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誤入女廁,好多人沒有同情心地大笑不止。這一篇希望能博得點兒同情。
標題有些聳人聽聞,別怕,先告訴你,我沒死。
那是我六七歲的時候,住在父親下放的農村。農村的生活很艱苦,能吃飽就不錯了,幾乎沒有什麽零食可吃。但小孩子天性就嘴饞,偶爾大人手裏討來一點兒錢,唯一能做的是去村裏供銷社買幾塊硬糖。
有一天放學回到家,我一眼就看到高高的櫃子上有一個棕色的小瓶子。盡管屋裏比家徒四壁稍強,但擁有的物品非常有限,我敢肯定那小瓶子是從前沒有的。我問妹妹,那是不是爸爸給她買的止咳糖漿。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她那幾天感冒有些咳嗽。我以前咳嗽爸爸曾給喝過止咳糖漿,感覺黏黏的,甜甜的,一點兒也不難喝。這是妹妹的藥,我偷喝一丁點兒應該不會惹麻煩的。我扭開瓶蓋,啜一小口到嘴裏。天哪,難喝死了!似麻似苦似辣,說不清的刺激味道,我趕緊吐出來。大概不久父親就回來了,我不記得當時是怎麽告訴他的。平日性格溫的父親一下子緊張起來,臉都變綠了,叫我別動,他馬上騎車去找大夫。我意識到好像事情鬧大了。村裏本來連個衛生所都沒有,看病要到二十多裏外的公社醫院。但當時村裏還有好多城裏下放來的有曆史或政治問題的各類人才。父親的朋友牛醫生就是城裏醫院有名的大夫。幾分鍾後,牛醫生背著一個上麵有個紅十字的藥箱匆匆趕來。她用一個大搪瓷茶缸放上水,又放入一些不知什麽東西(後來明白是高錳酸鉀),水變成紅色。我不敢抵抗,咕咚咕咚乖巧地喝下去。她又用手指折騰我的喉嚨,我嘩嘩吐出。幾個回合,我吐得都是清水了,簡直痛不欲生。從大人的談話中我已經知道了瓶子裏是劇毒的敵敵畏,看大人的緊張的表情我知道那是個非常危險的東西。我再也不敢了,快饒了我吧!
現在想想,毒藥當時我肯定還沒有咽下肚子裏,可能剛進嘴邊兒就被我吐出去了。可當時誰也不敢大意,我也得到了慘痛的教訓。有好長時間,看到紅色的水我都惡心。後來有一次父親用小蘇打加白醋和白糖給我兌製我喜歡的汽水,又畫蛇添足加了什麽紅顏色,我很有骨氣堅決地不喝。
多年已經過去了,根據我現在的健康情況,農藥似乎並沒造成什麽可見的後果,除了唱歌跑調,聲音也沒有來星壇唱歌的幾位男生那麽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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