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過來, 睜開有些刺痛的眼睛, 到處是碎片….
碎片有各種顏色: 鮮紅, 桃紅, 翠綠, 金黃, 乳白…乃至暗紫, 深棕….
我認得它們, 我認得那每個碎片的顏色; 那都是我曾經的夢裏有過的顏色.
我能觸摸到它們, 它們, 是我夢的碎片嗬!
那五彩的碎片, 撒滿我足跡深淺到的每個角落. 從我出生的那條深深的、有些神秘的裏弄, 到那條一望無邊的寬闊車道;
在英雄紀念碑的台階上和它腳下的花叢裏, 在那口旱季裏幽深見底的古井旁, 在那斷橋邊上另辟的小徑中,在那狂風驟起的渡口上,還有那礁石的每一縷磷峋裏 ……
我的夢, 就那麽碎了。有的是輕輕的碎,猶如睡境中輕柔飄拂的飛絮,纏纏綿綿不願離去; 有的是剛強的碎,有如璞玉砰然裂地。 有的悄然含羞;有的直麵無懼;有的微酸,有的痛劇;
有的,象他離開我的那一次,如同淩遲 ……
我滿身都是淚:臉上,身上,手上;碎片的周圍,也到處是淚,帶顏色的淚。夢是什麽顏色, 淚花就是什麽顏色。
不知是心底的堅持,還是天外的啟示,我用那淚, 將那碎片一個個拾起,一片片彌合。 碎片沒有楞角,一沾淚水即刻融解。我不停地彌,不停地補。終於有一天, 我發現我用先前那些夢片,製成了一個美麗的萬寶石般的宮殿華頂。
我不再知道什麽是哭, 什麽是笑;什麽是完整,什麽是破碎;什麽是忘卻,是什麽是牢記;什麽是……直和曲。我隻知道一樣東西:緣和它的力。 我知道這力幾乎無限大,無限強, 無限神秘。我還知道,這緣是公平的。它公平到,碎了的夢,都能縫合到一起!隻要,隻要你願意,打心裏願意。
我學會笑著,低下高昂的頭;我學會彎曲,學會忘記。
有的人,大概緣裏注定要如同女媧那樣,用七彩的石子補那蒼穹。
不知彌合這一派青天,女媧流了多少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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