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者wife也,妻子是中文對異性婚姻中,已婚男子對法律配偶的通稱,源於人見其官,不見其妻。因地緣,方言的關係,中國人對配偶的稱呼有太多種類,竊以為妻子是其中比較恰當的一種。老婆,萬一把婆疊一下音,當心仍以為自己十八九的女同胞粉拳的愛;媳婦,俺那地界男子的媽媽對兒子的配偶也稱媳婦,有點輩份混亂;屋裏的,屋裏的什麽,有些標識不清;婆姨,怎麽,要一箭雙雕;愛人,最好別這麽稱呼,首先不好翻譯,lover,不能表明法律關係,再說了,萬一愛的是外麵的彩旗,再稱家裏的紅旗為愛人也難為自己啊。調侃歸調侃,男子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除了母親就是妻子了,一個願和自己在一起變老的人。
當春天來臨時,鍾情的男子,懷春的少女,這就構成了婚姻的物質基礎:人。其它都屬於精神層麵上的東西,什麽愛情啊,幸福啊,甜蜜啊,等等。物質和精神的結合形成了一個新的名詞:婚姻。男女交往的初期叫交朋友,也就是試試看,朋友嗎,有好朋友,有一般朋友。後期才叫談戀愛,這又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叫愛情,那是烤得人發燙得燃燒火焰,中外古今不知有多少人讚美歌頌的就是這個。其實根據科學家的研究,愛情是一種叫多巴胺的化學物質在大腦中起的化學反應,持續時間約四到六周,所以人們歌頌讚美的就是這四到六周的化學反應。在化學反應結束後,即人們所說的是高潮過後,進入平靜期,也就是第二階段,這才是正真的談戀愛,婚前的最重要一步。戀愛戀愛,就是練習去愛,去練什麽,其實也就是去練兩個人的交流,理解,包容,這就是婚姻。這練,就是練手,如何練,練幾個,是一多項選擇題,仁者,智者各有所見。
芸芸眾生,去除年齡過大或過小的,擯棄語言不通的,扣除宗教不同的,少說也有百八十萬的適合人選,其中肯定有一個99.99%適合自己的人,苦於時間,精力,金錢等因素,不可能一一去練,也就象買649,不可能為中獎,買下所有的組合號碼,所以也就有了買一張還是買十張的選擇,從概率上講,這一張和十張中獎的幾率差別不大。換句話說,這練一個和練十個,能碰到那99.99%的人概率基本一樣,更何況,過了這68.35%,後麵未必有這百分比高,帶著過於理想的觀念去戀愛結婚,往往會在理想的麵前碰壁。女性在這方麵所占比例要高一些,從小就期望那騎白馬的帥哥,這68.35%自然入不了慧眼,也就有了剩女一詞。
想想以前,別說象大觀園那樣有錢又有閑,沒事開個筆會,給文藝青年男女創造一些了解的機會基本沒有,即使是普通殷實人家,邀請一些俊男靚女在一起喝喝茶,舉辦個Party也根本不可能,更何況那些窮人家的孩子。所以中國古典文學中對愛情的描寫,常常寫的是偶遇,這典型莫過於《西廂記》裏的小張和小崔。若要自由交結女朋友,那就得去杜十娘上班的地方。既然現實如此,中國人對那649概率理論有著深刻的理解,花兩刀買點點心請媒人幫找一個,那是機選號碼,如托媒人去某家去說,那是自選號碼。媒人一說,八字一合,父母一點頭,麵都沒見過,紅布一蓋,齊活結婚。即使這樣,仍然有紅袖添香,舉案齊眉的溫馨。現今的中國又過於市場化,有號稱婚姻市場,把自己的條件往紙上一寫,牆上一貼,有點:過來看啊,個大皮薄,又甜又脆的賣瓜之嫌。其實不管何種形式,一旦確定了法律關係後,最重要的是如何去經營這婚姻。交流,理解,溝通,是最基本的,如果這都達不到,估計那婚姻也該玩完。
婚後是平淡的,因為絕大多數人包括你我,本身的生活就是平淡的。如何去經營,如何做到交流,理解和溝通,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一輩子沒紅過臉,可以理解為很少紅臉,因為人是有性格的,能做到此,必定有很強的包容理解和克製能力。偶爾的吵吵鬧鬧,一種率性的釋放,未必不是一種交流方式,要不然怎麽會有床頭打架,床尾說話。記得父親的一位老朋友的老父母,老太爺比老太太大一歲,身體一直尚好,老太太已臥床多年,經常屎尿在床,為此有時老太爺會給老太太幾個耳光。老太太86歲高齡去世,送老太太走的那天,老太爺拄著拐棍,吸吸鼻子說,就這麽走了,轉身進屋。一百天,老太爺也駕鶴仙去,把他們幾十年的故事也一起帶走,他們絕對是蓋著紅布的婚姻。記得那時大人們議論,沒想到老太爺這麽快就隨老太太而去,沒想到是因為看不出來,看不出打鬧一生人的恩愛。這就是普通人的婚姻,普通人的生活,不是那千柔萬轉的蝴蝶的故事。
七年隻癢,也就是不甘於這平淡。我很欣賞林徽音的靈氣,但作為男人,不喜歡《我們太太客廳》的那個太太。不是梁思成,無法知道他對妻子精神上的翻牆的想法,還和妻子的藍顏知己老金做了那麽多年的鄰居。其實我這也是替古人擔憂,那隻鞋,夾不夾腳,隻有他自己最清楚。經過幾年的交流理解溝通,夫妻之間更象一個朋友,是一個在同一屋簷下的夥伴,雖然是左手握右手的感覺,但少任一個,生活中就會覺得很不方便。少年夫妻老來伴,其實在婚後,伴侶的功能更多一些。有時開車,喜歡妻子坐在一旁,也不一定要說什麽,就是想有一個伴的感覺。一起坐在椅子上看夕陽,慢慢地變老,在浪漫中有個伴侶一起變老。這就是對愛情婚姻最好的詮釋。
特別喜歡愛爾蘭詩人葉芝的《當你老了》,有好幾個譯本,相對來說,喜歡袁可嘉的翻譯 :
當你老了
當你老了,頭白了,睡意昏沉,
爐火旁打盹,請取下這部詩歌,
慢慢讀,回想你過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們昔日濃重的陰影;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隻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
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垂下頭來,在紅光閃耀的爐子旁,
淒然地輕輕訴說那愛情的消逝,
在頭頂的山上它緩緩踱著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間隱藏著臉龐。
以上是對愛情婚姻的隨性歪砍,切莫當真。真實的戀愛婚姻因人而異,但願所有城裏人和準備進城打工的幸福和睦,一起看夕陽,慢慢地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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