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8點，我朋友曉園就來了電話，叫我去她家打撲克。 曉園和她先生老唐住維州一小城，倆人都在大學教書；認識了本地的另外倆對中國夫婦；三家經常約在一起周末打牌做飯取樂。今天是在曉園家聚會，偏偏一位先生突有急事不能來；太太又不肯周末獨自坐在家中，五缺一， 曉園說我非去不可。不曉得他們打得是哪家牌，非要6人不可。
昨天晚上這裏下了一夜雨，我向窗外瞄了一眼， 外麵陰沉沉的。在這種早春又潮又冷的周末，最愜意不過的是呆在家裏，打開火爐，聽著古典音樂讀書。我本來就不愛打牌，現在叫我在這鬼天氣裏開一個多小時的車去給他們湊牌桌？(I am kind and gracious by nature, but there is the limit for everything. 不好意思用中文抱怨，就用英文嘀咕一聲)。
曉園大概猜出我的心思，趕快接著說：“我媽今天中午給大家做韭菜盒子，煮紅豆稀飯……”。一聽說能吃到我最喜愛的家鄉小吃，我立刻一口答應下來。
常言道“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我吃了喝了之後，哪敢一拍屁股就走，隻好陪他們打牌。他們用兩副牌打“升級”。一上了牌桌，這些人的謙謙君子假麵具全摘下來了，個個大呼小叫，一點兒麵子都不給。我牌藝當然沒有他們的好，牌運又一直不佳，總是抓一大堆垃圾牌，我給誰當朋友誰倒黴。老唐曆來對我和和氣氣，今天居然瞪著眼對我說∶“咱們這輪是朋友，現在我最大，你可好好出，有分趕快給我墊下來！” 我有氣無力地告訴他我沒分。人窮氣短呀！
我給曉園當朋友時，日子還好過一些。她看我為難，不知出什麽牌，她就說：“別怕，你調主好了。” 另外倆位太太們可不幹了， 說我們犯牌規。另外那位先生此輪是我們的朋友，坐在那裏光笑不出聲。老唐一拍桌子，衝著曉園就嚷嚷：“有你這樣打電話的嗎？” 我雖然脾氣好，但泥人也有個土性子哈。我轉身對他說：“你嚷嚷什麽， 我沒有主，她打了電話也是白打。”
正鬧得不可開交，那位缺席的先生進來了。他事辦完了， 來看看我們的牌打得如何。我一看見他， 如同得了救星， 趕快把座位讓給他，溜之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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