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這次北京和洞熊見麵吧。我猶豫了一下,給他打了個電話,這家夥手機能幾十年不變,也是福分,顯示著生活的安穩吧。他說當天不行,要接孩子放學。我說:“不見也可以的。” 我要走的一天,他給我電話,說他剛從外地出差回來,可以來酒店看看我。 我在酒店大堂,找了一會兒,心裏做好見到一個又禿又胖的中年男人的準備。他倒沒有怎麽變,至少沒有胖,也沒有禿。
我們坐在大堂,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聊。 主要是我問他的情況。 女兒好像8歲了,太太還是那麽能幹,他仍然在那家公司做,母親乳腺癌過世了,父親又再娶了,妹妹也留學回上海了,結婚了,剛生了孩子。 讀大學的時候,上海還沒有地鐵,我曾經因為想念他,騎自行車4個小時,去他妹妹的學校看他妹妹,因為他妹妹笑起來很像他。
我們大約說了30多分鍾的話,他喝了兩杯白蘭地,我喝了兩杯溫開水。他沒有問一句:“你過得怎麽樣?”我也就沒有主動說我的任何情況。
他那天是到外地出差,當天飛機來回的,應該很累了。他說結帳了,我說好的。
大堂結完帳,我跟他說“再見!”他居然跟著我進了電梯,說:“我送你到房間”。我說:“不用了,回去吧!”他不動“真的不用了,請回去吧!!”我有點急了,可是電梯裏人多,又不能做什麽。幸好酒店電梯需要插卡,而我的磁卡突然失效了,我想是上帝關鍵時候幫助了我。我們就都從電梯裏出來,他就在人群中,很輕很輕地摸了一下我的發梢,說:“那我走了。” 我自己到前台,重新弄磁卡。
回到房間,我坐在沙發上,靜靜地呆了一會兒,突然,一個念頭劃過:“我幸好、幸好沒有成為他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