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國神遊“把我套上了。大家在那裏自由地說神遊故事,但我似乎被動被牽著轉。尤其山水老師,鎮江還沒說完,開始講盱眙了。
說說我的盱眙故事。
大家知道江蘇和安徽都屬於以前的江南省。後來清朝廷覺得這地方占全國GDP比重太大,萬一有人造反,占下江南就搞定了錢庫。然後就出來個改革政策,將江南省一分為二,一為江蘇,一為安徽。現在你看南京地區的地圖,很多郊縣就靠著安徽。據說開始分省的時候,安徽巡撫還設在南京。
說是江南,但江蘇的一半地域處在江北,直達淮河。盱眙那地方就在長江以北,淮河以南。也有人說那是江淮之間。盱眙應該是個好地方啦,北麵靠近彭澤湖。另外,明清時期,揚州和淮安都是繁華的大碼頭,離那裏不遠的盱眙想不富裕都難。
江蘇人很有意思的。不像廣東人,將外省人定義為北佬後,剩下來的,哪怕你在清遠山區,都按粵國同胞看待。在江蘇,即使證明你是江蘇的,還得在後麵加個備注:蘇南的還是蘇北的。
蘇南或江南的當然有優越感啦,蘇州無錫常州(他們叫蘇錫常)然後通到上海,那是嫡係中的嫡係,江南中的江南,出生在那裏的姑娘才能真正稱江南美女。南京是省會吧,但優越感還不一定比得上蘇錫常。
南京鎮江還有揚州地處江北,不能歸屬江南。不能稱是江南人,但可以稱江蘇人。
然後就是淮安和鹽城(可以加上盱眙)。離長江太遠了, 不能稱江北。隻能就叫蘇北。近代,揚州淮安沒以前那麽牛了,蘇北人,包括盱眙,失去了所有的優越感。
但他們比更北的徐州要優越。在江蘇人的眼裏,徐州這個地方就不應該劃給江蘇。送給山東或者安徽,經濟光譜才能協調。
我對盱眙印象深刻是因為我曾經愛過一位盱眙籍姑娘。
不知為什麽,我當年特別喜歡從蘇北來的人。和江南人比,他們不在我們外地來的麵前展示優越感。另外,他們不像蘇錫常還有上海人那樣,見到老鄉就說家鄉話。聲量很大,明顯就是向外散發著得意。
姑娘姓李,這裏就叫她小李吧。第一次見她是在一個中秋晚會。我們同一個中專學校教書。我是新教師,她剛工作一年。
她唱”冬天到台北來看雨“。我唱”吻別“。
似乎我們唱的是台北的同一條街。唱完我們互視,讀到了對方眼光中的某種激動。很甜蜜,完全一見鍾情的格調。
不到一周後就是國慶。進度不錯,已經手牽手到棲霞山觀景了。
可惜的是,兩個月我們就分了。原因極為簡單,一天她給我說了一個她以前的故事,然後我不能接受某個事實。那個年代,一劍是個理想主義者。像南北朝時期得慕容垂一樣,有些事就是做不到。
還是朋友,見麵客氣點頭。然後看到她牽了別人的手。
第二年五一,不知為什麽,突然想去蘇北。原先隻想看看淮安,後來還是去了盱眙。景點好像隻參觀過明祖陵。照了幾張照片,第二天居然鬼使神差地發了幾張給她。
她沒回複。
一年後,我出國。她找到我,送給我一個宜興紫砂茶杯。
以後就沒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