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連載《我與大鼻子畏婚夫》(四十九)

四十九

 

       從奧斯陸度假回來,我又開始對我跟羅德的關係進行反思——羅德真的是可以相伴終身的人嗎?他是那個可以給我帶來幸福的人嗎?自己這麽大年齡,已經經不起折騰了。一位網友給我留言說:“這個羅德同學的臉也太容易陰下來了,老得恰好合他的心意啊?太累了!”我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呢? 於是我就又發給羅德一封分手信,心裏還大義凜然地想:當斷不斷,必留後患;長痛不如短痛!

    而且,其實我心裏還有一個困擾了很久的問題,真的不知道該跟誰叨嘮叨嘮。

    綠茗一直忙碌她茶葉店的生意,而且她也比較年輕,我的問題對她來說,可能比較遙遠;金葉雖說隻比我小八歲,可是比較善解人意,但是她也很忙,房子太大了——三層樓,每天收拾也收拾不過來,所以隻是偶爾通個電話,她倒是一直對我們的關係很樂觀,說:“沒有關係,過日子都會鬧矛盾的,隻要真心相愛,也還會和好的,你們就趕快搬到一起住吧。”可是,我卻覺得不能這麽快搬到一起住,萬一覺得不合適,再搬出來,多麻煩啊!還不如趁早分手了呢。

   對了,給蓮花打電話吧,她從老公家裏搬出來,又辭了工作,應該很空閑的。可是,蓮花卻不在家,她女兒說,她又在另一家餐館找到工作,上班去了,要很晚才回來。我說沒有急事,讓她晚上給我回一個電話,多晚都行。放下電話就想,這個蓮花,真夠玩命的,掙那麽多錢幹嘛呀,學學德語,考個駕照什麽的多好啊。

        之後我就開始把一首新學的鋼琴曲練習了好幾遍——對了,我把本來預備要跟羅德搬到一起住、用來買一個整體廚房的錢,買了一架鋼琴,跟教會裏一位學音樂教育的博士生姐妹學習鋼琴,不僅如此,還給我女兒和兒子也交錢,讓他們也去學——我覺得存錢留給他們,不如投資在教育上,德國義務教育不花錢,我就讓他們多掌握一些豐富生活、陶冶情操的技能。

       隻上了幾次課,我們三個居然都學會了《獻給愛麗絲》,我還學了《土耳其進行曲》,目前正在練習《羅密歐與朱麗葉》。我原以為鄰居們的耳朵一定早就聽疼了,可是他們居然沒有怨言。有一次鄰居土耳其家吵架,我很煩,就很大聲地彈了一段,樓下居然就鴉雀無聲了!音樂還有如此絕大的力量呢!

       很多中國人都看不起、甚至討厭土耳其人,其實,殊不知,這些大聲說話、帶一大堆孩子、把老婆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土人”(在公共場合說土耳其人會被他們聽懂,而不明就裏會讓他們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在德國的中國人說到他們就用這個代號),其實是我們中國的親戚、我們中國少婦民族——新疆人幾百年以前東移到歐洲的一支呢!

所以,土耳其人的長相、生活習慣和一些風俗甚至音樂舞蹈,其實跟我們的新疆人完全一樣。甚至他們的夫妻關係,都很像我們中國人呢!

我們樓下的這家鄰居,住著兄弟兩個大家庭,每家有4個孩子,弟弟老婆的肚子又鼓起來了。德國人對土耳其人的生育率非常吃驚,也非常氣憤。據有關專家論證——再過12代,德國的人口的主要組成部分就是土耳其人了,德意誌民族,即使不消亡,也隻能是少數民族了!

       晚上快11點的時候,蓮花打來的電話。她說:“不好意思啊——我知道德國人是不希望晚上八點以後被電話鈴聲打擾的,但是我女兒說你說晚點兒也沒事兒。”我說,沒有什麽兒,就是知道你又上班了,很意外,本來想約你一起出去喝咖啡、聊天的。她說:“我找到現在這個餐廳的工作很不錯,老板人很好,待遇也不錯,客人給的小費就夠我和女兒每天的夥食費了。”

        在餐館裏做全職的概念,就是一天十個小時,都要在餐館裏做跑堂、做清潔,因為蓮花家住郊區,餐廳下午休息的兩個小時時間,也不能回家。“我們已經不年輕了——別太玩命啊!”我說:“你要注意身體啊。”

她說:“沒事兒——對了,我正好要請你過幾天趕在我休息的那一天,來吃火鍋呢,是我的生日、又搬新家,借機會請大家來聚一聚。”

吃火鍋,這在國內稀鬆平常的事情,在德國可以難得的享受啊!因為這裏所有的中餐館的菜,用蓮花的話說,都是給鬼子們預備的,而且連越南人開的餐廳,也都跟所有的中餐廳餐譜一樣,都是變了味兒的中餐,還不如我們幾個中國人聚在一起自己做的地道,火鍋餐廳就更是隻有漢堡、柏林等中國人多的大城市才有。

還好現在德國幾乎所有城市都有亞洲人開的副食品超市,火鍋調料什麽的都可以買到(聽說以前都是自己從國內背來的呢),讓我們中國人可以聚在一起解解饞。很多德國人也很喜歡吃火鍋,可是,羅德卻是那個最個色的德國人!有一次我帶他去一個中國人家裏吃火鍋,他就一直很新鮮地看熱鬧,愣是什麽都沒吃,忍饑挨餓、直到回家吃了幾片兒幹麵包夾奶酪。因此,我們隻有在他不在的時候,做一點兒中餐吃,他來的時候,就弄一些簡單的西餐,而大部分的周末和節日都是去意大利、西班牙或者德國餐廳吃西餐。所以,隻要有朋友說要請吃火鍋,那我就趕快趕著去打牙祭。

吃不到一起,這日子可怎麽過啊!我越想就越覺得立即跟他分手,是非常明智的決定。

    我是第一個到達蓮花家的,因為她說想在開始吃之前,去一趟市政府。她的語言不好,我得幫她翻譯。其實蓮花的德語用在日常生活和在中餐館打工是足夠了,但是處理一些

公文以及跟老公吵架,就不太夠用了。

可是,當我走進蓮花家門兒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德國老公居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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