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走的還是那條路線。有一陣子了,有時是早上走,有時是下午。今天走的時間是正午時分,是用了午飯之後。那時秋風微微,陽光薄薄一層,走在路道上的人象是裹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這一條街道上的沿途大樹樹葉大多還掛在樹上,樹葉正在慢慢地變色中。它們的葉子不像楓樹的葉子是夾雜著色彩斑斕的豐潤,它們是在淡淡地消退,夾雜著屬秋的味道。
街道草地上散散落落著一些變了色幹掉了的落葉。葉片趴著,但風過之處就生動了起來。象蝴蝶。有時一陣微風掠過,那些薄翼般的輕輕掀動一角然後又悄悄地靜止。這裏鮮有大風,不過當大風起時,那葉片卷起的姿勢是上上下下的漫天飛舞。有時一種風是呼嘯而過,然後在路麵上卷起片片風浪,嘩嘩顫動的葉子也隨之飛卷。晚秋時節,還有一種類似小型龍卷風的風力讓樹葉在街道上亂蹦的激烈場麵讓人歎為觀止。
似乎是剛剛邁入了秋,對我來說是這樣。一切都是從秋風開始,空氣中的涼意開始。
我在國內買了一頂黑色的漁夫帽。這頂漁夫帽蓋住頭的地方比較深,帽沿比較低,額頭象是被包住了一樣直至眼瞼上方,讓人的感覺有一絲拘謹別致。那還是夏,這是闊別了四年之後的回鄉。我從來沒有這樣一次的久別返鄉。
那時秋風未起,初秋在夏末之腳溜達,夏的熱氣還在喘著最後的幾口氣息。有一次我戴了這一頂黑色的漁夫帽出去散步。我的散步應該說是走路比較合適。但散步說起來總顯得有一種氣勢。成語信步閑庭就是那麽一種意境。散步的步調通常會比較緩慢,我的步調沒那麽緩慢,步伐也比較大,我是刻意的與運動模式相結合。那麽我該用走路還是散步來形容我這種閑暇似的運動?我想我無需執著於走路散步這個說法,那麽就散步一語概之吧。
我是沿著社區的幾條街道散步的。這幾條街道旁的林木是有規劃分布著不同品種的樹木。這些規劃中也不是那麽純粹的單一品種。往往有主打品種然後配置著其他品種。我不大清楚這種規劃是否有科學依據上的考量?至少對我普通民眾來說看不出有什麽特別。
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人喜歡英國女作家簡.奧斯丁的作品。對於男性而言一般他們較不會公開自己對於文藝作品的喜好。公開之討論的你可以看到他們理性思維的發揮,他們往往在曆史知識上的考證及文藝作品中關於圖像模型及心理學模型上的探討。總之他們是比較開放性(對自我)研究考察之類的心理。這種興趣是屬於比較有私密空間的傾向,這種深入的考察也是富有個人魅力的展示。而大部分女性對於自己喜愛文藝作品的心情是敞開的(公眾)是興致勃勃地想了解並討論之。這一種衝動似的熱情似乎不那麽持久。到底男人還是女人更愛八卦?或許都愛,隻是表現形式不同。
就象時尚,不管是建築設計,室內裝潢,服裝品味一樣,他們都擁有個人的獨特性,那些細微之處,差別之間不細心就難以察知。
不知怎麽回事,有一天散步時,突然想到了那頂漁夫帽,它的型讓我想起《簡愛》裏簡的帽子。她在林間散步時,常常外罩一件風衣外套然後加一頂帽子。那時我還是在草地上散步。
那時的我慢慢地找到了一種節奏。它是一種小雀躍的心情。新鮮,篤定,富有生氣。這樣的節奏帶來的感受讓我似乎延續了回國時疾走散步鄉村城市街頭小巷的心情,這樣的延續讓我愉悅,一種與母國分離焦慮的痛苦在慢慢消逝中。那麽記憶裏寫下的文字,那種時光流逝包裹在記憶中經曆過人事的感傷,一種情感,當無法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