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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思壯思通，發表於《文學城》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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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連載: 殘陽如血7, 頂門過日子
第二章，自由的天空
12.
深圳大學校園裏，一棟可以俯瞰大鵬灣的單身教師宿舍樓的頂層703室門口，心緣和五月與王崢傑還有吳易生告別。
“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上午10點左右，我來接你們。”王崢傑向前走了幾步，回過頭又補充道：“哦，對了，早餐可以在學校食堂吃，很多學生的，你們一眼就能認出來哪裏是。”
“知道了，謝謝王老師，謝謝吳老師。”心緣說完，目送王崢傑和吳易生消失在樓道口，然後和五月走進宿舍，關上門，鎖好。
“五月，你看這是什麽？”心緣張開雙臂，望著五月亮麗的背影說，五月一轉身，看到心緣的樣子，笑著推開陽台的門，跑出去，嘴裏喊著，“壞蛋！別想！”
心緣從五月的還沒打開的旅行箱上麵，拿起吉他，一邊慢慢地朝陽台門走，一邊彈著，開始五音不全地唱起來：
今天晚上，
你就是我的新娘，
不要婚紗，
不要嫁妝，
海邊這金色的沙灘，
就是我們的婚床；
不需要父母之命
蒼天會給我們祝福，
心緣走出陽台門，看見五月正望著遠處樹林南麵的大海發呆，在五月的頭頂上向西望去，鱗狀般的晚霞鋪滿了天空，馬上就要消失了的太陽，射出最後一抹慘淡的光，心緣又繼續唱道：
主持我們婚禮的，
是如血的殘陽；
為我們流淚，
見證我們相愛的，
將是天上的月亮
心緣放下吉他，走到五月麵前，五月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遠方的大海，她流淚了。心緣走到五月身邊，抱住她，貼著她的耳朵，問道：“哭什麽？”
五月：“不知道。”
心緣：“不想做我的新娘嗎？沒關係，我們還和以前一樣，井水不犯河水。”
五月：“想，可是這不是金色沙灘。”
心緣：“隻要心中有愛，想它是什麽它就是什麽。”
五月：“我愛你。”
心緣高興地把五月舉過頭頂，然後放下來，兩個人熱烈地親吻著，慢慢地退進屋子，陽台的門關上了，然後就聽到“咯噔”一聲，被鎖上了。
第二天早晨六點多的時候，五月醒了，她剛想起床，就被心緣一胳膊攬在了懷裏，原來心緣早就醒了，一直假裝睡著。兩個人又親又吻溫存了一番，快八點的時候才起來。五月從不化妝，連淡妝都不化，兩人刷牙衝澡換工作裝，收拾完了下樓，朝著很多學生進進出出的的一棟樓走去，果然是食堂。心緣要了一份幹炒牛河，五月要了份腸粉，都是以前沒吃過的味道，感覺特別香。
吃完飯，兩個人手牽著手繞著校園先轉了轉，快到10點的時候，便朝著學校大門走去，剛到大門口的時候，王崢傑的車就開了過來。
13.
兩人上車後，車沿著大門口的環形車道繞出去，上了深南大道，朝羅湖的方向開去。
“到單位報到後，先問問他們有沒有宿舍。心緣的單位我不大清楚，五月單位肯定有宿舍的，而且是新蓋的樓。”車上，王崢傑囑咐著。
“知道了。”五月回答，她一直攬著心緣的左臂，靠在心緣的肩膀上，兩眼望著窗外。
“看到那棟樓了嗎？”王崢用手指著深南大道北麵樓問。
心緣：“看到了，是那棟有貫通的陽台，帶拐彎兒，六七層高的那一棟嗎？”
王崢傑：“你們81級一個師哥，叫王文武，開了一家小的電腦公司，現在幹得不錯。”
“是嗎？”心緣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我們打過幾次架，在足球場上。好像是山東沂蒙山的人，個不高，挺瘦的，眼睛挺大，還挺有神。”
王崢傑：“是，就是他，那家夥做生意腦袋夠用，如果你們願意，這個周末，叫他到我們家來，我們聚聚。”
心緣：“王老師，我還不知道你們家住哪裏呢？”
王崢傑：“我也住深圳大學裏麵，從吳易生宿舍門前的路向東，走過一片鬆樹林子，靠海邊的地方就是。今天晚上，我帶你們到我們家坐坐，認識一下你們師母，她也是清華的，化工係的。”
五月：“好啊。”
14.
晚上不到六點，王崢傑的車從南油大道的深圳大學後門開進來，開了幾百米，就到了吳易生宿舍的大門口，吳易生正在樓下等著，心緣下車後和吳易生打了個招呼，聽說心緣要上去搬箱子，吳易生便也跟著上去了。過了一會兒，心緣便拎著個旅行箱下了樓，他把旅行箱放在車尾箱裏，就又回頭去接吳易生，又過了一會兒，心緣提著箱子走在前麵，吳易生跟在後麵，向車的方向走過來。心緣把車尾箱打開，把箱子往裏麵一扔，然後上車坐在五月身邊，吳易生坐在前麵，車沿著原來的方向向東開去，在拐向教學區的彎道處，車開進了一條小路，穿過一個大約
心緣下車後直奔車尾箱，吳易生過來幫忙，兩人各拎著一個旅行箱跟在王崢傑的後麵，心緣走在最後，上了三樓，王崢傑按門鈴。開門的是一個30出頭的非常漂亮的女人，她就是王崢傑的妻子張燕雲，“快進來，進來。”大家互致問候後，就進了屋，
“快坐吧，飯馬上就好了。”張燕雲招呼著大家。
“不行，這旅行箱裏還有哈密瓜和葡萄呢，昨天給忘了，不知道壞了沒有。”心緣一邊打開一個旅行箱，一邊說著。
王崢傑：“這兩個傻孩子，這裏什麽都有，這麽遠的路。”
五月湊過來，蹲在裝著新疆葡萄的旅行箱邊上，低下頭聞著：“好像沒壞，沒什麽味。”
心緣：“應該也沒什麽大事，這些葡萄都是上車前剛買的，而且這裏麵放了很多冰，我們先把水放在小塑料瓶裏，然後凍成冰，再放進去。”
吳易生蹲下去揪下一粒葡萄，用手擦了擦，放進嘴裏，說：“沒壞，沒什麽不好的味道。”
“隻要易生說沒事就沒事，他隻要不壞肚子，別人肯定壞不了。”王崢傑說著拿出來一卷衛生紙，把幾個哈密瓜擦幹淨，還拿出了很多葡萄，裝進兩個食品袋子裏，遞給吳易生說：“這些你晚上帶回去，也算是兩個孩子的心意，大老遠地。”
幾個人趕快把地上收拾幹淨，五月進廚房和張燕雲聊著天，也幫點小忙。
心緣則坐在沙發上和王崢傑還有吳易生聊著天。
王崢傑：“宿舍分了嗎？”
心緣：“分了。四室一廳的房子，新的，現在住兩個人，我進去就三個了。”
王崢傑：“五月呢？”
心緣：“也分了，他們是兩室一廳的，也是新房子，現在沒人住呢，就她一個。”
王崢傑：“先別急著住進去，好好收拾收拾，收拾好了再買些家具。”
心緣：“可是我們也不能總住在吳大哥這裏呀。”
吳易生：“沒事的，我有地方住，別擔心我。”
王崢傑：“吳易生，你太太的問題什麽時候解決？總是兩地分居也不是長久之計呀？”
吳易生：“那有什麽辦法？慢慢來吧。好多人都是我現在這個樣子的，牛郎織女。”
這時候，張燕雲從廚房出來，“老王，別嘮了，收拾收拾桌子，開飯了。”
心緣和五月已經和王崢傑老師說好，以後不再坐他的車回深圳大學了，下班的時候，他們要把五月的宿舍一點一點地收拾好，再慢慢地買些東西，爭取一兩個星期就能住進去。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心緣和五月先是在外麵吃了一點炒河粉，然後買了一些小東西，之後就來到五月新分的宿舍，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並開始洗地擦陽台，等到感覺累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
心緣：“走吧，太晚了。”
五月：“要關窗戶嗎？”
心緣：“天氣預報說沒雨。”
五月：“會不會進來賊？”
心緣：“偷什麽？一個煤氣灶，兩個破鍋。”
兩人說著鎖好門，之後來到深南中路上等中巴。
一輛中巴過來了，心緣和五月上了去，問司機：“到深圳大學後門多少錢？”
司機：“兩塊。”
心緣掏出錢包，把錢交給他。
五月早已找地方坐下了，心緣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出了深圳市區後，有兩個人站了起來，前麵的那個矮個子男人高喊著把錢交出來，後麵的那個高一點的男人舉著一把匕首，耀武揚威地揮舞著，他們說的不是正宗的普通話，但也不是廣東話。
車上人不多，不算這兩個強盜，一共就是八九個人。
心緣有些累了，不想惹事兒，就把錢包偷偷給了五月，五月把心緣的錢包放在了自己的小包裏，然後放在了腳底下，踩著。深圳的十月還是有些熱的，五月身邊的窗戶全開著，吹進來的都是熱呼呼的。
第一個男人走到心緣的麵前，“把錢交出來。”
“我口袋裏就6元錢，在這，想要自己拿。我不是有錢人，看看我這身兒衣服，你就知道了。”心緣剛才打掃衛生的時候，搞了自己一身灰塵，他一臉不在乎地對那個人說。
那個人把手伸進心緣的上衣口袋，把錢掏出來，數了數，真的是六元錢。他撇了撇嘴吧，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接著他對五月喊道：“把錢掏出來。”
五月早就嚇得哆嗦了，哪還有力氣說話。
“嗨，長的還蠻漂亮的，”那個男人彎著身子，把手向著五月的臉伸過去。
心緣的臉色立刻變了，他稍微站起來一些，右手按下那個小男人的後脖子，同時拽住了他的後脖領子，這邊左手拎起他的腰帶，順著他自己身體前傾的一點力量，一把就把他扔到了車窗外麵。
心緣站起來，眼睛盯著後麵那個拿刀的男人，那個男人被這一切嚇懵了，他的刀不由自主地從手中滑落，掉頭就跑，司機這個時候膽子也大了，車越開越快，心緣慢慢地向那個男人走過去，眼睛裏冒著火。那個人推開車門，不顧一切地跳下了車。
“開車去派出所吧？”心緣問司機。
“不用。”
“那要是摔死了怎麽辦？”
“自然會有人報警的。”
“總該把他們抓起來吧？”
“經過這麽一次，他們還有搶東西的膽子了嗎？”
“如果真出了人命，他們身上可是有我的DNA的。”
旁邊一個戴眼鏡的看著比心緣大一些的男人站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對心緣說：“如果真有大事情，我願意為你作證。這是我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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