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離開人世,社會對他的關注就極為超出尋常的多樣。不論褒貶,不論惡善,不論成敗,他作為一代真正的科技大家,君子坦蕩蕩、真實麵對瀟灑走過一生,正說明了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公共知識分子。
80後的韓寒說,公共知識分子就像公共廁所,任何人都可以去發泄一下。自己方便完了,還他媽不說句句好聽的,一口的蠻橫娘罵:真他娘的髒。至於他家裏的娘的廁所如何好用,就沒人知道了。要是有個願意打掃服務的還要收他一二八毛的方便紙錢,奶奶的不僅沒有說聲謝謝或任何感激的話,臨了出來了還要對著茅房根揣上幾腳。
海內外的如廁人,多如盧笛司馬南。到了文學城裏的八戒萬嗔,多是道聽途說的烏鴉無類。罵公廁的本來就無才,再加無德,隻能被喊作敗類。
看他們罵公廁的架勢,說來說去就兩點,一是畝產萬斤論。一是晚年研究特異功能。真是小家子輸了本錢還不妄說句:你知道茴字有幾種寫法,還要小子打老子。
咱就從“錢學森的兩個錯誤”來談談自己的看法。
1。
首先錢老是個科學家,科技工作者,不是個政治家。你要是見過錢老,你就知道他是那種多麽地、地道地、學究氣十足的學究。科學家講究光明磊落,對錯都要說出來,至少敢於講出來。他就是什麽都講出來。
我們站在學術角度看問題,為什麽中國出不了一流的科學家,不就是沒人時時刻刻站出來及時表明自己的真正觀點。---譬如說:我就是認可“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意像學---- 譬如情人眼裏出西施的暗送秋波---人類多麽平常稀鬆的現象,目前的科學邏輯能描述了嗎?唯科學論者,你先跟我科學邏輯論一論?!
每個科學家要是都能隨意提出自己的看法,哪怕那些看法非主流上不了台麵,哪怕後來事實證明他的看法錯了,那又怎麽樣?什麽叫科學探索,不失敗不挫折不汙點,還叫探索?要是每個人老是想著少說少錯不說不錯,那還能產生一流科學思想?恐怕就一個二流的定理,五十年也不見一個!更別說一套嶄新的理論體係。不失敗不挫折不汙點不探索,就想創建一個小小的現代科學體係,那才真叫見鬼了!
學社會科學的說要言論自由百花齊放,難道學自然科學的就不要言論自由各述己見?敢於發表不同意見,正是每個科學人的必備素質。讓不同的觀點能夠公開表達,正是科學能進步的基本環境要求。要是人人都隨大流,還講什麽科學獻身;要使人人都主流,還有科學創新?
畝產萬斤論對不對,講出來了,沒有隱瞞你誰他。誠如不喜歡老錢的鄧小平也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其實,有些真理到了幾百年後才被檢驗了。所以,檢驗真理也要時間。現在的事實證明,錢老的原話“畝產萬斤糧是可能的”,現在已經被檢驗為真理之說。當時對社會環境而言確有不妥。那就像哥白尼說日心讓很多教徒無言要自殺一樣,他的觀點確實起到了推波助瀾。當報紙鋪天蓋報道畝產萬斤的時候,請問那些生物學家、植物學家、農學家哪裏去了,如果說報上的報道與當時的科學結論不符,這些大科學家們為什麽不出來說話,為什麽保持沉默?難道他們的不作為就沒有錯?就像今天的大貪小貪,上下領帶不作為難道不是他們的錯?雖說反貪不是咱的專業範圍,咱不也一直探討如何防止貪汙引來中國的大動蕩?錢老一樣,雖說非他的專業,他還是從一般的科普意義上,闡明了自己的觀點:畝產萬斤的可能性,並明確指出“今天條件不具備,明天就會創造出來。”這種期之於未來的科學精神,難道不是學術上向來提倡的嗎?其實,正是錢老不迷信科學,才不斷地去探索新思想,發表新看法。至於不懂科學的老毛迷信了錢老的科普結論,你說是誰的錯?
今天我們一再建議言論自由,鼓勵各抒己見,不要說“畝產萬斤糧是可能的”本身沒錯,就已經被我們的現代精英們給批得體無完膚,要是“畝產萬斤糧是可能的”本身有錯,那還不打入十八層地獄?既然現代精英們論證“畝產萬斤糧是可能的”錯了,那不就是說“畝產萬斤糧是不可能的”才是正理?那你來解釋為什麽蔬菜早就超過了萬斤,土豆現在也過了萬斤,還有玉米+玉米稈+玉米葉,這些“自然飲”原料早就超過了萬斤,這些都是什麽?
2。
再來說晚年對特異功能研究的支持。當人們在動亂後一窩蜂分俯首稱臣的時候,麵對校友書記,他還是堅持站在自己的觀點一側:他堅持認為人體的很多功能還沒有開發出來,沒開發出來的功能,我們現在的生理學、醫學不能解釋的這些功能,就稱作人體的特異功能。---這個敘述有錯嗎?沒錯,哪為什麽我不能支持對這些功能的研究?對新功能的研究,難道隻是站在科學家位置上的那些科學家的專利?別人就不能去嚐試?人體有太多的我們人還不知的靈性,不知為不知,你為什麽說人家研究特異功能就反科學? ----你看,在科學的執著方麵,錢老是個地道的維護科學精神的公共知識分子。
在八十年代初中期,中國的言論環境識比較寬鬆的。不僅有潘曉的“人人為我我為人人”,也有趙林的“主觀為自己客觀為別人”,不僅有傳統的數理化,也湧出了一籮筐的雜交文學邊沿學科。同樣,勇於發表自我觀點的錢老,和大多數人偏於保守的“科學界”不一樣,他不怕對抗整個社會的主流科學意識,在他的思維科學研究裏表現得最為前沿。他的《關於思維科學》一文,明確指出思維可以分成抽象/邏輯思維,形象/直感思維和靈感/頓悟思維三部分。現代的科學成就多是抽象/邏輯思維方麵的, 對形象/直感思維和靈感/頓悟思維二部分的自然科學結論不多。人類對自身的研究還有很多的路要走。
當大多數人包括大多數科學工作者都還在視現有科學結論為金科玉律、不敢須舁偏離的時候,錢老就明白地指出:科學結論絕不等同於客觀存在本身。它不過是建立在個別假設基礎上,暫時的成立。最終,當然可能是很久以後,很多我們現在認為科學的東西可能被打破,就是突破我們人類現在的認知體係。作為大家的他,一生孜孜以求的,就是盡早找到這個認知體係的突破口,早日實現這種突破。這是曆史上所有真正科學大家必備的科學雄心與思維特征。這就是為什麽牛頓晚年花大量的時間研究“永動機”和“第一推動力”,愛因斯坦把下半輩子都耗在“統一場論”—— 按照現代精英的批判,這些不都是極大的錯誤嗎?
一般人乃至一般科學工作者,把初中數理知識當作金科玉律沒什麽不妥。但是,當這些人縱馬跑在第一部蒸汽機車前炫耀自己智力的時候,這種隻見眼前不見未來的鼠目就要去丈量千裏之外的巨人,並憤慨地立說論證“錯誤”係列的時候,就隻能讓人不齒了。
3。
科學大家的表現特征就是:堅持主見!除非你能推翻我!
50年代,當大量的科學家都失聲了的時候,我們的科學家是不是挺悲哀的?他們沒了主見,至少沒有堅持自己的主見。在眾人沉默的時候獨自站出來對某一政治事件表態,當然讓人不理解。這就是公共科學人的學究氣。請你看原文,畝產萬斤的事實來源於新聞報道及各地匯報,錢老隻是寫了個評論,他並沒有進一步調查研究。然後他隻是用科普的形勢,講明今天不可能,明天就有可能。
80年代後期,當大量的科學家都失聲了的時候,我們的科學家是不是又挺悲哀的?他們沒了主見,至少又沒有堅持自己的主見。在眾人沉默的時候獨自站出來對某一政治事件表態,當然又讓人不理解。這就是一個公共科學人的學究氣。請你看原文,關於思維科學以及人體特異的看法,錢老不僅寫了個文章,而且作了大量舉證研究。然後又是用科普的形勢,講明今天不可能發現,明天就有可能。
這正是一個科學大家的孜孜不倦的追求!這正是一個公共知識分子的光明磊落的表白!
今天,我們的國家,言論環境還不夠自由,在重要問題上仍然隻是一種聲音,這是我們那些精英應當悲哀的事!在這種環境中,能發出不同聲音的人,是需要勇氣的,也需要承擔嚴重後果的,這是我們那些精英應當鼓吹和倡導的事!但他們沒有,他們以自己的短視和淺見,在抹煞這種敢於發表與眾不同聲音的一點點努力。在他們的“打擊”下,未來出科學大家的可能又變得渺茫了.....
錢老師不愧科學大家,他所擁有的寬懷胸襟、他所達到的理想境界,決不是當前那些八戒精英們所能理解和明白的,就像夏天的蟲子永遠理解不了冬天的結冰現象是什麽一樣。
錢老師不愧是真正的愛國主義者,作為一個中國人,一個愛國者,他不會從宇宙學跑到敵國的大使廚房。站在愛國的立場上,他是一貫支持自己所信仰的立場,他喜歡的是維護整體的利益---整個社會係統效益。在作為人的一貫性上,它比醫學家李誌綏,他比文筆人組織人李銳來說,不知要堅守的多。
對於的他的執著和做法,不同價值立場、不同認識水平的人,自會得出不同的結論。不過,中國幾十年的國防發展,社會的不斷進步,正在一步一步地印證著錢老所不斷追求的那些可行性和正確性。作為一個科學大家,一個公共知識分子,他選擇的是國家最好少苦難,犧牲小我實現大我。經管確實有不盡人意,但他選擇了,也是整個民族的選擇,不是嗎?
這就是錢學森,一個永遠思想不停的人,一個永遠追求學問的人,一個喜歡關心社會的人,一個注定要被社會矚目的人,一個有主見不怕被孤立的人,一個真正的公共知識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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