利.帕裏斯.勒弗載爾』,是為了紀念他自己的精神偶像和良師益友伊利.帕裏斯牧師(Reverend Elijah Parish)
  
伊利. 帕裏斯牧師是美國十八世紀中期主張大聯邦主義的美國基督教公理會牧師,是美國曆史上第一位主張用武力來廢除天奴人怨的不人道黑奴製度的人。他的這種思想,深深地影響著丹尼.勒弗載爾,也深深地影響著他的兒子伊利.勒弗載爾。     
  
伊利.勒弗載爾從小就天賦過人,精通拉丁文與數學。1823年,他在緬州華特維爾大學(Waterville College)讀了二年級,因為經濟問題而必須停學。他在教了兩年書後,再返回華特維爾大學完成學位,1826年夏天,他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畢業。
  
畢業後的整個冬天和次年的春天,伊利.勒弗載爾任教於緬州的中國學院(China Academy),沒有多久,又受不住那裏的封建腐敗製度,奮而辭職,在家靜養。   
  
伊利.勒弗載爾是一個非常情緒化的人,一生總是感情用事,他更有著嚴重的精神自閉症,曾有過幾次自殺的記錄。他一直堅持和認為宗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精神支柱。
  
他在大學的老教授勸告他說,他應該到美國的西南方為上帝服務,此說正合伊利.勒弗載爾心意,於是整裝出發,與家人告別,獨身到了波士頓。
  
他的目的地是伊裏諾斯州,波士頓隻是他身上沒有了路費而臨慚時的停腳之地,休息了幾天,他開始用自己的雙腳,朝著伊裏諾斯州步行前進。18246月,伊利.勒弗載爾步行三百英裏到了紐約,他希望能在紐約找到一份工作,以便可以賺到去伊裏諾斯州的路費。
  
天無絕人之路,他在《星期六晚間公報(Saturday Evening Gazette)》找到了一份推銷報紙市場的工作,整整五個星期,這位緬州華特維爾大學的高才生,就悠然自得地在紐約的大街小巷,左鄰右舍,大呼小喝地賣起報紙來了。
  
這份工作,實在是賺不到什麽錢,紐約市的生活費又貴,伊利.勒弗載爾左思右想,決定寫信回緬州,向他母校的校長耶利.卓別林牧師(Reverend Jeremiah Chaplin)求援。耶利.卓別林牧師深為伊利.勒弗載爾這種精神感動,於是寄了一筆路費,使他可以從容地抵達了伊裏諾斯州。   
  
1827秋天,經過了長途跋涉,伊利.勒弗載爾終於來到了伊裏諾斯州的休斯波錄市(Hill*****oro)。到了伊裏諾斯州之後,稍作休息,即覺得現實的環境,與自己的構想完全不同,他不認為自己能在這裏定居下來,於是馬不停蹄,又朝著密蘇裏州聖路易斯市(St.Louis,Missouri)出發。      
  
對伊利.勒弗載爾來說,聖路易斯市是他的福祥之地他剛抵達就在一份走反傑克遜黨人(Anti-Jacksonian)路線,叫做聖路易斯時報(St.Louis Times)》的報館裏,找到了一份編輯的工作,同時又在一家私人學校找到了一份教導主任的副業,這份地方小報,很符合伊利.勒弗載爾的胃口,他從此穩定了下來。” 
  
“什麽是反傑克遜黨人? 我問道。
  
魔鬼先生說,“反傑克遜黨就是現在美國民主黨的前身。在1825年美國總統約翰.昆斯.亞當斯當選之前,美國民主共和黨是掌控美國政治數十年的唯一政黨。美國民主共和黨內,由於信仰相異,利益不一,導致山頭林立,黨同伐異,不可開交。
  
1824年美國總統大選,由於黨內兩派支持的候選人有別,互不相認,居然形成了如同水火的兩大幫派。支持約翰.昆斯.亞當斯的,依然號稱共和黨,但支持安德.傑克遜的人,為了有別於前者,遂改名為民主黨,延用至今,這是美國曆史偶然性發展的結果。
  
這種因為利益分配不均而導致黨內分裂的自然發展,誤打誤撞地演變成了兩黨互相監督彼此競爭的政治局麵,誰也無法再度的壟斷美國的政治,也使美國人民有了多種選擇,誰也無法再度的一黨攬權或一黨專政,長此以往,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美國政治文化,這就是美國兩黨政治的曆史來源。
  
1832年,伊利.勒弗載爾受到了由反奴隸製度大將.尼爾遜(David Nelson)宗教信仰複興運動的影響,決定要成為一位美國基督教的傳教士。1833年,伊利.勒弗載爾到普林斯頓神學院(Princeton Theological Seminary)深造,畢業後轉往賓夕法尼亞州費城出任費城長老會的全職牧師。
  
同年,伊裏亞.勒弗載爾與西莉..弗蘭茲 (Celia Ann French)結婚,兩人後來有二個孩子。次年伊利.勒弗載爾返回密蘇裏州聖路易斯市開創聖路易斯市長老會教堂兼任長老會教堂辦的聖路易斯觀察周刊(St.Louis Observer)》的總主編。他開始大力評擊羅馬天主教、美國浸信基督教,並強力鼓吹廢除天怒人怨的美國黑人奴隸製度。
  
這幾種思想和理論,無一不是在觸犯了密蘇裏州保守封建分子的大忌,他的報紙和教堂,經常接到暴力的恐嚇與威脅。而伊利.勒弗載爾唯一的反應,是公開宣布說他有自己的言論自由,這個書生動作,使他的敵人,認為他是軟弱,無膽無量,更公開嘲笑他為無能之輩。  
  
18364 28 日,在聖路易斯市,一批當地的封建分子,用『協助謀殺白人警察的凶手逃亡』為理由,竟然公開私刑處死了黑白混血兒弗蘭.麥辛托茨(Frank McIntosh)。這使伊利.勒弗載爾的憤怒,到了忍無可忍的爆發點。
  
當地的警方在開庭調查弗蘭.麥辛托茨私刑處死事件時,那位叫做路克.羅勒斯(Judge Luke E.Lawless)紅脖子法官,居然當庭指示陪審團說:『抓拿那些私刑處死弗蘭.麥辛托茨的幫派分子是一種瘋狂的蠻幹行為,司法行動將不會針對任何的特定個人來進行,因為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幫派分子們那種狂熱心態。』     
  
伊利.勒弗載爾在他的《聖路易斯觀察周刊》上,痛罵路克.羅勒斯法官,是一位『相信羅馬天主教教皇為萬能的混蛋』。這個攻擊,為伊利.勒弗載爾自己帶來了一場恐怖的殺身大禍。第二天,那批將弗蘭.麥辛托茨私刑處死的暴徒們,即將他的印刷廠搗得稀巴爛來出氣。
  
伊裏亞.勒弗載爾並不害怕,立即宣布他會將《聖路易斯觀察周刊》搬到密西西比河對麵,伊裏諾斯州的奧爾頓改名為艾頓觀察周刊繼續發行,他一點也不浪費時間,立即繼續朝著聖路易斯市的反動分子們,隔江放炮,口誅筆伐,毫不留情。   
  
伊裏亞.勒弗載同時組織了一個叫做伊裏諾斯反對奴隸製度社會(Illinois Anti–Slavery Society)的團體,正大光明地鼓吹人類自由,和必須廢除不人道的美國黑人奴隸製度,它更宣布了他絕對不會向暴力和非法勢力低頭的決心。   
  
但是奧爾頓市的反動勢力較之聖路易斯市有過之不及他們直接了當的當麵警告伊利.勒弗載爾,最好是自動搬離奧爾頓市,以免自討苦吃。伊裏亞.勒弗載爾是勇者不懼,當麵回答說,他有權利住在奧爾頓市,誰也管不到,誰也無權要他自我掃地出門。
  
至此,伊利.勒弗載爾與聖路易斯市的封建勢力,已經由信仰上的區別,到了實際利益下的矛盾,成為敵我關係了。  
  
奧爾頓市的反動勢力決定要用武力給這個白麵書生一點顏色看看,他們要叫他知道,誰是伊裏諾斯州艾頓市的土霸王,誰在伊裏諾斯州奧爾頓市說了話算數!
  
艾頓觀察周刊》在伊裏諾斯州奧爾頓市複刊後,雙方的對立關係未減反加,二個月內發生過三次,他印好了的報紙還沒來得及上市,就被暴徒們在印刷廠的大門口奪走,揚到江裏。
  
伊利.勒弗載爾為了躲避伊裏諾伊州艾頓市的反動勢力的再度搗亂,隻得將艾頓觀察周刊的印刷廠,藏到一個叫做橋爾曼貨艙(Gilman Warehouse)隱蔽地方,以策安全。
 
但是用不了幾天,就被奧爾頓市的反動勢力發現了。183711 7 日,奧爾頓市的反動勢力包圍了橋爾曼貨艙,並用長槍遙射之。
  伊利.勒弗載爾和他的員工,立即以牙還牙,隔著窗口,用槍反擊,立時擊斃了一名,傷了三個來犯的暴徒。四周包圍著橋曼貨艙的暴徒們,高聲叫囂著要放火燒艙,要他們全部葬身火海,屍骨不全。在暴徒首領的命令下,他們弄來了一張高梯子,準備爬到房頂,在木製的屋頂上放火。
  
伊利.勒弗載爾和他的一位叫做羅尤爾.維爾勒(Royal Weller)的朋友,不動聲色地貼地蛇爬出去,躲在樹後的矮叢裏,等到看見當二個暴徒們爬到梯子的大半道時,二人突然衝了出來,將梯子推倒,摔傷了二個大膽的暴徒,然後立即撤退回貨艙。  
  
但是暴徒們不但沒有放棄這個屋頂放火的『好主意』,還將計就計,設成一個死亡陷阱,好讓伊裏亞.勒弗載爾上當。隔了一會,二個大膽的暴徒,又再拿著火種,偽裝著要登梯上屋。暴怒之下的伊裏亞.勒弗載爾,親自冒著危險,又衝了出來,準備再在中途推梯,格殺暴徒。   
  
可是這次他上當了,他沒有預料到這次的登梯動作,是一個陰謀,目的就是要將伊利.勒弗載爾引出來!等到伊利.勒弗載爾和萊尤.維爾勒出現在梯邊時,埋伏在近處的黑幫分子,霎時間,十槍齊鳴,朝著他們二人猛然開火,伊利.勒弗載爾身中五彈,立時死亡,羅尤爾.維爾勒重傷倒地,幸免一死。    
  
一幫子的奧爾頓市的反動勢力和暴徒們衝進了橋爾曼貨艙,盡情毀之,他們將印刷機砸成二截,拖到河邊,丟進水裏,以消心頭之恨。另幫子的艾頓市的反動勢力和暴徒們,終於如願以償,一把野火,將橋爾曼貨艙夷為平地。
  
伊利.勒弗載爾之死,就像貴國推翻滿清腐敗政府的陸皓東,是為革命獻身的第一人。伊利.勒弗載爾也是一樣,他被美國近代曆史學家公認為是美國南北戰爭之第一位流血犧牲者。他的被害,將美國南北戰爭的爆發,又向前推進了一大步。”   
  
“是的,英雄之血,是不會白流的。”我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魔鬼先生說,“閣下所言極是,伊利.勒弗載爾死後,他的兄弟歐文.勒弗載爾(Owen Lovejoy)成了在伊裏諾斯州反對美國黑人奴隸製度的民間領袖,繼續他的未成之業。
  
伊利.勒弗載爾被葬在伊裏諾斯州麥迪遜縣(Madison County)奧爾頓墳場(Alton Cemtery)。當地的居民,為了紀念這位時代英雄,大家出錢出力,為他建一墓園。當代名雕槊家理查德.博克(Richard Bock),在離他墓園五十尺之遙,建起了一座雄偉的紀念碑,麵對密西西比河,極其壯觀,成為了當地的名勝景點。  
  
伊利.勒弗載爾之死,激發了千千萬萬美國人的良知,也激發了約翰.布朗的決心,當他知道了伊利.勒弗載爾是如何的被殺害後,他咬牙切齒地當眾向天發誓:
  
『我在這裏,在神的麵前,在大家的見證下,我發誓由現在開始,我要不惜用我的生命,來催毀掉這個不人道的蓄養黑人奴隸製度!
  
1842年年初1843年年底,對命運多桀的約翰.布朗來說,是可以用『悲慘』二字來形容,在生意上,他在18429 28日被美國聯邦法庭宣布為破產戶。在家庭中,他有四個孩子死於痢疾傳染病,不由淚幹腸斷,萬念俱灰。
  
為了生活,為了家庭,約翰.布朗繼續在他的皮革和羊毛專長領域裏打拚,希望能夠再度闖出一片生天。他四處出差,到處號召,雖然他與西.小帕金斯(Simon Perkins,Jr.)合作的羊毛業務還是以失敗告終,但由於業務的關係,使他更有機會接觸和結交到了一些反對黑人奴隸製度的同誌。   
  
1855年,約翰.布朗帶著家人,意興闌珊地搬到紐約州的北艾巴市(North Elba)定居。他還沒有來得及安家,就接到了他長子約翰.小布朗從堪薩斯發來的告急信,說當地封建而反動的美國黑人奴隸主,為了消滅反對美國黑人奴隸製度的野火,將會用武裝力量來對他和其家人進行攻擊。
  
約翰.布朗立即決定前往堪薩斯保護自己的家人,他帶著女婿亨利.唐普遜(Henry Thompson),一邊走一邊向反對美國黑人奴隸製度的友人們募款,同時購買武器,作為必須之用。   
  
1855年年底和1856年年初之際,美國南方各州的封建農奴主,與美國北方的自由州之間,因為美國黑人奴隸的廢留問題而日益白熱化,這時的堪薩斯,正夾在兩種選擇之間,搖擺不定,成為南北二大陣營爭取的主要對象。
  
1854年,堪薩斯的州議會,通過了劃時代的《堪薩斯尼巴拉斯加法案(Kansas–Nebraska Act)》,這條法案,允許堪薩斯的居民,自己決定要否繼續畜養黑人奴隸。約翰.布朗知道這條法案通過後,為了幫助和影晌堪薩斯變為自由州,於是他帶著五個兒子搬進了堪薩斯      
  
當約翰.布朗帶著決心和武器來到堪薩斯州時,他發現堪薩斯那些無法無天、反動而封建的農奴主,早已經在暗中組織了強大的武裝力量,準備與任何膽敢前來破壞他們農奴製度的人較量較量了。
  
堪薩斯州最反動的報紙《畜農主權報(Squatter Sovereign)》更直接了當地宣布,他們會毫不猶疑地動用武力,將前來堪薩斯州為美國黑人奴隸而鬧事者殺得血流成河,暴屍荒野。這在約翰.布朗來說,無疑是在向自己下達戰書。
  
這些堪薩斯反動而封建的農奴主,並不是光說不練,他們不但有錢、有槍、有炮、有綱領,更有實際行動,他們封掉反對他們的報社,砸爛他們的印刷機器,用槍杆子趕走任何反對者,他們更進一步準備占領堪薩斯政府機構。  
  
約翰.布朗把局勢看的很清楚,他知道如果要在堪薩斯有所成就的話,那麽,武力行動將會是唯一的選擇。情報消息告訴他,他和他家人將會是下一輪被那些堪薩斯反動而封建的農奴主武力打擊的對象。
  
這個消息,無疑是將約翰.布朗逼進了死胡同,樹欲靜而風不息,除了武裝反抗外,他已經沒有了任何選擇餘地。他決定了一個以力對力(fight fire with fire)的策略,和『以攻為守』的戰略,他要先動手為強,給那些堪薩斯反動而封建的農奴主一個沉重而致命的教訓與打擊!
  
另外有二件事情促使約翰.布朗采取以力對力的手段來解決美國黑人奴隸製度問題。第一件事情是是來自美國總統府白宮,1856312日,美國弗蘭.皮爾斯總統(President Franklin Pierce)宣布他支持堪薩斯州認為反對奴隸製度等如賣國罪新的立法。
  
第二件事情是發生在美國聯邦那個國會參議院裏,1856522日,來自馬薩諸塞查爾.薩姆聯邦參議員(Senator Charles Sumner),在對著他的同僚們發表一篇反對黑人奴隸製度的演講後,來在南卡羅萊納州的普雷斯.布魯克聯邦參議員(Senator Preston Brooks)突然大步衝前,一邊用他鑲著黃金的拐杖猛敲毫無心理準備的查爾.薩姆聯邦參議腦袋,一邊大聲奴吼說:『這簡直就是用犯罪來對抗堪薩斯!
  
約翰.布朗得知後,怒得無以複加,向他的同誌們說:『我和他們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他們是不會釋放黑人奴隸的,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行動!行動!行動!
  
這二件事情使約翰.布朗決定要動用武力來對付美國的奴隸主。他鎖定了堪薩斯州五位著名的奴隸主,作為他動物的對象。
  
約翰.布朗召集了自己的女婿亨利.唐普遜,長子約翰.小布朗(John Brown,Jr.)、兒子傑遜.布朗(Jason Brown)、奧力夫.布朗(Olive Brown)、歐文.布朗(Owen Brown)、沙爾敏.布朗(Salmon Brown)和弗雷德裏.布朗(Frederick Brown),與另外二位從外州趕來助陣的同誌開會,告以準備打擊那些肯薩斯州反動而封建的農奴主的武裝計劃。
  
約翰.布朗決定了動手的時間是1856524 日。約翰.布朗的打擊對象是五個最具堪薩斯反動而封建的農奴主代表性的詹姆.多伊(James Doyle)、威廉.多伊(William Doyle)、特魯.多伊(Drury Doyle)三父子、艾倫.維爾金遜(Allen Wilkinson)與威廉.謝爾(William Sherman)
  
就在此際,又有不幸的家庭壞消息傳來:約翰.布朗的父親歐文.老布朗,已經於18565 8 日去世。這個壞消息,使到約翰.布朗的悲傷情緒,達到了爆發點的邊緣。
  
臨出發前,約翰.布朗的長子約翰.小布朗和小兒子傑遜.布朗,一齊來告訴他們的父親,一來他們二人沒有軍事經驗,二來不敢動手殺人,所以決定不參加這場戰役了。
  
約翰.布朗一點也沒有為難或者責備他們,殷然點頭,一笑置之。約翰.小布朗和傑遜.布朗雖然沒有參加,但是卻賣力地為他們父親和兄弟們磨鋒利了他們的軍刀,作為支持革命的表態。    
  
1856524日晚上十點,約翰.布朗和他家人與同誌們,開始行動。他們首先摸黑進入詹姆.多伊爾的家宅,聲明他們是北軍(Northern Army,請他們三父子出去談話,當他們將詹姆.多伊爾父子三人押至屋後樹林裏,出奇不意地用劍劈殺之。
  
第二站是堪薩斯州檢察官艾倫.維爾金遜。當艾倫.維金遜被從房子裏拖出去時,連給他穿鞋子的機會都沒有,在距離他家隻有一百五十碼之遙的地方,艾倫.維金遜的喉嚨,被人割了二刀,再將他丟到幹枯的亂草叢後麵,使他慢慢地流血幹沽而死。
  
最後一位是專以待黑人奴隸而揚名的土豪威廉.謝爾曼。根據美國聯邦國會在18591212日召開的普塔瓦桐美大屠殺事件調查會發布的證詞指出,威廉.謝爾的屍體被他的親戚詹姆.哈裏斯(James Harries)發現時,他的屍體泡在普塔瓦桐美河溪水裏,腦袋被劈成二半,腦漿已經被溪水衝得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了,死相恐怖之極。
  
這就是美國近代史上導致南北戰爭開火的著名普塔瓦桐美大屠殺(Pottawatomie Massacre)事件的始末。
  
普塔瓦桐美大屠殺的後遺症是使堪薩斯州的農奴主們對反奴隸製度者態度的改觀,他們看清楚了一點,那就是以後不再隻動嘴,而且會動手。
  
堪薩斯政府為此而震驚,急忙派出了以陸軍上尉亨利.派特(Captain Henry Pate),帶著軍隊,進行圍剿,他們出奇不意地在半道上抓住了約翰.小布朗和傑遜.布朗,並放了一把火,將約翰.小布朗的住家燒成了廢墟。     
  
 18566 2 日,堪薩斯陸軍上尉亨利.派特得到了約翰.布朗等藏身之地是堪薩斯白來克.傑克(Black Jack)的情報後,立即提兵進攻。可是在約翰.布朗九位大將和二十位革命者的勇敢打鬥下,亨利.派特不但全軍覆滅,而且連自己和二十二位戰士,全部成為約翰.布朗的俘虜。  
  
約翰.布朗將他們押返自己的農場裏,將非常困難找來的食物與之果腹,然後強逼著亨利.派特簽下城下之盟,互相交換戰俘,還自己的二個兒子的自由。亨利.派特不敢不從,隻得照辦。
  
約翰.布朗將亨利.派特和二十二位戰俘,交還給了堪薩斯陸軍埃德.桑姆納上校(Colonel Edwin Sumner),但是堪薩斯政府卻拖到18569月初,才將約翰.小布朗和傑遜.布朗釋放。      
  
18568月中旬,堪薩斯政府決定賴帳,非但不承認約翰.布朗和亨利.派特簽署的那份協議書,還派出了堪薩斯陸軍約翰.裏得少將(Major General John W.Reid),領兵進駐普塔瓦桐美河邊,並在那裏和附近舉行軍事演習示威。
  
18568 31日早上,約翰.裏得少將突然下令攻打約翰.布朗的住家,並當場擊斃約翰.布朗的兒子弗雷德裏.布朗。
  
約翰.布朗大怒,領著僅有的三十八位好漢,以七比一的弱勢,居然擊斃了約翰.裏得少將二十名,重傷了四十名的正規部隊,然後越過了賽戈尼斯河(Marais Des Cygnes River)撤軍。
  
這一戰,使約翰.布朗的大名遠播,也使他在一夜間,變成了美國北部自由州人民心中的抗暴英雄。
  
185697日,有兩千七百名反動而封建的農奴主以武裝衝進了堪薩斯,要挾反對美國農奴製度的居民。18569 7日,約翰.布朗決定用武力來與之正麵對抗。
  
兩派人馬,互為對峙,一觸即發。新上任的堪薩斯州長約翰.智亞利(Governor John W.Geary)為了避免傷亡,下令雙方立即解除武裝與頒布特赦令,既往不究。約翰.布朗借機下台,撤出堪薩斯。   
  
約翰.布朗帶著三個兒子,開始在美國東部的自由州,四處募款,準備與美國南方封建各州軍事對抗。他在新英格蘭州(New England)待了二年,成績可觀。
  
新英格蘭州超級富豪阿摩.亞當.勞倫(Amos Adams Lawrence)提供了一筆巨款,作為約翰.布朗發動革命之用。
  
馬薩諸塞州堪薩斯部委員會秘書長弗蘭克林.善德邦恩(Franklin Sandborn,Secretary for the Massachusetts State Kansas Committee),為約翰.布朗推介了一大批在波士頓市反對黑人奴隸製度的富商巨賈,奠定和保證了他革命經費的落實。  
  
“其中的威廉.勞埃德.格裏遜(William Lloyd Garrison)、托馬士.溫特霍斯.希金(Thomas Wentworth Higginson)西奧.(Theodore Parker)、喬治.路特.史坦安斯(George Luther Stearns)、塞繆.格德裏.郝易(Samuel Gridley Howe)、和格裏特.史密斯(Gerrit Smith),就是美國近代史上所經常提起的神秘六富(The Secret Six,或者是六人委員會(Committee of Six)。
  
神秘六富對約翰.布朗的支持和信任是絕對的,到今天為止,尚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總共給了他多少錢,但有一點是確認的,那就是他們從來不對約翰.布朗有任何疑問,也從來不過問錢的用途。
  
185817日,馬薩諸塞州肯薩斯科委員會將他們藏在愛荷華州塔巴市(Tabor,Iowa)的兩百支長槍和一批數量可觀的火藥,轉交了給約翰.布朗。1858310日,約翰.布朗又向康涅狄格州寇林斯維爾市(Collinsville, Connecticut)的查理士.布萊軍工廠(Charles Blair)訂購了壹千支長槍,準備用實際的軍事行動來打擊美國南方那些反動而封建的奴隸主。    
  
18584月初,約翰.布朗在波士頓遇見了二位美國當代最出色的文學家亨利.戴維.梭羅和拉爾. 沃爾.愛默(Ralph Waldo Emerson)。這二位美國當代最出名的知識分子,雖然沒有錢給約翰.布朗,但是卻給予他道義和精神上的支持。
我在前麵已經說過亨利.戴維.梭羅的思想和事跡了,而亨利.戴維.梭羅和拉爾.沃爾.愛默是當代美國最偉大的演說家,他最出名的演講是1837年的《美國的學者(The American Scholar)》,被後世人譽之為《知識分子的獨立宣言(Intellectual 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t)》 。
  
18584月底,約翰.布朗在紐約遇到了一位叫做休.福布(Hugh Forbes)英國軍事專家,約翰.布朗邀請他出任自己軍隊的教官,休.福比士當場允之,並約定185887日在愛荷華州塔巴市見麵,開始工作。
  
約翰.布朗在這裏犯了一個交淺言深的錯誤,他和休.福比士之間,並沒有任何共同的理想,也沒有任何普遍的共識,身為英國人的休.福比士,也沒有興趣來管美國人自己的國內事,他唯一的興趣就是約翰.布朗許諾下豐厚的薪餉,所以當約翰.布朗沒有錢支付他的薪餉時,他不但轉身而去,還威脅著說如果他再拿不到薪餉的話,他會向官方告密,讓他的革命計劃流產。   
  
這段時間,約翰.布朗發動了幾次的武裝行動,暗殺掉幾位封建的農奴主,又將幾十位救了出來的黑奴,送到了安全的加拿大。約翰.布朗自己書就了一份《臨時政府憲法(Provisional Constitution)》,準備在將美國南方各州解放後用之。
  
185958日,約翰.布朗帶著兒子和十二位同誌,前往加拿大安大省查塔(Chatham, Ontario, Canada),參加北美《臨時政府憲法大會(Provisional Constitutional Convention)》 。  
  
《臨時政府憲法大會》共有三十四位黑人和十二位白人代表出席,大會一致地通過了約翰.布朗的《臨時政府憲法大會》草案,通過了約翰.布朗為軍事總司(Commander-In-Chief),約翰.亨利.卡基為戰爭部部長(John Henrie Kagi, Secretary of War),理查德.柳爾亞夫為國務卿(Richard Realf, Secretary of State),艾爾德.為代理總統(Elder Monroe, Acting President),.查普曼為代理副總統(Allen M.Chapman,Acting Vice President),馬丁.迪蘭尼為通部部長(Martin Delany, Secretary of Correspondent)。    
  
約翰.布朗的前軍事教官,英國人休.福比士,因為拿不到薪水和獎金,怨氣難消,又懼怕約翰.布朗的凶悍,遂出麵告密,他把約翰.布朗的計劃和企圖,完整無漏地當麵知會了馬薩諸塞州州議會參議員亨利.威爾遜(Senator Henry Wilson),約翰.布朗立即處在危險的環境中。
  
神秘六富由於擔心他們的名字曝光而導致家人的安全,紛紛自動封口和與約翰.布朗劃清界線,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由於經費斷絕,約翰.布朗立即陷進了周轉不靈的經濟危機中。  
  
 18599月初,約翰.布朗收到了九百五十支從查理士. 百爾亞軍工廠訂來的長槍和彈藥。戰爭部部長約翰.卡基希望能征召到四千五百人的軍力,可是約翰.布朗手下能調用之兵隻有二十一人而已。
  
在約翰.布朗物色的行動小組的二十一人中,有十六位是白人,五位黑人,三位自由黑奴,一位是在逃的黑奴。他們的年齡,由二十一歲到四十九歲不等,其中有十二位,曾經跟著約翰.布朗參與過普塔瓦桐美大屠殺,由這些資料上可以看出,完全是一批毫無經驗和訓練的烏合之眾。匹夫之勇,焉能成事?如此革命,能不敗者,幾希也。
  
約翰.布朗在距離佛吉尼亞州哈帕斯.費裏市(Harpers Ferry)隻有五裏路的馬裏蘭州邊上,以每月三十五元的代價,組了一個叫做肯尼迪農場(Kenndy Farm)的地方,作為他培訓戰士和進攻哈帕斯.費裏軍械(Harpers Ferry Armory)的基地。
  
18591016 日,約翰.布朗留下二人作後衛,親自帶領著十九名子弟兵,攻打已經策劃了五年,位於佛吉尼州哈帕斯.費裏市的哈帕斯.費裏軍械。   
  
約翰.布朗透過他兒子約翰.小布朗搞來的情報處知道了,在這間哈帕斯.費裏軍械裏,儲藏有二十萬支長槍,和大量的火藥,以及其他先進的武器,如果將之拿了下來,將會為未來的革命,帶來了新的生機和希望。
  
約翰.布朗的計劃是將哈帕斯.費裏軍械庫那下來後,將武器分發給佛吉尼州的黑人奴隸們,然後振臂一呼,借勢發動一場奴隸武裝革命。 
  
 約翰.布朗是這樣安排他的二十一位戰士的,其中十八位跟隨自己進攻哈帕斯.費裏軍械庫,剪斷通訊的電報線,控製出口處的橋梁,和看管質,另外三位在外麵放哨,和運輸部分軍火到哈帕斯.費裏軍械庫附近一間學校的倉庫,以便發給起義的黑人奴隸。
  
18591016晚上八點正,約翰.布朗向他的二十一位戰士說:『時間到了,拿起你的武器,進攻哈帕斯.費裏軍械!
  
攻打哈帕斯.費裏軍械的軍事行動異常地成功,因為整個哈帕斯.費裏軍械,隻有一個看門軍,在沒有任何的抵抗下,順利地將之占領。
  
約翰.布朗得手後,馬不停蹄,轉攻哈帕斯.費裏軍械旁邊的小型農場,那裏是哈帕斯.費裏軍械軍官們的住家。他們將十一位正在夢鄉中的軍官們一網成擒,全部綁了起來,作為人質。有趣的是,在這些被活抓的人質中,有一位叫做路易.華盛頓(Colonel Lewis Washington)的上校,他的曾叔父就是美國的開國元勳國父喬治.華盛頓。
  
約翰.布朗派出了六名戰士,四出宣傳,並送給每位黑人奴隸一支長矛,叫他們去刺殺奴隸主後起義。可是這次約翰.布朗失望了,由頭到尾,竟然沒有一名黑人奴隸響應他的號召,也沒有一名奴隸去刺殺他的主人。
  
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有二,第一,佛吉尼州的黑人奴隸以為約翰.布朗是要他們去參軍打仗,第二是黑人奴隸們拒絕相信一位白人會為了他們而對抗他們白人的奴隸主,在狐疑心態下,所以連一點的反應都沒有,有些黑人奴隸,甚至於連長矛毛都不敢接受,唯恐惹禍上身。
  
約翰.布朗的手下已經看出問題的嚴重性,規勸他說可能沒有黑人奴隸前來響應的了,政府大軍一到到,後果堪憂,應該撤退。約翰.布朗並不死心,然希望有奇跡出現,他安撫手下的戰士說:『要有耐心,蜜蜂很快就會變成窩的。』
  
佛吉尼州的黑人奴隸雖然沒有反應,倒是佛吉尼州的封建農奴主的反應非常積極,他們得知事變後,各持武器,圍在哈帕斯.費裏軍械四周,稀稀落落的朝著哈帕斯.費裏軍械放冷槍,居然誤打誤撞地擊斃了約翰.布朗的二名大將。  
  
哈帕斯.費裏火車站站長拍了一封緊急電報到馬裏蘭州巴爾的摩市的總部說:『一百五十名反奴隸製度分子為了釋放黑人奴隸而占領了哈帕斯.費裏軍械庫』。
  
火車站總部見此,大吃一驚,不敢大意,立即將這份緊急電報轉發到華盛頓白宮,和佛吉尼州首都裏士滿州長亨利.維斯(Virginia Governor Henry A.Wise)。  
  
哈帕斯.費裏軍械被攻占的消息,於次日早上傳到了美國首都華盛頓白宮,震驚朝野,美國第十五任總統詹姆.布肯南(President James Buchanan)下令鎮壓,出兵圍剿。
  
羅伯.愛德.的軍隊在18591017 日晚上十一時到達,在橋頭一陣亂槍將約翰.布朗派在外麵放哨的黑人戰士丹格費爾德.紐彼(Dangerfield Newby)射殺後,迅速並完成包圍任務。  
  
次日中午時分,九十名訓練有素的美國海軍陸戰隊已經將整個哈帕斯.費裏軍械層層包圍,水泄不通,約翰.布朗立即成為困獸之鬥。
  
他的烏合之眾,怎麽可能是訓練有素的美國聯邦正規軍海軍陸戰隊的對手?成敗之局,未戰已定,約翰.布朗和他的子弟兵,是不可能逃脫的了。
  
約翰.布朗把人質和自己的殘兵敗將,全部轉移到哈帕斯.費裏軍械大門口的石頭房子裏,希望能等爭取到一個逃跑的機會。可是在一輪的猛烈炮火震撼下,他們的希望全落空了,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舉手投降,才可保命。    
  
約翰.布朗派了他兒子沃森.布朗和另外一位戰士,舉著白旗出外投降,但是走到半道,就被維吉尼亞州那些憤怒的封建農奴主的冷槍擊中,立即撲死當地。
  
約翰.布朗大怒,開槍還擊,接著又是一輪雨點般的攻擊,約翰.布朗的另外一個兒子奧力夫.布朗在混亂中,身中數槍,流血倒地,哀嚎痛苦。  
  
奧力夫.布朗拉著他約翰.布朗的衣服哀救道:『父親,請在我心髒上補上一槍吧,以免我受著如此的痛苦!
  
約翰.布朗手撫其首,微笑著回答道:『孩子,如果你必須要死的話,就要死得像個大丈夫!
  
奧力夫.布朗聽後,若有所悟,立即平靜下來,微笑點頭,雙掌扶胸,閉目而逝。     
  
在這個小小的戰役中,出現了二位後來成為了美國南北戰爭的名將,一位是詹姆.尤厄.布朗.吉布.斯圖亞(James Ewell Brown JebStuart),一位是羅伯.愛德.李。
  
當時詹姆.尤厄.布朗.吉布.斯圖亞是美國陸軍上尉,羅伯.李是美國陸軍上校,他們二人都是美國佛吉尼亞州人士。  
  
詹姆.尤厄.布朗.吉布.斯圖亞後來為美國南方盟邦美國軍累建奇功,官拜中將。1864年,他在四十九歲那年,在美國南北戰爭的黃色客棧之戰(Battle of Yellow Tavern)時,被美國聯邦北軍的菲利.謝裏少將(Major General Philip Sheridan)殺得兵敗如山倒,自己亦戰死沙場。         
  
羅伯.愛德.李本來是典型的美國職業軍人,1861年美國南北發生軍事衝突時,美國亞伯拉罕.林肯總統邀請這位西點軍校第一名畢業的高材生,出任美國聯邦北軍的最高統師。
  
但是由於羅伯.愛德.李他自己的老家佛吉尼州,是擁護美國黑人奴隸製度的大州,而他自己本人亦是擁有超過二百名黑人奴隸的既得利益者,在家與國之間,在利益和理想之間,羅伯.愛德.李選擇了前者。 
  
羅伯.愛德.李於是調轉了槍頭,統領著美國南方盟軍,抵抗美國聯邦北方軍。在羅伯.愛德.李的三十八年軍人生涯中,雖敗猶榮,直到如今,他尚是一位備受尊重的美國軍人典範。  
  
18591018 日早上,詹姆.尤厄.布朗.吉布.斯圖亞單身匹馬,不帶武器,手持白旗,走近哈帕斯.費裏軍械大門口的石頭房子外麵,隔著窗口,向被困在裏麵的約翰.布朗勸降說,如果他們投降的話,他可以保證他們不死。
  
約翰.布朗回答道:『不!我願意戰死在這裏!』          
  
羅伯.愛德.李見此,不再抱著任何和平處理的希望,斷然下令四周圍的美國海軍陸戰隊攻堅。三分鍾之後,美國海軍陸戰隊將約翰.布朗等人藏身的哈帕斯.費裏軍械庫大門前的白石屋攻砸得成為一個牆倒瓦碎的廢墟。
   
約翰.布朗拚死抵抗,槍炮齊鳴,一分鍾之內,約翰.布朗擊斃了四名,重傷了九名來攻的美國海軍陸戰隊軍人,雙方戰況的激烈,可見一斑。
  
趁著槍戰和混亂,約翰.布朗命令他兒子歐文.布朗和五位戰士,冒死衝出槍林彈雨的戰場,爬進樹林,逃出生天。另外在那間白石頭屋裏,已經有十位約翰.布朗的子弟兵,中彈身亡,橫屍五步。
  
美國海軍陸戰隊以色列.格蘭尼中尉(Lieutenant Israel Greene)突然單身匹馬,口咬匕首,單手持槍,衝進了已經半倒的白石頭屋,一手將饑渴過度,筋皮力盡的約翰.布朗推到牆角上,一手以匕首猛然刺之!
  
約翰.布朗頭部和身上,各中多刀,無法抵抗,不支倒地,他與剩餘的七位戰士,全部束手被擒。   
  
跟著約翰.布朗戰死的人,是約翰.亨利.卡基、路易.謝裏.賴亞裏(Lewis Sheridan Leary)、約翰. 安德(John Anderson)、耶利.高德史密斯. 安德(Jeremiah Goldsmith Anderson)、威廉.李爾曼(William H.Leeman)、丹格費爾德.紐彼、斯圖爾.泰勒(Stewart Taylor)、淘普興.湯普(Dauphin Thompson)和威廉. 湯普(William Thompson)。”    
  
“約翰.布朗和他被捕的戰友們的命運,看起來是凶多吉少了。”我感歎著說。
  
魔鬼先生說,“是的!美國陸戰隊們將約翰.布朗和他被捕的戰友們就地關在哈帕斯.費裏軍械的辦公室裏,由快馬加鞭趕來的佛吉尼州州長亨利.維斯、維吉尼亞州參議員詹姆.(Vrginia Senator James M.Mason)和俄亥俄州眾議員科裏敏特.華蘭迪翰(Clement Vallandigham, Ohio House of Representative),進行長達三小時的審問。
  
詹姆.森問約翰.布朗:『你為什麽要侵略佛吉尼? 
  
約翰.布朗答曰:『我是蒙召喚而來的。』
  
科裏敏特.華蘭迪翰諷刺他道:『那麽閣下對現在的被抓起來,又有何感想?
  
約翰.布朗答曰:『我很後悔沒有幹好。』
  
亨利.維斯指著約翰.布朗的鼻子罵道:『你是我一生中見過最大的賭徒! 
  
軍隊將約翰.布朗和另外四位俘虜綁到八裏外的查爾鎮過庭,佛吉尼州政府派出了最對非洲黑人奴隸厲害而最具種族歧視背景的檢察官查爾.(Charles Harding),用謀殺四名白人、一名黑人、陰謀扇動黑人奴隸暴亂與對佛吉尼州叛國等罪起訴之。   
  
這些罪行,隻要有任何一條成立,都會被判死罪。約翰.布朗聽完了坐堂法官的指控後,冷靜地說:『你如果想要我的鮮血的話,你隨時隨地都可得之,沒有必要玩這種猴子戲!
  
哈帕斯.費裏軍械是美國聯邦政府的管轄區,按照常規,應該由美國聯邦法院來審理這件案件。但是考慮到來自美國北方的政治壓力,和可能未來的美國總統頒發特赦的法律程序,佛吉尼州州長亨利.維斯下令將這件案件在佛吉尼州,用佛吉尼亞州州法來審判之。這樣一來,約翰.布朗一旦罪名成立,將會因求救無門而必死無疑。   
  
18591027 日,位於佛吉尼查爾斯鎮法院裏,在一名佛吉尼州的法醫出庭宣布約翰.布朗精神狀態正常,可以接受審判後,安德.法官(Andrew Parker)宣布開庭。
  
辯方是由一批律師組成,其中由大律師喬治.郝耶特(George Hoyt)與海勒.格裏斯沃德(Hiram Griswold)二人擔任主辯律師。由於約翰.布朗身負重傷,不能站立,隻得躺在一張簡易窄床上受審。
  
開庭的當天晚上,囂張狂妄的佛吉尼州檢察官查爾.定在酒吧裏喝得酩酊大醉,腳步漂浮,一搖三擺的回家,誰知頭重腳輕,一不小心摔到陰溝裏,跌得麵青目腫,掉了二隻門牙。
  
第二天開庭前,安德.法官見到他那副狼狽相,笑問他何以致之?查爾.定故意撒謊道:『昨天晚上碰到了一個瞎眼黑鬼,和他打架時被揍成這個樣子的。』
  
開庭審判時,查爾.定為了羞辱約翰.布朗,不是陰陽怪氣的胡言亂語,就是將兩隻腳架放在桌子上。安德.法官給予他嚴重的警告,甚至於要以藐視法庭罪辦他。查爾.定聽後忽然乖了,一言不發,安靜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原來睡著了。
  
查爾.定的狂妄醜態使安德.法官憤怒不已,下令佛吉尼州司法部更換新的檢察官,不允許查爾.定再在這件案件中插手。佛吉尼亞州司法部派了安德.亨特(Andrew Hunter)前來接手,繼續申判服務。
  
 18591031日,約翰.布朗的律師海勒.格裏斯沃德告訴陪審團說,沒有人可以證明約翰.布朗曾親自殺過人,攻擊哈帕斯.費裏軍火廠是美國聯邦事務,與佛吉尼亞州無關。
  
所謂的對佛吉尼州叛國一說,更是無法成立,因為約翰.布朗從來就沒有宣誓向佛吉尼州效忠過。而整個事件之失敗,加上沒有一名非洲黑人奴隸參加,足可證明所謂的陰謀扇動黑人奴隸暴亂一說,全是子虛烏有。
  
整個審判長達二個星期,1859112日,佛吉尼州查理斯城市的陪審團,經過了四十五分鍾的討論後,達成了佛吉尼州控告約翰.布朗的三項重罪,全部罪名成立。並應在1859122日公開環首吊死。
  
約翰.布朗聞訊後,即席在法庭上發表了他著名的告別宣言    
  
『首先,我否認所有對我的指控。我唯一承認的,就是我立誌要解放黑人奴隸。我和法庭都確認了神的法律。我看到了那本我親吻過的聖經,至少也是那本《新約》,它和那個人教導了我應該做的事,而我已經做了。
  
《新約》教導我說,「別忘了那些約束,和他們共同的約束。」,我已經盡力而為地去實行。我說,可能我依然太年青來明白神是如何對人的尊重。我相信我依照神的意願來發動的這一事件不但沒有錯誤,而是正確的。
  
現在,如果說我為了廢除這種法律而必須要被責罵的話,那我願意將我和我孩子們的鮮血,來換取那些數百萬計權利被剝奪掉的黑人奴隸,與那些邪惡而不正當的法律。我認可,就這樣辦吧!』   
  
 約翰.布朗的好友賽拉.蘇勒(Silas Soule)特地從堪薩斯州來探他的監時,告訴他說他會發動劫獄行動來救他出去,但為約翰.布朗所拒絕。約翰.布朗告訴他說,他願意成為一位解放美國黑人奴隸製度的殉道者。
  
1859121日,約翰.布朗的妻子瑪麗.戴爾前來監獄與他共進一頓最後的晚餐,但是不肯和他共度最後的良宵,使他遺恨不已。
  
羅夫.華爾度.愛默在波士頓市得知約翰.布朗的審判結果後,寫文章批評道:『約翰.布朗將會像釘死在十字架上那人一樣地發出永恒的榮耀!     
  
佛吉尼州政府為了確保約翰.布朗的順利吊死,和確保不被約翰.布朗的餘黨來劫獄,特別委任了佛吉尼亞軍事學院(Virginia Military Institute)的弗朗西.史密斯將軍(General Francis H.Smith)和托馬斯. 喬納.傑克陸軍少校(Major Thomas Jonathan Jackson),來擔任行刑警戒隊,確保吊刑進行的安全與順利。
  
這位托馬斯.喬納.傑克陸軍少校,後來成了美國南北戰爭名將,以號令嚴明見稱,在他的軍隊作戰時,沒有他的軍令,誰也不敢後退半步,因而擁有石頭將軍(Stonewall General)的雅號。   
  
185912 2 日早上八點正,約翰.布朗在監獄中,平靜地讀了一會兒聖經,然後給他妻子寫了最後一封信,與自己的遺囑一起寄了出去。他拒絕了美國南方擁護黑人奴隸製度神職人員前來為他禱告和祝福的意願。
  
185912 2 日早上十一點正,托馬斯.喬納.傑克陸軍少校帶著兩千名軍隊,戒備森嚴地將約翰.布朗簇擁在中間,押往刑場。
  
約翰.布朗將一片字條,塞給了一位前來提拿他的士兵。該士兵回家後,打開一看,上麵隻有一句話:『我,約翰.布朗,現在可以非常確定一點,那就是隻有鮮血才能洗滌幹淨這塊罪惡的土地!
  
在半途中,約翰.布朗目寰四周,感歎道:『這是個美麗的國家!This is a beautiful country!)』
  
185912 2 日早上十一時十五分,約翰.布朗麵帶微笑,鎮靜地站在絞刑架前,他被反綁雙手,絞索套上了他的脖子上後,他轉頭向那位士兵說:『不要讓我等太久。』
  
剛說完了他生命中最後一句話,腳底下的踏板即突然出其不意地滑落,他身體懸空打轉,二腿掙紮,一分鍾後靜止不動。
  
185912 2 日早上十一時五十分,佛吉尼州法醫正式宣布約翰.布朗已經死亡。
  
約翰.布朗死後,他的屍體,歸葬位於紐約州北艾巴市他老家的約翰.布朗農場寧靜湖(Placid Lake,  John Brown Farm, New York)岸邊,家人立碑誌之。  
  
亨利.戴維.梭羅在波士頓知道了約翰.布朗的死訊後,悲憤地爬上市政府的牌樓,怒撞樓鍾泄憤,他站在牌樓公開發表演講說 
  
『大約壹千八百年前,耶穌基督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今天早上,約翰.布朗又被吊死了。這是一條鏈子上毫無相關的二個尖端。他不再是老布朗 ,而是天使之光。我預見畫家在畫出此情此景時,不必為了辦事就要去羅馬了,因為詩人會歌頌之,曆史家會記載之。
  
當他的仰慕者到來時,猶如美國獨立宣言一樣,將會是我們國家紀念館裏無價的陳列品。當現在的黑人奴隸製度已經一去不複返時,當我們已經是自由時,我們應該為約翰.布朗撒淚。』
  
美國早期的非洲裔美國人民權領袖弗雷德裏.格拉斯評價約翰.布朗說:『他就像一個燃燒著的太陽----他是曆來美國人中最偉大的英雄!』。
  證之曆史,我覺得這是一個中肯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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