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臉》

                         《春天的臉》

 

       都說 “春天孩兒麵,一天三變臉.”。其實對於這種自然現象我一直體會不多,直到有了某女友後,我才算明白了這好像不僅僅局限於自然現象的。

 

        記得我剛參加工作那年,春天好像大姑娘懷胎早產了幾周似的,急衝衝地就降臨到了北京。我是從小被春捂秋凍的習俗教化慣了的,沒有及時更衣換裝,搞得渾身燥熱燥熱的,一幅身不由己,坐臥不安的樣子。那天正趕上單位周三休息(當年北京為緩解交通壓力,各單位休息時間是錯開的),一大早女友就來輕叩門環,隔著門傳旨要我陪她出門溜達。我這人天生心暖,人家有求,這麵子不能不給。趕緊起床,罩袍束帶,披掛整齊去點卯。

 

        我邁著早春時節特有的懶了吧唧的步子來到她宿舍。剛一踏進門,我的雙眸就凝固了。但見她上身穿一件白色掐腰的夾克,下身是緊身包臀牛仔褲,一條長馬尾翹在腦後,看著即簡潔又明快。看我瞪眼打量她,她特意擰身優雅地轉了幾轉,身姿猶如煦風擺柳。然後她傲嬌地喜笑著問我:“好看嗎?” 我木納地掩飾心中的喜愛,平淡地應了一聲:“還行。” “什麽叫還行,你就不能告訴我好還是不好嗎?!”  她臉色有些失望地質問,我趕快誠懇地說:“ 真的很好!不騙你,你脫去那些厚重的羽絨服和大衣後,猛一換上輕便裝束,才發現你身型超好呀!” 她似乎很不滿意我的回答,沒好氣地問:“哼!你就隻看到我身型好呀?” 我忙不迭地補充道:“不不不,你整個人裏外都好。” 聽到我這麽一說,她帶著滿意的喜色卻故意不屑地說:“ 切,盡撿好聽的說。” 然後求抱抱。考慮到她太苗條了,我怕把她摟壞了,就沒敢用力摟抱,結果她仰視我的那張小臉有了一絲不悅,嗔怪我抱的太勉強,搞得我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啊。

 

        出門走在大街上,雖然風和但卻不日麗。我倆並排走著,路上疾馳過的車輛時不時帶過一陣冷風,還挺陰涼的,好像要故意捉弄她。看她開始把衣服拉鏈拉得緊緊的,手也插進兜裏了,我的菩薩心腸泛濫,就有點責怪她說:“ 是不是冷啊?你們女孩子不該為了美就早早穿這麽少。凍出病將來就麻煩了。” 她翻了我一眼說:“也就你不經凍,事兒媽,假模假樣地瞎操心。” 我一看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就據理力爭了幾句, 結果她有些不高興了,臉上像倒春寒來了一樣,邊急步向前走邊甩給我一句至理名言:“多管閑事多吃屁!” 靠,我無語,隻好三孫子似的緊跟著她走。

 

        北京的大街很寬敞漂亮,但街兩側的高樓大廈卻很流氓,每經過一座高大建築時, 它都會用陰冷的風玩弄你全身。看著走在前麵瑟瑟發抖的她,我於心不忍,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去,用一隻充滿憐香惜玉的胳膊摟住她,她居然大義滅親地甩掉我。NND,無理取鬧還耍橫,以為我治不了她似的。我再一次摟住她的腰肢,對她誠懇耳語道:“好了好了,算我多嘴,我錯了,還不行嗎?” 這招真他娘的靈,她立刻靠在我身上,臉上有了得意之色。我本來穿的就多,再加上又急走了幾步,又被她氣得有心火,渾身熱源亂冒。她靠著我走了一會兒,終於被我的熱能感化了,然後像春風吻上了臉一樣有了喜色,裝幼嫩地說我這人真暖和,讓我再摟緊點兒。我考慮到她會得寸進尺,就說她腰太細了,我怕把她摟斷了,她竟然蠻不講理地說摟斷了正好讓我負責一輩子。我說你這不是耍賴皮嗎?她立刻停下腳步,猛然擰了我肱二頭肌一下,說我整個一個大傻帽,啥也不懂。然後笑嘻嘻地看著我,頭一歪幸福地靠在我的肩上,那頭帶著香味的秀發刺得我下頜好癢癢,我還不敢躲,隻能忍著。哈哈哈,這女人呀,心口不一的時候都不帶掩飾的。

 

       所以要我說呀,這女孩子的臉比春天的臉有過之而無不及,好看但易變,但你卻又不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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