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與荷西的愛情故事感動過很多人,至今依然傳為佳話。“8歲、6年、一輩子”,三毛比荷西大8歲,荷西對三毛一見鍾情,一往情深,等了她6年,終於1973年這對姐弟戀修成正果,他們在撒哈拉沙漠結婚了。婚後6年,荷西意外身亡,三毛悲痛萬分,心靈受到巨大創傷,痛苦了一輩子,最後,自縊身亡。
荷西離世後,1981年三毛決定結束14年的流浪生活,最終回到了台灣定居,重新開始生活,她在與悲痛共舞之中,在台灣教書和寫作。然而,無法重新開始的是那份烙在心裏了一輩子的愛情。
所以,盡管三毛在回台灣後,寫書不斷,聲名鵲起,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全球華人掀起了一股三毛旋風,她的作品(散文、小說、影視、歌詞)都受到人們的追捧,但是,三毛的內心始終是孤寂的,“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裏都是在流浪”。
就在三毛極度痛苦和孤獨的時候,無意之間,她遇見到生命中除了荷西之外又一位靈魂知己,薛幼春,一位台灣畫家。
據薛幼春說,她一直是三毛作品的忠實讀者,三毛回台灣之後,某一天,她給三毛寫了一封長信。在這封信中,薛幼春聊到了自己早年在屏東老家精心照顧失明的奶奶和整個家庭時,正好被丈夫的公婆看到了,而公公當下就給她那時還不認識的丈夫說:“這個姑娘非娶不可”(我想象著,可能當年我的公公也許也是這樣對我先生說過)。
薛幼春的善良和對家庭的責任與體貼入微,讓三毛與她產生了一種相知相惜的情感。讀完薛幼春的長信之後,三毛立刻撥打電話給了這位從未謀麵的讀者,從此,作家與畫家經常在深夜通電話,互相暢談自己的心事,她們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密友和靈魂知己。
在這個世界上,緣分真的很神奇,正如博友xiaxi在她的一篇博文裏所言:“有些人,認識了一輩子,卻隻若初識,難以交心;有些人,一朝相識,恰似故人歸,這就是緣分,也遇不可求。” 三毛與薛幼春之間就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那樣的知音。
其實,真實的三毛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人,我讀過她的書《請代我問候》,從裏麵十幾封她寫給親友的私人信件中,我讀出了,她很真誠,很善良,她富有同情心,悲天憫人,助人為樂,是很感性的一個女人。她自然樸素,不做作,富有想像力,她有孩子般的純真,在她的心裏永遠住著一個小女孩。她也有情緒化的時候,也有茫然、無奈、恐懼和絕望等情緒。
薛幼春,台灣畫家,她的畫自成一派,全然不受學院派的框架約束,她的創作直覺而靈動,自然生發。她的作品簡單,卻給人無限的想象空間。
下麵的圖片是薛幼春和她的部分繪畫作品:
自從三毛與薛幼春相識之後,三毛經常打電話和寫信給她,向她細訴日常苦怒哀樂,或生命中的一些小秘密。三毛在善良且知性的薛幼春麵前,撤掉心防,暢所欲言,將內心的種種憂鬱痛苦徹底釋放。薛幼春給了三毛多麽大的一個溫暖的避風港灣。
比如,三毛給薛幼春寫信,可以推心置腹的談及她男朋友的事。荷西去世後,三毛曾經試圖交往男友,交了一個西班牙男人,但後來跟他分手了,三毛在信中向薛幼春講述了分手的原因:“他對任何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愛心”、“而且每次出去都是我付賬,這不是金錢問題,而是不公平的問題”、“荷西的迷人,在於他實在是個愛生命,愛人類,愛家庭又極慷慨的人…荷西是親人,這男朋友,天天算計錢,天天跟我計較錢,我快累死了,每次坐計程車,都是他先下車,我付完帳再下車去追他…幼春,同是西班牙人,雲泥之別,我不要了…” 當我讀到這一段的時候,我就想,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男人,我也不要了,不是錢的問題。
三毛也是一個對父母很孝順的女兒,回到台灣後不久,她母親得了癌症,父親身體也不好,她一直承擔起照顧父母的責任,雖然有時候累得筋疲力勁,也抱怨幾句,但是,她一直堅持,沒有放棄。從下麵她給薛幼春的信中,我們可以看到三毛作為平常人的一麵,三毛在信中所講到照顧父母的那些瑣碎小事我也經曆過,非常能夠理解她的心情:
從下麵的信中,我們可以讀到三毛跟薛幼春談她對婚姻和愛情觀點:
當回憶那些年與三毛相互視對方為知己的日子時,薛幼春說,三毛對美有她獨特的見解,她一直化濃妝,用深色濃豔的眼影,配上她獨特的氣質,特別美。三毛就是一個活在當下,敢想敢做,不太會為生活委屈求全的人,她為了自己的夢想願意放棄一切去追求。
三毛1943年3月26日生於重慶,1991年1月4日在台北榮民總醫院去世。三毛去世那天,當薛幼春接到消息時嚎啕大哭,不知所措,幾乎崩潰,三毛住醫院期間她還去看望和照顧過三毛,開導她好好養病。後來,薛幼春選擇理解三毛的決定,她知道,三毛的內心一直很壓抑和偏激的,放不下對荷西的愛,對荷西的離世始終沒有真正接受過,她在給薛幼春的信中寫過:“我情願上刀山,下油鍋,如果我可以再與他生活一年、一天、一小時。”
三毛是被嚴重的抑鬱症帶走的!而這抑鬱的根源跟她少女時期的經曆有著莫大的關係。所以,我們說,一個人兒時心裏留下的心理陰影將會伴隨著一生。
一個人的早期成才過程中,笨一點沒有關係,生活苦一點沒有關係,身體差一點也沒有關係,但必須要有愛,要感受到愛,要快樂,這些關係可就大了!
喜歡三毛的這幾張照片
10/15 寫於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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