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AI工具與“生殖隔離”的斷想
這兩天,有一位微信公眾號老兄用“生殖隔離”來形容各種AI工具在國內不能用 —
OpenAI的ChatGPT,用不了;
微軟的Copilot,用不了;
穀歌的Gemini,用不了;
用AI繪畫的Midjourney,用不了。
OpenAI正在測試的人工智能視頻生成模型Sora,幾乎肯定用不了。
“生殖隔離“這個比方打得不錯。它一般是指因為地緣關係,原先同一物種的生物,走上了不同的進化道路。終於有一天鴻溝大到不能互相交配,或不能夠產生後代的程度。
作者分析得很明確,不存在美國人不讓中國用戶使用的問題,這個與芯片限製完全不同。就好比美國不會限製內有先進芯片的蘋果手機在中國銷售。美國限製的是中國公司獲得某些技術,而不會限製中國用戶購買產品。而上述那些AI工具都是產品。
現在已經不是桌麵的時代,沒有盜版的問題,使用收費也不應該是問題(有的還是免費的)。可是,開發這些AI工具的公司都不讓中國大陸用戶使用,說法是“目前尚未開放在該區域的服務”。
按照中國的法規,互聯網公司麵向公眾提供信息服務之前,需要事先向有關部門提出申請,滿足相關條件後才可以上線服務。這裏的條件,主要的就是各個層麵的“安全可控”。而開發上述AI工具的OpenAI、穀歌、微軟,都沒有能力滿足中國監管機構提出的安全要求,為了避免在中國市場非法運營,它們隻好主動關閉麵向中國大陸用戶的服務。
我不禁想到,其實這種“生殖隔離”很多年前就開始了。當年中方要求hotmail和gmail的安全“可控”。微軟滿足了要求,所以hotmail留在了中國;而gmail不願被隨時脫褲子檢查,就滾蛋了,連它爹google.com一塊兒滾。不過這些年,我沒見到一個回國探親的對此歡欣鼓舞,即便是經常把“遙遙領先”和“留島不留人”掛在嘴上的那少數幾位。
生殖隔離是物種的特點,它豐富了生物多樣性,沒啥不好。比如雞和鴨,有隔離,各過各的,也讓我們有雞蛋和鴨蛋兩種不同味道的蛋吃,挺好。
另一方麵,須理解的是,“雞同鴨講”不完全是語言問題。“隔離”可能有跟深層次的機理。這個問題,隻要看看那幾位操著流利英語的中國年輕人和那位“K博士”,上個月在倫敦火車站的衝突,就一目了然了。不是語言問題。
在某些場合,生殖隔離還可以帶來安全感。比如把一頭公八戒和一位女粉紅關進一個小黑屋,粉紅不必擔心八戒對其耍流氓。隔離太久、分歧太大,八戒對粉紅的風情萬種,已經徹底無感了。
有時候,即使短暫地愛一下,甚至產生愛的結晶,並不意味著沒有生殖隔離。騾子的產生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它爹是驢,它媽是馬。騾子不愛生病,耐粗食,肯幹活,唯一缺點是,它既是第一代,也是最後一代,無後。
“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也是頭騾子,所以清朝的洋務運動後來就進行不下去了。而“戊戌變法”幹不下去,就不是簡單的什麽生殖隔離了。它簡直像是急性抗原抗體反應,引來的是殺身之禍。
但願開始於40多年前的中國大陸的“改革開放”不是另一頭騾子。但不好說啊,君不見,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太監數量呈幾何級數增長。太監們不生殖,還care什麽生殖隔離不隔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