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屬杜撰的無稽之談)
(三)
每周末的家教按部就班,循規蹈矩的進行著。那天下著細細的雨,不停。到了門口,我發現有點異樣,沒有聽到往常劈劈叭叭的炒菜聲。一切靜靜的,安靜得讓人有點煩躁。 推開了輕掩的門,我發現冰冰正端坐在沙發上讀<年輕一代>雜誌。
“你沒事兒吧?”我試探著問。
她放下雜誌,起身走了過來。“今天我們先吃,你一定餓了吧?”說完,帶我進了餐廳。以往我們都是先過幾招學了再吃的。
“今天是周月,我們一起慶祝。”她指了指一桌的酒菜。原來上個月的今天正是我答應她做家教的日子。“何必呢,還做這麽多菜。太辛苦你了。” 我很真心,也特別不好意思。
“怕弄一身油煙味,今天沒做,是從“百味軒”叫的。你嚐嚐。”順手夾了塊薑蔥龍蝦,輕輕的放我碗裏。說完,她理了理了身上的衣服。我注意到今天她特別換上了件有點兒透明的那種薄薄的沙衣,還是粉色的。
從她蹊蹺的眼神我隱約感到有些不同往常。前幾次家教時,她從來都是目不轉睛地認真聽講。今天她好像是有意在躲避我的眼光,難道有什麽心事?
我即刻搜索著。我和她每周末在這兒家教兩次。一個月下來,對她的印象,我有許多改變,特別是看到她在廚房裏為我忙進忙出。一種溫馨,一點親近,還有一份感激就像一團霧似的在漸漸的融入我的內心深處。
不會是擔心她菜做的不好吧?冰冰平時並不住在這個單元裏,和她父母住軍區大院的。在那裏有專人做飯菜,不用她動手。事實是,她從來都沒做過飯菜。是因為我去她才開始學的。所以,不管她做的菜是鹹是淡,是難吃還是半生不熟,我都不說一句,照吃。
想到這,我揀起碗裏的薑蔥龍蝦咬了一口,又立刻吐了出來,大叫“哎呀,這是啥呀?這麽難吃,軟不啦嘰的!沒熟吧?”我故意說得很大聲,讓她聽到。“怎麽啦,怎麽啦?我不知道你不愛吃龍蝦的。以後不叫了。那,要不嚐嚐其他幾個菜?”她關注極了。
“你還有昨天的剩菜麽?我還是喜歡吃那個麻辣粉絲。你做的蛋湯都比它強。” 我不加思索的恭維著。
“真的假的啊?你騙人!”她轉過頭去,一絲淡淡的紅暈久久的停留在她的臉頰。今天她好像是化了妝。兩根細細的眉毛,彎彎的。濃密而頑長的睫毛在眼影膏襯托下顯得優雅、虛幻、溫情脈脈。
“到底怎麽啦?幹嗎要買這麽一桌菜呀?你做的不是很好吃的嗎?”趁機我要打破砂鍋。
“聽說,,,聽主任說你報考上海研究生了?”她看著我,好像她用眼光就能把我心中的秘密一股腦的都給淘淨似的。“不久你就要離開這兒了。還回來麽?” 眼裏幽幽的。
“啊,原來是這事兒!我以為是啥大不了的呢,嗬嗬。不是還沒考嗎?”一時,我找不到更好的詞。
冰冰默不作聲。可我似乎能聽到她心裏在翻騰。。。。。。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雨還在下。屋簷的積水打在窗戶的遮陽棚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一切變得很靜,很靜,就像當初我進門時那樣,安靜得讓人煩躁。
“今天我們就不學了,改看電影吧,你也調劑一下。《我的青春我做主》,借的。”突然她抬起頭,這樣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