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進家門,在門廳處碰見了素,素說:“叔叔好。”
明說:“你們放學了?”
與素打了招呼就走進了她和梅的臥室。脫下外套,準備洗個熱水澡,然後在自家床上好好睡一覺。
當明回到家時,女兒悅正在自己房間寫作業,聽到父親與素在門廳處打招呼。便出來進了父親的房間。
明看見悅走進來,臉上浮起了愉快的笑容,摸摸女兒的頭,說:“悅,一個多月不見,你好象又長高了。快期末考試了吧,學習怎麽樣?”
悅看見爸爸回來,多少日子的怨氣終於可以發泄了出來,她添油加醋地告狀:“爸爸,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時候,那個女人和素聯合起來欺負我,周末我都不能在家呆,隻好去奶奶家。本來是咱們家的,反倒成了那個狐狸精和素的家了。”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別沒大沒小的。最起碼應該叫一聲阿姨的。你看素就不錯,見我叫叔叔。” 明有些煩躁地說。
悅一看在父親這裏沒有討到好,反而被責備了一番,爸爸還誇那個素,便氣不打一處來的說:“爸爸,她就是會裝,跟那個狐狸精一樣,會來事兒。你根本就是不知道她們是怎麽聯合起來欺負我的。你還向著人家,我要回奶奶家。”
說罷就衝出了明的房間,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收拾書包。
明追在後麵,左勸右勸,終於說服了女兒。
最後,垂頭喪氣的明回到房間,狠狠地躺在床上。
在心裏開始責備起梅來,怎麽回事,連個孩子也搞不定,真是太麻煩了。
冬天的夜來得很早,明在床上悶悶地趟了一會兒。
聽到敲門聲,然後素走進來說:“叔叔,我媽打電話說她晚上要加班,讓我們到外麵吃飯去。”
明便問:“你媽還是經常加班,你和悅怎麽吃飯?”
“我們去宿舍樓下麵的雲南米粉店去吃米粉,那裏的米粉很好吃的。” 素說。
“那今天叔叔帶你們去一個高級的餐館吃飯。” 明想借此緩和一下女兒與自己,還有悅與素之間的緊張關係。
吃飯間,悅很開心,不停地說話。話裏有話地明刺暗諷著素,什麽有些人就是不識趣,喜歡賴在別人家啦,等等等的。而素呢,母親不在身邊,與繼父明本就生分,何況明在家的日子又很少,而且麵對一身警服,高大魁梧的繼父,素的心裏多少有些膽怯,所以很少說話,隻顧低頭吃飯。
明雖然覺得女兒有些過分,但是又覺得悅很可憐,從小與奶奶一起生活,與親生母親豔相聚的日子也有限,素看著挺乖巧懂事的,那就忍讓一下可憐的悅吧!
等他們三人吃過飯回到家後,梅也已經到家了。
梅正在臥室收拾明的髒衣服。當明走進來時,她抬起頭,笑說:“帶她們吃什麽好東西去了?”
暈黃的壁燈下,梅穿著一件淺黃色的羊毛衣服,豐滿的乳房若隱若現,眼睛裏含滿笑意地看著自己,明的身體裏瞬間湧起了一種欲望,眼前的這個女人,與自己有過無數次的肌膚之親,也曾經無數次地讓自己在欲海裏享受女人的萬種風情。看見梅,明的身體裏總是產生一種渴望與欲念。此時的梅渾身都散發出性感的魅力,本來明還是打算先與梅談談悅的事情。但是久別重逢的思念與身體的欲望,頓時使他忘卻了一切,隻想與梅再一次的沉醉在久別的男歡女愛裏,一如他們從前的日子。
明上去一把抱住梅,就開始狂吻了起來,手也開始撕扯梅的衣服,嘴裏說:“你可想死我了。”
而梅呢,一個多月獨自麵對兩個青春期的女孩,還有半身不遂還不時挑事兒的婆婆,早已身心俱疲。心裏是想與明好好談談的。
便一邊推著明,一邊說:“你著什麽急,先講正事兒。”
梅的推拒更加激起了明的欲望,這是他們以前玩過的遊戲,於是明便一把抱起梅,扔到床上,親熱了起來。
事後,明對梅說:“你今天怎麽了?一點也不象以前。” 明沒有感覺似從前一般地酣暢淋漓,天上地下的享受梅的身體。
“還不是你先著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給你說,你倒急吼吼的。” 梅說。
然後就對明述說了他不在家裏時,發生的所有不快與衝突。最後說:“悅這個孩子說話太難聽,還動不動就上你媽那裏告狀,你媽也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數落一頓。”
明風塵仆仆地回到家後,本來是想與梅行雲雨之歡,好好親熱一番的,以解多日來的相思與寂寞之苦。怎知麵對的卻是一個硝煙彌漫的戰場。自己的女兒悅和梅的女兒素,自己的母親與妻子梅,錯綜複雜的幾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在回家的第一個晚上,就把刑警隊長搞的焦頭爛額了。
過了幾天的周末,明去看望母親。理所當然地,母親自是又有一番嘮叨和不滿。
母親與女兒悅輪番告狀,妻子梅的嬌嗔訴苦。周旋在三代四個女人間的是是非非的嘮叨刮噪裏。明感覺比偵破一個特大殺人疑案,還要勞心費神。家,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家,那時隻有他和梅兩個人,柔情似水,激情滿溢,時時甜蜜,處處溫馨。
對於從小失去母愛的女兒悅,明的心裏自是有一番虧欠和內疚的,所以盡量的不想違背女兒,是想好好補償的。對於梅,明的心裏自是喜歡的,沉迷的。他希望梅能夠擔當母愛的角色。明也清楚最初的一段時間,梅也是努力了的,怎奈正處於叛逆期的悅並不領情,反而處處找茬作對,由此寒了梅的心。
明以為假以時日,梅和悅的關係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不曾想梅的女兒素也來了,關係變得更加的錯綜複雜了起來。
一開始梅對明說女兒素要來一起生活的時候,明是同意了的。他私下認為兩個同齡的女孩或許更能玩在一處,說到一起,豈不更省心省力。怎奈女人的世界如此複雜,女人的心眼又是如此之多。似乎女人來到這個世界不是解決事情來的,而是製造事端來的。
有一天清晨,悅一早起來就占據了廁所,解手,洗漱,慢慢悠悠的。
而素呢,急著等在門外,一次又一次的敲門。
反複說:“悅,快點呀,要遲到了。”
而悅呢,就故意磨磨蹭蹭地不出來。急的素快要哭了。
梅也過來敲門催促悅趕快出來,不然上學要遲到了。
過了很久悅才出來,悅一出來,素就衝進了廁所。
悅對著廁所冷笑著說:“搶死呢?還是搶男人呢?”
素在廁所裏麵嚷嚷:“你才搶死呢,死在廁所了,用那麽長的時間。”
於是悅和素,一個廁所裏麵,一個廁所外麵,就開始吵了起來。越吵越厲害,女孩子的嘴巴都挺惡毒的。
到了最後。悅連梅也捎帶著罵上了,一口一個“狐狸精”的罵著。
被梅聽見了,就說:“悅,小小年紀,說話不要太刻薄。你說誰狐狸精呢?”
悅認為自己一人被梅和素母女兩人圍攻,受了委屈,便哭著喊:“這是我爸爸的家,你們算什麽,合起來欺負我,我要去找我奶奶。”
悅和素的吵架聲早已把明吵醒了,他厭煩地躺在床上,懶得起床,心緒煩躁而惱怒。
一方麵覺得女兒悅很過分,有些故意找事。一方麵又覺得悅也挺可憐的,從小缺乏母愛,又被奶奶縱容,希望大家對悅都包容忍讓一些。及至最後,梅也出來指責女兒,悅被氣的大哭。
明才穿好衣服從臥室走出來,大聲說:“大清早的,吵什麽吵?”
又對梅說:“兩個孩子吵架,你應該勸勸,怎麽能夠不公平的拉偏架呢?”
梅氣憤地說:“什麽叫做拉偏架,你沒有聽到悅說話有多麽難聽。你這才叫不分青紅皂白地拉偏架呢!”
悅一看爸爸出來為自己出氣,更加不甘示弱地大聲對繼母說:“你就是拉偏架,這是我爸爸的家,你有本事,回你自己的家呀!”
梅憤怒的有些瘋狂了,覺得明怎麽能夠如此的縱容女兒悅對自己如此的不尊敬,於是也對著明吼叫起來。
這時素也從廁所出來,開始幫母親與悅對罵。
於是在這個清晨,因為女兒素和悅的爭吵,隨後演變成了明和梅的戰爭,到了最後,似乎又成了父女對母女兩個家庭之間的一場混戰。
從這個清晨開始,這種混戰就演變成了一種家庭模式。
最初是兩個女孩的爭執,然後明和梅便旗幟鮮明地站在各自女兒的一邊,一個家庭瞬間分裂成二,對壘兩軍。
在然後,愈吵愈烈,感情卻越來越淡,最後,半路夫妻的那點情份如同炊煙般地消失在茫茫天際。
明的第三次婚姻也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