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人性】南京居大不易，鶴唳華亭難得 （作者原創圖文，未經允許，不得轉載）
今天我們從一個人性凋零的極致---殺戮與焚城之地來探討南京或一切類似的城市曆史。無他，獐死於麝、鹿死於角！
我還坐等哪個up主在B站或油管做一個用《煙花易冷》BGM串聯的，《鶴唳華亭》的剪輯。Jay這個原版的也不錯。聽說他馬上要發行他自稱迄今為止他最偉大的作品MV了，靜候。
花絮 前麵我寫了下對薛姨媽的初步觀感--馬上有文友蓋章薛姨媽是“鄉願”，還有點讚的。對於薛姨媽是否可以簡而言之是“鄉願”，對於金釧兒之死有“鄉願”行徑實錘的薛寶釵是否就是薛姨媽那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我不下定論。
我隻想對蓋章者說一點我對文學與人性其實是人生的體會-----在偉大的小說裏麵，通常有兩類人物，相對我們讀者而言，一類人物，他們的內心世界對於我們是完全開放的，這與我們日常生活經驗大不同，你身邊每一個人，包括牙牙學語的嬰兒，都不可能對你，哪怕你身為其父母，完全開放他的內心世界；
第二類人物，就是吻合我們成人社會經驗的，那就是內心獨白與心理活動描寫極少，內心世界對於讀者是半開半閉塞的，其人完全通過其事來展現，令我們讀者無法對於與他有關的故事發展有足夠的預見能力，典型的就是很多偵探推理小說裏麵的人物。
在《紅樓夢》啊《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等這樣級別的小說裏麵後一種人物也是屢見不鮮----所以，我現在要講一個對人性或者人生的觀察感悟了，我發現這一類人物角色，他們所表現的未必就是他們內心所主張的，甚至上升到創造小說與人物的作家本身，一個作家內心所主張的未必就是他或他筆下人物其人其事其言所表現的，也可以反過來說，他或他筆下人物其人其事其言所表現的，並不一定代表了作家的三觀或者自我投射。
記住以上我劃黑體的兩三行，我想有助於我們自己人生的成長，隻要生命沒有到終點，人人都還應該有且必須有繼續成長的動力與空間。
例如我曾經一度誤認為事實上很魁梧的托爾斯泰一定個子不高，乃因見他筆下的帥哥男主都是小個子--安德烈公爵還有沃倫斯基伯爵都是，甚至用轉義漢語等同於“五短身材”來寫安娜卡列尼娜大美人的情侶沃倫斯基伯爵。 而且他筆下的頂級美女都是嬌小且豐滿的微胖型，安娜還有安德烈的原配麗莎，都是帝國首都數一數二美女，都是這個體型；
第三，他理想的配偶情侶是登對的---我是說他不喜歡高矮配，都是小個子帥哥男主匹配嬌小美女，所以我猜托爾斯泰伯爵這位大文豪個頭不高，或者他認為頭腦發達，文武雙全的高情商帥哥不必那麽大隻。而天真直率的二代別祖霍夫伯爵皮埃爾就被寫得又高又胖的大隻。
所以，我一向認為，擅長閉門造車寫宣傳鼓動文章的高手一定當不了好的作家，因為這種從事的是預設成見，用文字去詮釋而已的工種。比如我大學本科時候的輔導員，後來文宣係統官運亨通的一支筆，就是這樣的。當年他說什麽是組織上入黨了，思想上沒有入黨----思凡心切的尼姑妙玉就是，什麽是組織上沒有入黨，思想上入黨了----戴著宮花都不忘記要剃度的賈惜春就是。
當年我就在下麵嘀咕他眼皮子淺，他舉例賈惜春還不如舉捧讀《太上感應篇》，虎狼屯階前尚談因果的二木頭賈迎春，人家至少知行合一。我佛慈悲為懷，抄檢大觀園事件中，賈惜春對丫頭的冷酷忍心，連自己也是精致利己主義的嫂子尤氏都看不下去了。
那麽搞政治業務的什麽人其實可以原本有機會當一個好的作家呢？那種嚴格遵循我黨初心年代的實事求是要求，善於下基層寫一線調查研究報告的政治工作者。比如寫農民運動考察報告的毛澤東、彭湃。因為寫調研報告的第一需要不先入為主，因為不先入為主，就有了好奇的，善於捕捉的眼睛，再加上善於呈現所捕捉內容的文筆。
大作家裏麵呢，誰是我說的這種第二類人呢？譬如說丁玲，譬如說我心目中新中國最偉大且沒有之一的現實主義作家趙樹理先生。丁玲的很多作品，你當報告文學來讀也是可以的，猶如杜甫的詩是詩史。丁玲的中篇《我在霞村的時候》寫抗日戰爭期間敵後拉鋸區鬥爭的殘酷，寫一個身份是地下交通員的女主角，但是這個姑娘的另外一個身份竟然是被擄掠到縣城當慰安婦的，利用鬼子特許她回村養病的機會傳遞情報。 同樣的政治家裏麵，既寫調研報告又寫報告文學出色者，比如陳雲與方誌敏的全集，我都有讀名著小說那種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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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這篇不是聚焦日常的南京，實際上日常的南京是我好感度與舒適度極高的一座城市，猶如江南其他地方對南京民風極其肯定的一種昵稱“南京大蘿卜”。 這篇聚焦的是虎踞龍盤（純粹地理學意義的）的南京。
這篇是我和朋友們聊天的蒙太奇式回放，要說意識流也行，但是話題出發點是我哥哥以前在他文章裏很嚴肅地分析過的，南京城的風水破了----我認為他這種唯心主義論點所言的現象是因為南京虎踞龍盤也就是山林水澤與城鎮交錯的地形，以及相對其大城地位而言比較低的人口聚居密度令南京城的管理容易產生諸多死角，甚至盲時空。譬如這幾年，野豬、獼猴、狐狸等經常出入金陵繁華地甚至鬧市區大搖大擺，也是佐證。
恰好這兩天我們八卦的有中國四川的一位虎父，激情殺人，殺害了女婿以及從東北入川探親的親家夫婦一共三人，因為是川渝本地審理，反複多次，死緩終於被糾正為死刑且執行了。正感慨父親之愛女能夠極端到如此，大家便又想起當年南京也有這麽一起老嶽父手刀刃“頂級渣男”女婿（鳳凰男，詐死且親手殺害憨厚的胞弟李代桃僵以騙保日本保險公司，後來又要挾被裹挾合謀的發妻）並且將之大卸八塊分屍的案件。聊到最後，朋友神來一句----“南京，真是一座愛碎屍的城市啊”。
所以今天我會提及南京另外倆赫赫有名的分屍強奸案，之一是經過28年告破的1992年3月，南京醫科大學女大學生林伶遇害案，凶手麻繼鋼已經在一年前的去年六月伏誅。之二就是1996年的南京大學女大學生刁愛青被碎屍案，迄今是一個沒有告破的謎案。
又聊到了先後被多個歐美國家購買版權，已經在加拿大開播的《鶴唳華亭》，是真的古偶天花板，寫盡了“白茫茫大地真幹淨”---至於為什麽把“南京居大”與《鶴唳華亭》在我標題裏麵嗑了CP，你往下看吧。 因為我還坐等哪個up主在B站或油管做一個用《煙花易冷》BGM串聯的，《鶴唳華亭》的剪輯。 因為南京、《鶴唳華亭》與《煙花易冷》背後有共同的美學基因---悲涼與驚心。
方文山《煙花易冷》杜撰的那個故事其實不隻是參考了《洛陽伽藍記》，他還參考了南朝昭明太子在今天無錫顧山香山觀音禪寺編撰《昭明文選》時候手植紅豆樹的故事，相傳那棵樹是女尼俗家名慧娘者與蕭統一段愛情悲劇的見證（《鶴唳華亭》貌似也化用了這個典故），那棵樹現在還在呢。
我有一個朋友送給我的香囊裏麵就藏了昭明太子的顧山紅豆果實。
此外，還參考的也不隻是洛陽往事，建康即南京在十六國到隋期間也是兵燹焚城高發地，隋文帝楊堅就平過南京城，我傾向於方文山是把南北朝的兵連禍結的大背景與士族物哀的愛情元素一起籠在禪宗的美學裏麵---原來那個時代，那些宮殿廟宇的巍峨隻是為了被毀滅的宿命，何況人乎？所以，而今看杜牧那首字麵上小清新，歲月靜好的----江南春·千裏鶯啼綠映紅，其實會有一種別樣的悲涼感。“”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寧靜的一筆，背後多少驚心動魄。”千裏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我認為與《煙花易冷》最接近的古詩歌就是杜牧的《-江南春·千裏鶯啼綠映紅》---原來宮殿廟宇的巍峨隻是為了被焚毀。 禪宗本身就有大悲劇美學的力量。
方文山在書裏麵是這樣寫的：“《煙花易冷》的創作靈感來自一本書，這本書叫《洛陽伽藍記》，作者是楊衒之……這本書對我而言相當特別，真的是一本奇書。它就像一部文字紀錄片，記錄了北魏都城洛陽四十年間的生活片段。……
《洛陽伽藍記》有一段楊衒之因公務再度行經洛陽城時所見的描述：餘因行役，重覽洛陽。城郭崩毀，宮室傾覆，寺觀灰燼，廟塔丘墟。牆被蒿艾，巷羅荊棘。野獸穴於荒階，山鳥巢於庭樹。這些對洛陽城殘破頹敗的描述，很有畫麵感，於是我杜撰了一個故事梗概，然後再將這個故事梗概發展成歌詞。“——節錄自《天青色等煙雨》，方文山，湖南文藝出版社
我來說說對前麵南大南醫大兩起案子的一種直覺 。我自己是病理解剖醫生出身，法醫專業跟我們大同小異，天涯那個刁愛青案件分析第一高樓裏我詳細地從我們專業角度推論過，凶手很可能是一枚我同專業的病理醫生，他可以把死者屍體偽裝成醫學院裏的教學待解剖屍體，從容不迫地使用那些專業儀器切割、刨皮、拋屍等、、、、
現在看來我都佩服死我自己了，幾乎快接近真相了。
天涯那個第一高樓說凶手曾經把屍體切塊煮熟之前放進冰箱，這也是我心中的疑點---當時漫天大雪，南京是典型的江南濕冷，滴水成冰天氣，也許根本用不到冰箱，同樣由於氣候原因，人們都宅著貓著，有點象現在，互相很少走動，也不太注意到凶手舉動，這樣利於對方拋屍和反偵察；如果，果真有冰箱，我問過，1996年時候家用冰箱都不大的，能夠藏一個大姑娘的肉身？那就應該是雪櫃、冰櫃等，除了酒店、後廚等，還有一個地方有----太平間，所以也更加支持我對凶手可以是自由出入工作場合太平間、解剖室以及冰櫃的專業人士。
屍體有一個硬化到軟化複原的過程，與血液體液的力學與化學改變相關，一般70小時吧，但是溫度越高濕度越大，複原軟度越快，反之低溫與幹燥都會延緩這個過程，江南冬天雖然冷（屍體會比較偏僵硬2天左右），但是濕度大，凶手需要冰櫃，我推理，他需而皇之地放進去的可能性大，然後再進行專業切割處置。九天的時間足夠了。如果還考慮到，如果不凍存，三天左右（冬季）腹部就開始鼓氣腐敗，那個味道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他的確需要安全凍存--關鍵是他切、煮、凍存的順序如何，你們認為呢？ 冰櫃裏直接放一個整人，一般人還不得被嚇死？如果他可以憑借職業自由出入太平間冰櫃，那就不是問題。
同學跟我說，《白夜追凶》裏有南京幾個案件，包括刁愛青碎屍案的素材，她們還說，毛骨悚然一句話----南京真是一個喜歡碎屍的城市，包括拿起設計精巧連環狼人殺的，從甘肅殺到南京的，再到日本的，兄嫂騙保殺親弟弟，然後嶽父殺了女婿的案子、、、、
我的解釋是，南京曆史上被屠城多次，且山水磅礴，虎嘯龍吟，森森的，陰氣戾氣都比較重。而燕京的地勢地理還是比較平緩柔和的。作為半個江蘇人，我最愛的山水，跟梁武帝蕭衍一樣，我瓜州大鎮江，活脫脫就是唐詩裏走過來的城市。 南京，跟方文山筆下曆史上的洛陽一樣，虎踞龍盤，都是居大不易，幾度焚城，可是，一樣是古都的開封，一個一馬平川的四戰之地也能夠是七朝古都，終於遇見了靖康之恥。
南京、《鶴唳華亭》與《煙花易冷》背後有共同的美學基因---悲涼與驚心。 庾信的《哀江南賦》：釣台移柳，非玉關之可望；華亭鶴唳，豈河橋之可聞！ 劉義慶《世說新語·尤悔》記載，“ 臨刑歎曰：‘欲聞華亭鶴唳，可複得呼？’”
三國歸晉的年代，出身吳郡陸氏，經曆了吳的滅亡的陸遜之孫陸機隱居華亭即如今的上海鬆江。
陸機後來在成都王司馬穎帳中任平原內史。成都王討伐長沙王司馬乂時，用陸機為主帥，統領兵士二十餘萬。陸機請辭，成都王不允結果損兵折將，大敗而歸。有人誣陷陸機與長沙王有私，成都王遂派人抓捕陸機。陸機歎道：“欲聞華亭鶴唳，可複得乎？”坦然受戮於軍中。
風水輪流轉，沒有幾十年，這樣一個有宗室同室操戈鬥毆傳統的西晉也因為八王之亂滅亡了，五胡亂華開始，華夏衣冠東渡，南京成了南朝天子們守國門的地方。 陸機臨刑前遺言經常與李斯被族誅前對著一起上刑場的兒子所說的遺言相提並論，就是感慨人性與宿命共同給人生開盲盒，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對於當年變茅廁之鼠為倉廩之鼠的逆天改命道路懊悔不迭。
陸機雄才豈自保，李斯稅駕苦不早。華亭鶴唳詎可聞，上蔡蒼鷹何足道。
其實無論如何折騰，倘若沒有超越人性弱點，都還在同樣的桎梏中，沒有跳出三界外，沒有不在五行中----東山老虎也吃人，西山老虎也吃人，倉鼠廁鼠都是鼠。 悲涼與驚心，與風水有關，更是人性人心所致。
配圖---鼠輩的克星，老虎的師傅，我最近吸的貓們
這版是文化版，那就放一個我眼中南京比較有文化的地方，書院改製的曆代科舉大省江蘇省文化廳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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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方文山
曲：周傑倫 編
曲：欒卓忻
繁華聲 遁入空門 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 輾轉一生 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 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浮屠塔 斷了幾層 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 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 曆史轉身 等酒香醇 等你彈一曲古箏 我手握偃月刀劃破了這片天際 鍾聲敲打前讓我揭穿你的陷阱 不需要點名道姓 我出手殘忍地完勝你 精彩到都可以拍成一部電影 越來越快 分不清是白是黑 分出了一堆又一堆 那都是別人的自以為 我不需要你告訴我原因 這次絕不能失敗 有本事全都衝我來 都別想阻止我 讓烈火燒得更加猛烈 都別想阻止我 來吧 雨紛紛 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 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 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 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 你仍守著孤城 城郊牧笛聲 落在那座野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來吧 所有人一起 舉起你們的手 雨紛紛 舊故裏草木生 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 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 舊故裏草木生 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 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 雨紛紛 雨紛紛 舊故裏草木深 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 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 雨紛紛 舊故裏草木生 始終一個人 伽藍寺聽著雨聲盼永恒
南京與紅樓夢都還是很有魅力的，就好比大家都去過的紫金山，唯獨在這樣起早貪黑的點去山上，捕捉到了這樣的景觀，才會真正明白它為什麽叫紫金山，所以以後出旅遊指南的旅遊公司，應該注明某地某景色觀覽的最佳時段才可以算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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