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最後一位才女,數學零分卻被北大破格錄取 (zt)
1935年,一女生被北大破格錄取,登上報紙,一時成為傳奇。
數學考試,她“連題目都看不懂”,得了一個無可爭議的零分,可是北大卻破格錄取了她,因為她的國文考了不可思議的滿分。
報道中的女孩叫張璿,然而這並不是她的真名。她不希望別人從真名聯想到知名的姐姐和姐夫,故改名參加考試。
她的真實名字叫張充和,是“合肥四姐妹”中最小的妹妹。
1914年,張充和出生在上海。她的到來,並沒有給已經連生3個女孩的家庭帶來多少喜悅。
過繼而來承擔延續香火重擔的父親張武齡唉聲歎氣,母親陸英偷偷垂淚。
沒有子嗣的叔祖母識修體恤陸英,提出想抱養充和,但擔心自己命硬會妨礙孩子,要找人算一卦。
陸英卻說:“她有自己的命,別人是妨不到的。”
就這樣,8個月的張充和過繼給叔祖母,回到合肥張家祖宅生活。
識修是李鴻章的侄女,這位大家閨秀有見識、有遠見。她為充和請來了名師朱謨欽,教授古文和書法。
當蘇州的三個姐姐在接觸數學、幾何、英文等新課程的時候,充和仍待在閨中學習如何為古文斷句、臨摹各種古老碑帖等。
識修是李鴻章的侄女,這位大家閨秀有見識、有遠見。她為充和請來了名師朱謨欽,教授古文和書法。
當蘇州的三個姐姐在接觸數學、幾何、英文等新課程的時候,充和仍待在閨中學習如何為古文斷句、臨摹各種古老碑帖等。
16歲那年,叔祖母去世,充和回到蘇州的家,入讀父親辦的新學樂益女中,她說自己就像走進了一個新世界。
在合肥,充和培養了書法這個終身愛好,她堅持每天清晨練字三個小時,這個習慣保持到老年;在蘇州,她又找到了另一個終身愛好——昆曲。
1933年,三姐張兆和嫁給沈從文,張充和前去北平參加婚禮,隨後住在姐姐家,做北大的旁聽生。
1935年,她報考北大,準備國文、數學、英文、史地四科必考課。
家人特意為她準備了圓規和尺子用於數學考試,充和卻直言沒用上,“數學題目都看不懂”。
幸好她國文得了滿分,被惜才的胡適爭取,最後北大破格錄取。
然而,令胡適沒想到的是,充和進入北大後,卻對鄰校清華每周一課的昆曲課程,明顯要比北大的經典課程更感興趣。
她常前往聽課,也常躲在無人角落一人偷偷練習。兩年後她得了肺結核,不得不結束學業,返回蘇州修養。
在此期間,她仍沉浸在昆曲世界中。跟著戲迷父親為她請的昆曲名家學習,才藝突飛猛進。她英姿颯爽地登上蘇州拙政園表演,令人過目難忘。
沈從文稱讚她“昆曲行當,應以張四小姐為首屈一指。”
抗戰爆發後,張充和去到西南聯大。即使在逃難的日子,她仍沒有放棄愛好。
在昆明雲龍庵裏,她用兩隻空油桶臨時搭了一個長案,拿出筆墨碑帖,坐在蒲團上練字。警報聲響,她就躲到旁邊的防空洞。
又一個人獨自練習昆曲,她不愛紮堆,喜歡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裏,安安靜靜地做喜歡的事。
才貌雙全的她吸引了眾多愛慕者,詩人卞之琳便是其中一個。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很多人都被他的這句詩打動,卻不知道詩中的女子,就是他苦戀幾十年的白月光張充和。
兩人通過沈從文相識,卞之琳對她一見傾心,寫下動人詩篇。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充和並沒有被詩人的才情打動,也不喜歡他“不爽快”的性格。
十幾年的單相思終究沒有結果,直到45歲,卞之琳才黯然結婚,但對充和的愛戀卻持續了大半生。他甚至苦心收集她的文字,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送到香港去出版。
還有一位研究甲骨文和金文的追求者方先生。
每次給充和寫信,都是寫滿幾頁紙的甲骨文,充和說:“我相信他一定寫得很有文采,可是我完全看不懂”。
對待愛情,她寧缺勿濫。即使身邊不乏追求者,但她直到30多歲仍是孑然一身,可她絲毫不在意外界的聲音。她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活得熠熠生輝。
35歲那年,她終於遇到真命天子——德裔漢學家傅漢思。
兩人的相識也是通過沈從文。1947年,充和在北大開設昆曲和書法課,住在沈家。
而朋友傅漢思經常登門找沈從文學中文,後來沈從文發現,“這位美國年輕人早已轉移了目標,根本不是衝我來的!”
所以當傅漢思再上門時,他直接喊“充和,找你的!”為兩人創造單獨相處機會。
傅漢思有深厚的古典文學底蘊,還精通法國、西班牙、意大利好幾國語言。
充和與他誌趣相投、靈魂相契,兩人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1948年,在炮火紛飛中,35歲的張充和嫁給傅漢思,第二年隨丈夫去了美國。
隨身攜帶的,除了幾件衣物外,便是一方古硯,一盒古墨和幾支毛筆。
這幾樣東西,撐起了張充和在大洋彼岸的精神世界。
到美國後,她先是在加州伯克利分校的東亞圖書館工作,後來在耶魯大學美術學院教授書法20餘年、兼職教授昆曲,成為著名學者,弘揚中國傳統文化。
她不花錢到梳妝打扮、首飾上,但卻很舍得為筆墨紙張花錢。
在住宅後院,她與丈夫開辟了一片小園地,種花養草、習字練曲,平靜度過餘生。
2015年,102歲的張充和走完豐盈多姿的一生,她被稱為“民國最後一位才女”。
“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
這是她在自己70歲壽誕時所作詩句,也是她一生的寫照。
她淡泊寧靜,有自己的精神追求。
即使身處亂世,也能在讀書、寫字、唱曲、作畫中,衝淡日子的愁苦;
功成名就後,她仍守住初心,在自己的愛好裏愉悅自己。
“酒闌琴罷漫思家,小坐蒲團聽落花。一曲瀟湘雲水過,見龍新水寶紅茶”。
清雅、詩意的生活,便是她一生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