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往事如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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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敵人黑壓壓的,圍著城.
從城頭女牆望去,敵人象螞蟻搬家一樣,一隊隊在操練.
"他們沒有走的意圖".
年輕將軍眉頭幾個月都未舒展了,望著城下,憂心忡忡.
副將站在一旁,不言語.

"將軍,敵人主攻東城門,寡不敵眾,東城門快守不住了."
探子上氣不接下氣,也不顧上下尊卑,衝著年輕將軍喊.
"寧為玉碎."
年輕將軍披上銀盔銀甲,操著紅櫻長槍,跨上青璁馬,出城了.

敵人一茬一茬在他槍前倒下,又象水樣的湧來.
"吾自橫槍向天笑."
年輕將軍越戰越勇,完全沒想到---.

他完全沒想到,有人從背後給了他一刀.

他的頭被敵軍掛在陣前很久.
他的副將成了敵軍的副將.

老道對吾說
"你就是那個年輕將軍,龍,是你的副將."

龍出賣了吾,後悔不已.在敵軍的慶功宴後,他繞著吾的衣冠塚走了三圈,拔刀自盡.

"所以,今生,龍來到世上,隻盼你多T他,他心才得安寧."
老道說
"吾要是不T他,又如何?"
"他來生還不得安寧.望你存仁心,超度他."

2)

副將拎著年輕將軍的頭顱去請功.
敵兵因著仇恨和邀功請賞,年輕將軍被撕的粉碎.
他的部從降的降,散的散.
隻有一個人記著年輕將軍.
------探子

探子取了年輕將軍的舊盔甲,選了一處向著年輕將軍故鄉的山坡,為年輕將軍壘了座衣冠塚.
清明或忌日,探子年年來灑掃.

探子還把年輕將軍遇難的事告訴了幾位遠方盼信的女子.

老道對吾說
"探子,是自思."

探子這次執行軍務,路遇一位佳人,迷上了,跟著佳人走了很遠很遠才醒悟,誤了突圍的時機.年輕將軍狠狠杖擊了他一頓.

老道對吾說
"你與自思誰也不欠誰了."
"如果吾報答他,會怎麽樣?"
"那,他個人感情生活就會有糾纏."
"怎麽說?"
"會有很多佳人不願離開他,他因無法選擇而痛苦."

3)

探子把年輕將軍遇難的噩耗第一告訴了酒肆老板娘.

老板娘聽罷一言不發.給探子上了幾碗酒.
探子飲了一碗酒,咽了一口老板娘的美色.探子又飲了一碗酒,又咽了一口老板娘的美色.

老道對吾說
"這是紅袖."
"吾欠她很多嗎?"
"嗯,你還不完."

年輕將軍銀盔銀甲,紅櫻長槍,跨著青璁馬,統帥著人馬趕赴邊城.
隊伍突然停滯不前了.
"將軍,有位婦人攔路,說有話要對你講."
年輕將軍皺皺眉
"讓她過來."

"將軍,刀槍無情,回頭是岸."婦人說.
"此話怎講."
"不如隨小婦人我一起以酒肆為生為樂."
婦人兩頰紅了.為自己的大膽.
"差耶.大丈夫當展鴻鵠之誌."年輕將軍躊躇滿誌.
"那,請將軍飲了這碗酒.我等你回來."

"今生吾心中有她,你怎麽說還不完?"
吾疑惑地問老道.
"別急."
老道從容地說.

老板娘撇下探子,一襲紅衣,一匹白馬,一口青龍偃月刀,奔邊城而去.人馬過處,隻餘一溜滾滾紅塵.

後有詩為證:

紅袖添香老板娘
單刀匹馬赴邊疆
為情為義斬敵酋
英姿英名天下揚.

"明白了."
吾慚愧地對老道說.

4)

"殺戮太多,壞了你今生的緣分."
老道歎了口氣,
"紅袖,多好的女子,今生你隻有望洋興歎的份."
"道長,吾為正義而戰,不該是吾的錯."
"可在你槍下送命的,他們也就是為一口飯而已."
老道依然和顏悅色,又說
"再看看你的前世."

探子飲了酒,繼續送信.

探子經過一座清秀的山時,馬被絆倒,探子鼻青眼腫,摔昏過去.
探子醒來時,有個漢子正拿著牛耳刀在他心窩比劃來,比劃去
"這隻肥羊的心炒炒,正好下酒."
探子酒徹底醒了.
------------遇到強人了!
探子倒不是孬種,自己死他不在乎,隻是,
探子喃喃自語:
"可憐小將軍遇難,這信竟也無人再送了."

"誰遇難?哪個小將軍?"
一個年青女人在問.
"還有哪個小將軍?"
探子哼哼嘰嘰應道.

老道說
"這是藍貓."
"藍貓前世是山大王?"
"世上無所謂正邪."

"把這隻羊放了,守好寨子,我這就去邊城."
女大王離開寨子,一襲青衣,一匹赤兔,一根混鐵棍,一枝長簫,慢悠悠向邊城去.人馬已過,簫聲仍在嗚咽------------

葡萄美酒夜光杯
簫聲嗚咽人心碎
君自固執拂我意
古來征戰幾人回

曲甚悲!

5)

探子再一次從酒中醒來時,是在荷花塘的淤泥中.

小嘍羅們見不能用探子的心下酒,就用探子的胃裝酒.
胃裏裝滿酒的探子醉醺醺的騎著馬,繼續送信.

"誰家的馬,這麽沒教養,跟我的馬卿卿我我的"
一個女子蠻橫地問.
"你大爺我的."
探子暈暈乎乎的,也不講理地應了一聲.
"哇,那來的野人,敢頂撞本小姐.左右,把他扔塘裏去."
探子吃了幾口淤泥,酒醒了.

探子酒醒了也不濟事了.剛上岸,幾個家丁樣的大漢五花大綁,把他拉到一間馬棚中吊起來.先灌辣椒水,再一頓馬鞭.
探子痛的殺豬似地嚎叫.
"在他傷口上加點鹽,下次他再見本小姐,就知道禮貌了."
那女子興致很高,吩咐家丁.
"饒命啦,饒命啦,下次不敢了,饒命啦."
探子不怕死,但活罪實在難熬.

"小姐,相爺有話問你."
一個師爺樣的人來叫那女子.
"孩子,誰在嚎叫?" 相爺問那女子.
"好象是一個過路的兵士."
"兵士?哪兒來的?"
"不知道."
"去問問."

"喂,你的主將是誰呀?"
"小將軍."
"哪個小將軍?"
"還有哪個小將軍?"
探子忍著痛應道.
"他人在哪兒?"
"遇難了."
"啊------呀------"
那女子煽了探子一個耳光,頓了一下,說
"我這就去邊城."

"這是笑笑."
老道說
"相府千斤."

這真是:

巾幗英雄出相府
尋仇殺敵氣如虎
縱然相如賦美文
此情此義如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