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寫的衝動十分強烈,應該是受了美女作家柳營的影響。
4月6日她跟大家座談的時候,敞開心扉,把心底最隱秘的部分揭示和展現在聽眾的麵前,才是讓我受益匪淺和最感動我的地方,我不知道別人是被她哪個部分的談話所感動的?
她說到了父親是一位十分粗暴的父親,家暴,把弱小的她打得很厲害,逼迫得很厲害,而她的姐姐在家裏什麽都比她超前優秀,漂亮,自信,能幹,處處把小柳營比沒有了,所以父母對她十分不待見,把她送到了外婆家撫養。
我相信柳營的勇敢和真誠,沒有一份真誠對待生活真實的態度,沒有可以把生活中的經曆過的痛苦,歡樂,憂傷,難堪抒發出來的直麵,而是依賴風花雪月的假模假式的作家永遠不可能感動他,她人的。
我一直說家裏也有一位無比暴力的父親,但是父親卻不打我。我被父親狠狠打過兩次,至今記憶猶新。一次是我們廠裏經常在露天放電影,各家各戶的孩子們便把家裏的板凳椅子拿到露天運動場占位子,下午去占位子,晚上太陽落山以後,孩子們帶著家裏大人來到廣場看電影。
那天下午我占了位子,但是跟幾位好閨蜜玩得忘了時間,記得當時有郭寶寶,胡然和麗麗,她們那時個子都比我高,好像馬上就要長開了,而我瘦小又矮,除了學習比較好,家裏條件比較好,在她們幾位麵前我是非常自卑的。
太陽下山以後,爸爸找不到我占的位子,卻找到了了我,他從我的身後往我的脖子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我感覺我的腦袋即刻掉在了地上。回過頭來,看到的是爸爸憤怒而扭曲的臉,我想當時我一定是瘋掉了,一定是衝著爸爸大喊大叫,然後往家裏跑去。
此時,我完全不記得媽媽在哪裏?二哥在哪裏?我隻記得我跑進了我的小房間,又衝出我的小房間,我拿了小刀子,剪刀和家裏擁有的各種各樣的藥。聽說廠裏有職工想不開吃過量安眠藥死掉了,有用小刀割腕大量流血半死不活的。可是,家裏的安眠藥顯然不夠量,割腕顯然我沒有勇氣。
由此,我便苟活了下來。還有一次跟一個叫野貓的女同學去黃河邊,她非要說遊泳過河,遊到對麵去,我們遊出去不久,感覺水流太急水太深,我肯定無法把控,野貓不斷地鼓勵我;“遊過去,遊過去”,而我的耳邊不斷地響起二哥的話:“體力不夠好,吃得不夠飽還沒有遊到對岸就會被活活淹死的。”
我堅決返回到了岸邊,其實已經被河水衝出去離開我們的出發地好遠好遠啦,那天幸虧我記起了二哥的話。二哥在我人生即將遭遇危險和困頓的時候總是會像天神一樣來幫我解惑救難。我和野貓遊黃河的事,不知道誰告訴了我無比暴力的父親。
我和野貓穿著一身泥土芬芳的暗紅色泳裝,在外麵剛剛套上了我的連衣裙,就看見父親舉著他的竹鞭子向我們衝過來了。這次我沒有躲避父親,任由他的竹鞭子抽打在我的身上。後來二哥和媽媽也趕來了,把我帶回家裏,父親的竹鞭子依然抽打在我的身體上,我的全身滿是一道道的紅杠杠。
此時此刻,我並沒有恨父親的感覺,我隻是十分的感激他和體諒他,他是太害怕遊黃河把小女兒遊沒有了,遊死了,父親對我滿滿的愛充斥在他的惡狠狠的暴力張狂中。我可以理解此時的父親,但是我無法原諒由於占位子他找到不到凳子椅子而痛打我的那狠狠的一巴掌。
為了那一巴掌我恨死了父親,我不能原諒父親,我甚至無法與郭寶寶,胡然,麗麗再向從前那麽親密無間,因為她們看到了我生活中最醜陋的部分,最不優美的部分,而當年的我因為又矮又小原本在她們麵前缺乏自信,而爸爸在美麗的閨蜜麵前給我的這一巴掌,打掉了我的臉麵,打掉了我與閨蜜十多年的親密無間的友誼。
後來,我們勞燕分飛,各奔東西,我們都上了大學,麗麗還成為了大老板。今天是我第一次依然在無比痛苦的回憶中說出了父親對我的粗魯和暴力,或許我可以原諒他了,或許我可以有自信去見兒時小學五年級的閨蜜們了,或許我可以去找到小學三年級一起遊黃河的野貓,再一起去遊一次黃河了?
我的心或許真的釋然了,或許我的情感真的可以麵對了,我應該感謝柳營美女讓我一直有寫下去和抒發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