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無道,胡作非為。他的叔父箕子勸說無效,隻好離開。公元前約1046年,武王伐紂,滅商立周。武王念箕子忠厚,將他分封到朝鮮。箕子回周朝拜,路過廢都朝歌(今河南淇縣),眼見原來的城牆宮殿遭到毀棄,四處綠油油的野生植物,內心悲慟,作《麥秀歌》:
麥秀尖尖兮,禾黍油油。
彼狡童兮,不與我好兮。
此詩雖短,卻是中國現存最早、作者明確的詩。
“狡童”如果掌握了國家權力,國家注定衰落。這在曆史上屢見不鮮。周起於周原,今陝西省渭河平原西部、岐山一帶。滅商後定都鎬京,在今天的西安。公元前771年,申侯聯合繒國和犬戎攻周,幽王遭戮,褒姒被擄,犬戎“盡取周賂而去”,鎬京破敗,西周終結。平王東遷雒邑,今洛陽,開始東周。
東周的一位大夫重返廢都鎬京,見到了不到三百年前箕子在朝歌見到的景象,乃作《黍離》: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心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穗。行邁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彼黍離離,彼稷之實。行邁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詩是好詩,輯入《詩經·國風·王風》。詩是越寫越好,但我們寧肯人們能夠牢記曆史的前車之鑒。
在《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一文中,馬克思開篇寫道:“黑格爾在某個地方說過,一切偉大的世界曆史事變和人物,可以說都出現兩次。他忘記補充一點:第一次是作為悲劇出現,第二次是作為鬧劇出現。科西迪耶爾代替丹東,路易·勃朗代替羅伯斯比爾,1848—1851年的山嶽黨代替1793—1795年的山嶽黨,侄兒代替伯父。在霧月十八日事變再版的那些情況中,也可以看出一幅同樣的漫畫!”這裏的伯父指拿破侖一世,侄兒指拿破侖三世。
文中提到的每一對悲劇和鬧劇,都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2023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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