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海
在夢裏看到海水開花——
不是浪花，是海子麵朝大海
看到的春暖花開
我聽到雪落在海裏的聲音
像海豚音。海水一會兒是波浪
一會兒是漣漪，以及鏡子
我沒見過大海。我想象的大海
很大。麵朝詩歌，我呼喚過大海
但我不想去看大海——
我擔心大海，沒有那麽大
偵探
一路打探，追蹤。黑夜，雨後空空
濕漉漉的街道。月光下，地上出現
風衣的影子。腳步加快。像影子在追趕
鬼影。街道收攏。腳步突然停住
是你，是你。手中的槍同時落地
眼睛盯著對方，嘴唇動了動，什麽也沒說
“我們的過去和現在撞到一起”
突然她問了個暗號。彎腰撿起手槍
一隻手捂住嘴巴，轉身跑開
突然響起砰砰聲，不知來自哪個方向
石頭叫石頭
我不喜歡哭泣過，開過花的石頭
真正的石頭，堅硬，不會像落土那樣落淚
不會點燈，點了我們也看不見
沒有門，有我們也進不去
我們經常談到事實，或本質
談的是露出水麵的石頭
這些石頭已來到事物底部，謙卑
我把這樣的石頭叫詩人的石頭
歧途
我的人生旅途不時出現岔口
一心隻想趕路，不小心滑了二跤
沒有傷筋動骨
但終於在三個人的港口我誤入歧途
我的船和夕陽碰撞
破裂之後，一起落到海平麵之下
一堆黑暗裹夾著海草趁機占據
我的心靈，按既定的軌跡快速成長
我聽到上帝在海的另一邊
發一聲歎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