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解釋我對於閱讀小說的不耐煩之情呢?應該準確地說是對於故事情節的無視之感,應該說是毫無興趣。或許小說中所有故事的結局在書中都已定局,所以也就失去了探索欲望的內在衝動。那麽我該如何寫我的小說呢?
似乎我寫過的小說《短篇小說》是某種暗示了,雖然我也說不清那是什麽,為什麽命名為《短篇小說》,但似乎也是恍惚中的一種衝動,似乎是那麽回事,有點意思,算是一種創作,一種言說,個人主義的表現,似乎也應對上了近代已逝文學大拿們對於未來文學的期望。我是文質彬彬的,有禮貌,有品味,是古典主義者最為推崇的理想格調;也兼具了現實主義,後現代,存在主義,當今似乎還未脫離的時尚;先驗主義經驗主義再加上超驗主義,未來主義者憧憬的理想。
我的小說《短篇小說》中寫到了白薔薇之甜美,我用到了餘光中翻譯的英國詩人薩鬆的詩一句: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英語玫瑰一詞統一了薔薇)是怎麽樣的寫作聯想呢?事實是我家的前院圍牆內花圃確實栽種著一顆白薔薇。從書房的紗窗口,我隻要左一側頭往外看,越過走廊,那顆枝椏上的花朵就躍入眼底。花季的時節,我不僅僅是賞花,也修剪過敗落的葉子。白薔薇的花朵十分清新脫俗,香味淡雅迷人,如果沒有親眼所見,親自聞香,無法感知那美妙的瞬間。
而庭院內的另一顆紅玫瑰,色豔無香。我少見紅色的薔薇,粉紅多見,且少聞香味。
這讓我想起唐代:李商隱的詩句
日射紗窗風撼扉,香羅拭手春事違。
回廊四合掩寂寞,碧鸚鵡對紅薔薇。
中國古詩詞常見薔薇的表述,看文似乎聞香。但李商隱的這首詩似乎重點在紅薔薇的色彩。古人多用薔薇形容玫瑰,莫非他見到的是紅玫瑰?
我隻是坐在車裏敲打著文字。窗外的鳥兒們又在唧唧咋咋的呼叫了,似乎抗議我衝動似的言訴,這如憤青般的表情。我不以為然,昨天一隻藍色的小鳥停在了我車子的後視鏡上,離得很近很近,我就沒有照下一張相片,這讓我很懊惱,多美麗的鳥兒,多美麗的羽毛,那是你一定距離內才能那麽準確地驚歎,似乎以前的驚歎隻是一種愉悅。我想我能再觸摸一下那個可愛的形體,那麽那就不是簡單的驚歎了。恐怕一種可恥的占有欲就產生了。
最近幾天,看到了幾種大型的鳥在空中飛翔的樣子,說不出的美感。天然自由飛翔的姿態,我想不僅是無意的,它們也是有意地展示那種姿態,那確實是更加增進了它們的優越感。那是幾隻淺色的鳥,米白色。那時我站在幾顆大樹下抬頭入迷地看著空中。
那時我盡然忘了杜甫的絕句:一行白鷺上青天。
於是一天清晨的夢裏,夢到了一群白色的小鳥在夢裏的低空中飛翔。
某天午後5點鍾了,夕陽尚未西落,陽光已淡,在青春地上柔柔地漾著,鋪上了柔光,非常非常的柔美。
一棵樹有可能一夜之間長出新葉嗎?我說的不是一片葉子,而是幾乎一整顆樹的新葉。此刻我站在這棵樹下沉思著這個問題。最先腦子裏想的就是這種可能性,最後腦子裏也是想著這種可能性,中間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我每天經過時忽略了這棵樹的成長狀態。確實這條街道我最關注的就是鬆樹,楓樹,還有梧桐樹。或許當樹葉還沒有落盡時,那時有幾顆不知名的同種樹引起了我的注意,但那是因為葉子的分辨才與楓樹分別開來。當冬季葉子落盡之後,這些樹在我的記憶中消失了,冬季裏它們的外在與楓樹相似。那麽我怎麽就忽略了這棵不算小樹的樹木呢?昨天我剛剛經過,幾乎毫無印象,昨日我一直在楓樹間打量,我幾乎看盡了這條街道黑色,鱗狀樹幹的樹,它應該也在關注之中。可它就這麽一夜之間長出了滿樹的新葉,鮮綠,稚嫩。或許它早已長出,因為我的無關注,它在我眼裏被蒙蔽了,可是為什麽今天它出現了呢?
我繼續往前走著,這些高大的鬆樹幾乎也是同樣的鬆花在那掛著。這條橫向的街道,這些大鬆樹的模樣似乎也發生了變化,是它們的針葉,當然最顯眼的還是現在的鬆花。最初我是在縱向的一條短街上看到別致輝煌的鬆花,然後是平行的另一條縱向短街道的鬆花,最後才是這一條連接著兩條縱向的橫向長街道。這有植物生理性的聯係嗎?
陰天與夜晚是不真實的,我看不清也分辨不清的時光,像在混沌之中。雨天有一絲迷糊,一絲浪漫。而陽光燦爛的大晴天,是我強烈擁抱歡呼的迷戀,即時汗流浹背,模糊了一張臉。
文字的最後我回答了自己關於如何寫小說了嗎?這是寫文字的一些素質要求,個人走著走著在路上的情感體驗。格調夠了嗎?夠狂的,啊哈,我耳邊又傳來了鳥兒們的抗議聲。
寫於03/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