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

本帖於 2014-03-05 18:38:36 時間, 由普通用戶 愛是有緣版主 編輯
周五傍晚,李迪哼著小曲離開辦公室,跨上他的奧迪。員工們看到老板撤了, 也各自鳥獸狀四散。

算起來他來法國有八年多了,人生的路多難預料呀。想當初他是大學的數學老師, 外麵受人尊敬, 家裏更有美貌嬌妻生活美滿。不知怎的想讀個數學博士, 還沒有去成美國,靠朋友來到法國。當時也是躊躇滿誌, 想著學成後榮歸故裏。結果到了法國一切完全不像他想象的那樣。首先是語言問題, 雖然惡補一年, 也隻夠勉強交流,讀起書來困難重重。其次生活費用較高, 又想多帶些錢回國, 終於放下臉麵去中餐館端盤子, 小費少不說,老板娘一看你手上沒活就運氣。

接著後院起火, 出國前托哥們兒照顧老婆, 結果給照顧成人家的人了。李笛回國和哥們兒打了一架,用啤酒瓶把人家頭砸了, 自己也挨了一刀。要命的是兩人見紅, 老婆先奔到別人身邊, 這一下他的心徹底死了。啥也別說了, 離婚。回到法國, 思前想後,他退了學, 借了錢注冊了商學院。畢業後自己開了電腦零件公司,現在最初的艱難都已過去, 一切走上正軌,苦難總算翻篇了。個人生活上他也過得輕鬆瀟灑,女朋友不少, 他隻找和他一類的人, 要好就好, 要散就散, 誰也別拖泥帶水, 他再也不相信什麽所謂的愛情, 一切太容易變質, 幹嗎活得那麽辛苦。

回到家, 換下襯衣和皮鞋, 套上休閑裝, 正琢磨著找哪個女孩吃飯, 朋友來電話, “我們一幫人去遊泳, 你想不想攙和攙和。”

“走著。”

來到遊泳館, 朋友帶來不少人, 有兩個女孩麵熟, 正想著, 其中一個女孩對他說“你不是那個看手相的嗎”

 “那叫大師!” 他回應著,想起前一陣在酒吧見過這兩個女孩。

 

陳沐剛走的那段日子,謝菲整天蝸在家裏, 以淚洗麵. 她的整個世界忽然坍塌了, 對一切失去了興趣, 覺得什麽都沒有意義。整夜整夜地失眠,頭痛欲裂。她真希望自己也死掉,倒不是為了什麽“殉情”,隻是這痛楚太難忍受了,她每天都徘徊在崩潰的邊緣,然後就是酒,煙,而且越來越上癮。朋友們都急死了,但沒有人知道該怎樣安慰她。他們送給她一隻小狗,希望它能陪伴她。看著她一天天地憔悴萎靡, 大家商量讓小眉拉她去看專業的心理醫生,結果大夫建議服用抗憂鬱的藥,並且多運動。小眉就陪她去健身,遊泳,不過很多時候她也是在池邊想心事,倒是小眉把各種遊泳都學會了。

 

經常在遊泳館碰麵, 李笛漸漸和女孩們熟起來。他聽說了謝菲的經曆, 對她們也很照顧。李笛是一個天生的生意人, 他溝通能力極強,男女老少大小通吃, 和什麽人都能聊得熱火朝天的。 他的概念裏根本就沒有<陌生人>這個詞。所以朋友多, 人緣好, 辦事極方便。再一個就是他砍價的本領讓姑娘們無與倫比地折服,無論什麽樣的專賣店, 他去找經理一談, 包準打折。有個什麽事,小眉都叫著他。剛開始謝菲還有些不放心, 他跟我們混來混去就是練貧嘴嗎?她警告李笛: “你別想著害小眉。”

“這怎麽說話呢?” 他瞥了一眼謝菲,故意調侃 “那我害害你?”

“我刀槍不入”

“哎,你們姐倆兒是不是自我感覺很好?實話實說, 你們根本不是我的type。”

自這以後李笛時不時地帶個漂亮女孩show一下。 這下謝菲可放心了。碰上狼, 狼挺幫忙,狼還不惦記, 這不是藍顏知己的最高境界嗎?

 

有一天,謝菲問李笛:“你不是老吹認識什麽玄學界的大師,有沒有能通靈的?”

李笛勸她說: “別動這心思了, 挺懸的,搞不好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謝菲還是死揪著他不放,“那麽多電影小說裏都有通靈的故事,一定不是空穴來風,求你了,找兩個看看, 順便試試他們有沒有真本事。”

李笛耐不住她糾纏,帶她去看了一個練水晶球的, 一個催眠的專家, 還有印度的,吉普賽的巫師。每次謝菲都是興衝衝地去,垂頭喪氣地回來。

“什麽大師,全是騙人的。”

“也不能這麽說, 人和人不一樣, 也許有的人可以通靈,有的人不行。那個催眠的不是說你本能拒絕最後一天,所以無法繼續嗎?”

過了一陣子, 謝菲突然央求小眉和李笛跟她玩筆仙或碟仙。李笛一口拒絕,“我陽氣太重,招不來。” 小眉也直往後退, “聽著都嚇人,搞不好會曆鬼上身的,我不玩。”

謝菲問李笛,“那你認不認識國內深山裏的高僧?”

“你真走火入魔了,”李笛拍拍她, “命運發給你的牌,就接著吧,別折騰了。”

謝菲一下沒了聲, 過了半天,她無助地看著李笛“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那一瞬間,李笛突然有種想把她摟在懷裏的衝動, 他歎了口氣, “唉,你要是我老婆, 我拚死也得活回來呀。”

 

李笛消失了兩個月, 這天興衝衝地來找謝菲,手裏捏著一個地址。“這是頂級人物。你答應我,要是還不行就死了這條心。”

謝菲按照地址找到巴黎進郊的一個僻靜的小屋,進到廳裏就看到各種非洲的裝飾,好象什麽圖騰之類, 令人感到敬畏。桌邊做著一個黑人老頭, 痩得不行, 但兩眼炯炯有神。謝菲心裏有些害怕,但還是壯著膽在他對麵坐下來。那兩道光在她臉上掃了掃, 他用一種非常奇特的口音說,“我幫不了你。”

謝菲心想,能看出我有什麽所求就是不一般。她不死心,把目光迎上去,“哪怕隻是一瞬間。”

老者不說話, 她就耐心等著, 最後老者顫顫地起身到屋裏去了。謝菲心想,不轟我就不走。天快黑了才把人等出來, 手裏多了個小瓶, “我看你決心已定,就試試這個吧。天黑以後喝了它。”

謝菲回到家, 反反複複地看著小瓶, 打開來有股怪味兒。她心裏低估著, 別喝完就掛了吧, 這倒是通靈了。幾番猶豫,她還是下了決心, 一飲而進。然後便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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