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
人說女人40一枝花。40多歲是人生最美好的年華,成熟中散發著美麗,那種風姿,那種綽約,是那些稚嫩的小花怎麽也無法比擬的。按理說這時侯事業有成,家庭幸福,應該正 是享受生活的時候吧?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是因為生活太安逸了呢,還是開始老了?又或者,最近一個又一個的節日,從感恩節開始,到聖誕節,元旦,春節, 馬上又情人節。。。再加上大大小小的聚會,同學朋友你來我往信息不斷,難免使人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過去,回憶起學生時代的那些點點滴滴。不管怎樣,這些就算是我為自己 的老去找的借口吧。 最近,透過那些遙遠模糊的記憶,有幾個人影漸漸向我走來,他們的麵孔在我的腦海中逐漸清晰了起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曆,叫做“情竇頓開”。就是在某一刻,你突然發覺你身邊的男生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有這樣的經曆是在高中二年級的時候。在那之前,男生在我的眼裏跟女生沒有什麽不同,除了個別調皮搗蛋的猴精,或者悶不癡癡的傻瓜,以及個別裝腔作勢、獻媚討好的小醜之外。
八十年代初的時候,中學還分為省重點、市重點學校,學生都是憑學習成績考進校的,當然可能也有個別走後門的,但是都不是像現在這樣交錢就可以上,或者是按區劃片的。進了學校,又分為重點班或者尖子班,進了重點班或者尖子班的學生,一般考上大學都沒有什麽問題的。
我初中上的就是全市最好的重點中學的重點班。我們當時的班主任是語文老師,她非常敬業,對我們要求非常嚴格,幾乎每天都要背一篇課文,或者背一定數量的成語,天天抽查,被抽到背不出來的就要罰站,或者罰抄寫多少遍。而且經常拖堂,節假日都改成語文課。雖然是強迫式灌輸,但是她也確實給我們打下了良好的語文基礎。
她當時不許男女生之間說話。她分配的座位是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做同桌,讓大家互相監督,但是不許說話。雖然還是有人會偷偷的說話,但是基本上都不是明目張膽的;下了課,也是男生和男生玩,女生和女生玩。要是哪個男生和女生敢明目張膽說話,大家就會起哄。我們全班70多個人,4張課桌8個人一排,從前到後有9排。我那時個頭猛一竄,已經快1米6了,所以坐在靠後麵大概5、6排的樣子。
我的同桌姓李。他圓頭圓腦,細軟的頭發總是緊緊的趴在大腦門上;淡淡的眉毛下一雙滴溜溜轉的大眼睛;薄薄的嘴唇基本上總是開著的,因為它不是在說話,就是在笑,笑起來還有2個酒窩。他聰明伶俐,成績優異。照說這樣的男生應該討人喜歡了吧?因為我們班主任語文老師就非常喜歡他。可是我卻非常討厭他。首先,我認為他太愛出風頭。比如說老師讓背課文。背書可是我的強項,可是我從來不主動舉手,除非老師點到我。可是我的同桌就不一樣。每次都積極舉手發言,站起來背誦課文的時候聲情並茂,搖頭晃腦,唾沫星子亂飛,經常噴到我的桌上身上,讓我恨恨不以!更可惡的是,他有時候背得並不流利,也站起來搖頭晃腦一番,不但濺得唾沫到處是,還引得全班同學都哈哈大笑,坐在旁邊的我總感覺自己也成了大家笑話的對象,每逢這時候我都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老是喜歡湊過來找我說話,或者借這借那,然後不是被任課老師發現批評上課講小話,就是被同學笑話。我當時真的是煩死他了。想去找老師換座位,又找不到好的理由。後來我就在課桌中間劃了一條三八線,不許他過線。
多年以後的一天,我正在值班,輪到下一個人的時候,我看了一下名字,感覺很熟悉。然後那個人就說:哎呀,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同桌李xx啊!我抬頭一看:可不是嗎,還是那個大大腦袋軟軟頭發薄薄嘴唇麵帶笑容的男生,隻不過臉沒有那麽圓了個子高多了。我們聊了幾句。
然後他說:“你知不知道?你初中的時候可壞了!”
我很驚訝。從來人都是說我好,可沒有聽人說過我壞啊!
“你在桌子中間劃了條三八線,我經常寫作業的時候趴過了。隻要一過線,你就用胳膊肘把我搗回去,我的作業本經常被劃得一道一道的!”
嗯,好像是有這麽回事。誰讓你老過線啊!我們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還有一個男生,坐在我後麵,個子瘦高瘦高,長長的臉,翹翹的圓鼻子,細長細長的眼睛好像總是在笑,因為姓駱,大家都喊他駱駝。駱駝也是一個愛笑的男生,說話幽默,愛接老師下語,在班級也是知名度比較高。
有一天,我發現坐在第一排的一個女生,當時是全班第一名,在上課的時候突然回頭對我笑。我和她距離遙遠,幹嘛對我笑?雖然不明就裏,我還是很友好的回了她一個微笑。過了一會,她又回頭笑,接連如此,一節課回了十幾次頭,搞得我心裏惶恐不已:她這是怎麽了?她跟我沒這麽要好啊?莫不是班主任老師讓她來監督我的?可是我也是好學生,不用監督啊!而且她也太遠了啊!一連幾節課,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我終於發覺,原來她不是對我笑,她是對我後麵的駱駝笑!天啊,駱駝有這麽可笑嗎?值得你這麽笑嗎?累不累啊?
她這種狀況沒有持續多久就被老師打壓下去了。這是我工作以後才聽說的。當時她很快從第一名跌落到中下遊去了,最後大學隻考上了一個很普通的大學。不光他倆,聽說當時還有好幾對暗中來往的,遞紙條,寫情書的。
在同學聚會的時候大家說起這些,我都毫不知情。我滿懷委屈的說:你們怎麽知道這麽多幹了這麽多事情?我呢?我在幹什麽呢?要說知名,初中三年,我可是校園的升旗手,我和另外一個女孩每天早上在操場在全校師生麵前升國旗,就憑這就夠知名的了吧?可是我可從來沒有收到什麽情書、眉目傳情之類啊。大家都說:你太小了,不懂事!就知道學習,下課了就會抄歌詞、跳大繩、砸沙包!傻呼呼的瘋玩!要知道這些才怪!
嗯,對了,這就是情竇未開的表現吧。到了高二的某一天,忽然發覺這個世界不一樣了!那就是--情竇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