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打著補丁的衣服進大學時,一點沒改對美妙的追求.所謂美妙,在我看來,就是一點現實,一點回憶,一點油和醋.
進大學前,男女相聚還不是那麽SMOOTH,欣賞我之美妙的就那幾個兄弟,大家還都忙.這讓我時常感到憋悶,常常起大早,找個池塘,對著水朗誦:
“塘中的月色並不均勻;但光與影有著和諧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著的名曲。”
"春天的時候."
她嫻靜地坐在我對麵,聽我說.
"春天的時候,我們就去抓魚."
剛進大學,不怎麽忙.新奇,大家就串門,禮尚往來,來來往往,就熟了.而從何時起,她成了我的聽眾,我記不真切了.
"春天的時候,我們就去抓魚.河水清且漣兮"
我心中暗自發笑.這腦袋,蹦出這麽確切的詞兒來了.而她仍然嫻靜,眼睛都不眨.
"春天的時候,我們就去抓魚.河水清且漣兮.青苔均勻地浮在水麵上,人工修整過似的.象你家客廳的地毯."
我嗬嗬樂出聲來,而她則很吃驚,瞪著眼睛問:
"你怎麽知道我家客廳的地毯?"
我控製住自己,把臉定平,認真地說:
"猜的.自然的顏色,樸素的生活,高尚的品位.這樣的家庭,才有你這樣的端莊的女兒."
她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