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從你的眼睛,看見你全部的靈魂
至今我記得那瞬,一麵鏡子
前所未有地發光。
所有逝去的,都不曾撲滅它
它仍在那兒,流出純粹的渴望
說不息的夢的話。
寂寞
有時,寂寞升起白霧
你在霧的中央,像一座島
在海上浮動,帶著不被眾人
所見的生活和沉默
風用力揚著,你看見迷霧的長發
密密匝匝,一隻灰白的蛹
在黑暗的路途抖動
試圖,飛離自身
答案
別提問問題,那太致命。
一切已有答案。
背誦下來,囫圇吞入思想。
別在此提到真理,當你需要活下來,
除去順從,這古老的秩序。
即使星辰,看上去恒定、有力,
離開軌道便死去。轉開你的眼睛,
像智者那樣嫻熟地
走入人群。
多年以後
那些急於離開白晝的,在黃昏
步履開始放緩;
如果我們沒有來到此刻,
麵對這些眷戀,會疑竇叢生嗎?
曾經不耐煩地站在陽光下的事物,
並不了解時間的多情;
正如你回避過多少純真的注視,
它們像手,試圖牽引你。
沒有誰去過那兒,距離黑夜很近,
但總有人誇口剛從那兒離開;
多年以後,我們終於走進死人當中,
你不要說,活著多麽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