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舅舅對麵的凳子上跟舅舅嘮;沒聊幾句,我就感覺非常困倦,努力地睜開眼睛,雙手支撐著凳子,疲憊不堪地坐直了。一會兒後,我出了一身汗,又精神起來了(注1)。從舅舅家裏出來,老姨問我:“你和你舅舅說了些什麽?還有說有笑的,當時我沒注意。”這時,我知道我是來給舅舅送終的,講那幾句話的,但忘了那幾句話是什麽了,已經把我們的談話內容全部忘了(注2)。
注7.9-1,現在想來,正如劉健君所說,我的性格隨著環境而改變。在性格改變的過程中,我很疲憊。
注7.9-2,這說明我是個多重性格的人。那個給我舅舅說法時的性格與和老姨在一起時的性格不一樣,而且兩個性格的記憶不相通(或是單向相通)。
(2)
兩年後,一次媽媽從老姨家回來後,問我:“人麽說,你舅舅死前一個多月,你跟他嘮過。從你和他談話後,他就變了。他變好了,好得不得了!你二嫂子都不敢自己在家呆著了,跟人說,‘自從他那個沈陽的侄子來了,跟他說了一會兒話,某老公公就變了,啥事都有說有笑有商量;沒人時,他還總跟自己說話,比比畫畫的,還偷著樂!他是不是瘋啦!?”
媽媽說:“南北屯兒的人,好多人去看你舅舅!看了都驚訝,糊塗了!他咋變成那樣了呢!你舅舅見誰跟誰說,‘沒想到,我得我二外甥(即盧岩)的記了(注3)!人們說,‘不懂!不過即便是瘋了,瘋成那樣兒也是福氣呀!自己高興就行唄!’”
注7.9-3,什麽是授記?什麽是得記?超度的過程中,有對被超度人的人生評價。我評價他為“入流果聖人”(參見小乘果的第四果)。這個評價要客觀、真實,如果被超渡的人自己都對這個評價不信服,那這超渡就廢了。我是按照當時中國流行的“入流果”的標準逐條跟他解釋的。那時,盧岩在他的眼中,還是個孩子,他怎麽就信了呢?
劉健君說:“你跟你舅舅都七、八年沒見麵了,你在他的心裏還是個孩子,這不行!你的說你是從哪個權威人氏那兒聽來的。”我就跟我舅舅實話實說了:“我去向醫大的一個研究生同學請教了,新學來的。”我舅舅一聽就信了,說:“你說你的那個同學她爸爸是活佛,我真信!沈陽市老城,有幾個活佛不奇怪!還就你的那個同學那種人厲害,從小,家大人跟人談論這事,她進進出出聽著一句半句的,熏出來的。其它的,學校出來的,師傅帶徒弟帶出來的,和自學成才的,都不如這種熏出來的。”
(3)
媽媽說:“他們說你知道那幾句給人送終的話。提起這事兒來,你老姨就哭了,說,‘小盧岩知道,我問他,他不告訴我!我就想:人家說會說那幾句話的人,那才能說呢!我學會了,也算有個長處!’看你老姨以後還搭理你不!”
我回答:“是有那麽回事,那幾句話,我是真的忘了!”
是什麽?我也想學學。”我回憶不出來(注3)。直到2014年,我寫回憶錄時,才想起來我給舅舅送終時的談話內容。
注7.9-4,我日常的性格和給舅舅說法時的性格不相通。前麵的現象讓我聯想起了薩滿教(即沙門教)中“跳大神(如圖)的現象。日常的人們對跳大神(巫師)的描述常常也是這樣,像是神靈附體。筆者認為,本質即是性格的變化。那巫師如果性格沒變,他(或她)就不能施法嗎?就常有巫師跳了幾天,神靈不來附體的現象,結果法事不能如期進行。多重性格人處在不同性格時有不同的智商水平,不同的行為習慣和不一樣的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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