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真諦
文/幸福生
“家”,上宀,一個寶蓋兒,是房子;下豕(shǐ),是古文中的豬。那為什麽房子加豬就成了家呢?
通行的說法是,最早房子隻用於祭祀或家族會議,而野豬因其凶猛過虎熊,成為最難得的祭品。把祭品放在祭祀之所,就是家?我們的祖先,也太理想主義了吧,把家搞得如此的,不食人間煙火。
也有人說,古人在家養豬,光有棲身之處不算家,還要養上豬才行。有豬的房子,才算富足安定,就是家。人呢? 其他禽畜呢? 把一種家畜,放到如此重要的地位,實在令人難以接受。我們的民族,不曾有過對豬的崇拜吧。
甚至有人說,豬(豕)造進"家"字,純屬造字者之千慮一失。
依我說,家就是房子裏住著像豬一樣,不修邊幅,溫順憨厚,無拘無束,無憂無慮,幸福的一家人。
家隻是個豬窩!不需要雍容華貴,富麗堂皇,甚至不需要裝模作樣,相敬如賓。
白天的工作,忙忙碌碌,回到家,換下職裝,再不需要正襟危坐,強裝笑臉,絞盡腦汁,勾心鬥角。就像豬一樣吧!盡情地吃,鍋碗瓢盆,柴米油鹽。
我相信,大家都去過許多一塵不染,光鮮亮麗而幸福美滿的家。我們無法看到人家的全部,在迎賓待客的時候,家已經精心布置成了社交場所,這一點看女主人你就會同意。有客來訪一定要梳妝打扮,人在家中,人和家都已經出門了。
家再整潔,不能平添拘束;家再富麗,不能失去溫馨。家的真諦不是豬的外表,是豬的心態。
家,有太多的近義詞,卻沒有同義詞。不管是宮,府,堂,院,還是房,屋,宅,舍,都僅僅是建築而已,人都無足輕重。沒了帝王將相,宮府依舊風光;人去樓空,房屋如故。家卻離不開人,和睦的一家人。
有一個類似的字,“牢”,房子裏住著像牛一樣人。牛可謂任勞任怨,而且那個牛勁,也算頗有本事。可是偶爾發個牛脾氣,卻被古人造進了“牢”字。
做人難,做牛人更難!不少牛人,被世人頂禮膜拜之後,卻犯了牢獄之災,或許是太牛了吧!
牛人有兩個不同的層次,一個是在外麵牛,弄不好就進了牢;一個是在家牛,家長製,一言九鼎,甚至家暴。這樣家之不家,成了精神的牢籠,這樣的牛人,牛勁上來遲早要把家拆了。
動物也有自己的家,隻要它們能和睦相處,甚至無須洞穴巢窩,別太牛,便有家,否則隻能孤獨地到處流浪。
帝王將相沒有家,因為他們太牛了,牛得無家可歸。三宮六院不是家,僅僅是孤家寡人,和一群奴婢沒日沒夜的工作場所。花天酒地,隻是一個孤獨流浪者的,醉生夢死。
官宦巨賈,明星大家,作為公眾人物,狗仔隊的追蹤,粉絲的打擾,媒體的炒作,很難擁有個豬窩般,自由自在的家。權利和金錢常常使親情淡化,並與利益交織在一起,真真假假。讓人趨之若鶩的功名利祿,如果不妥善儲藏,很容易蛻變為家之毒藥。
恭喜你呀!如果你和我一樣,不幸與功成名就,失之交臂,卻陰差陽錯地,中了一個大獎——家。
滄海桑田數千年,“家”卻未曾改變,這在漢字中並不多見,可見我們的先人對家的共識和代代傳承,不是祭祀,不是養豬,更不是將錯就錯,而是偉大的神奇妙筆。
想家,戀家,家的感覺,家的味道。家是充滿愛的地方,是相互擁有的地方,是濃濃的親情,厚重的給於。而維係這一切的,便是和愛一樣重要,甚至比愛更為重要的,豬的性情——古人給我們留下的,家的真諦。
與吃不上葡萄的屌絲們共勉。
寫於二〇一八年安省家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