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有一回,我感覺她有點生氣了.
春末夏初,我們坐在草坪上,沒邊沒際地聊.我想起了小時候,袖妹.我說,我突然說:
"沒跟你說過吧,袖妹很好玩,很調皮."
她嗯了一聲,我也沒介意,繼續說:
"也是這個時節,我在走廊裏看書,袖妹拿著一朵花過來."-------
"吾哥哥,這花好看嗎?"
我沒理她,繼續看書.袖妹哼了一聲,威脅說:
"不理我,你等著瞧."
袖妹在鼻尖上點了滴草莓汁,蹬蹬蹬跑去找俺娘:
"大嬸,大嬸,吾哥哥用針紮我的鼻尖,看,都冒雪珠了."
娘一看,還真信了,衝過來指著我罵:
"你這個炮子子,怎麽下得這樣的毒手."
-------我哈哈笑起來,她卻沒動靜.從前,她總是會一起笑的.
"你怎麽了?"
我關切地問.
"沒什麽,袖妹,袖妹是誰呀?"
她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生氣地問.
我又哈哈笑起來:
"你說袖妹呀,她小學還沒畢業呢.我還擔心她小學畢業不了呢.她,歪點子太多,就是不做正事."
她更加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