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天,係裏舉辦舞會。月半推著鄭衛說:“快去,快去!”一幫雄性色狼也變著花樣地要他去請小報幕。有的是假裝正經:“可以帶舞伴的,要是那個女孩願意來,你就帶她來吧。”有的是激將法:“上次也不知你怎麽把人家騙來的,有本事你再去請一次呀!”外班的人更有直言不諱的:“哎,哥們,聽說上次你們班春遊,你把子弟班的那個報幕員請來了,是不是?這次也一定請來啊,讓我們也見識一下美女的風采。”鄭衛知道這幫家夥都想一近美女芳澤,說不定還有人打算借機挖自己的牆角哩,可是他實在沒有勇氣請小報幕單獨外出,參加集體活動怎麽說都是一個很好的借口,而且上次她跟著班上一起春遊過,也算挺熟了。至於那些想打歪主意的,他並不是很擔心,本來小報幕就是他請來的給自己做舞伴的,諒那些家夥也不敢太過份,另外還有月半幫自己守著呢,自己隻要盡量多請,少給別人機會就行了。再說啦,自己的舞技在班上可算是數一數二的,在係裏也排的上號,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鄭衛鼓起勇氣給楊小靜打電話,打了好幾次才找到她。楊小靜這幾天正難受呢,原因也是知道了張前又找了個女朋友,而且非常漂亮。本來是她不要張前的,張前現在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兩人見麵都不說話。人家現在找了個女朋友,按說不關她什麽事,可是她還是大受打擊,心痛的不行,倒好象是張前甩了她又去找別人了似的。她覺得要找,也應該是自己先找,就算張前先找,也不能找一個長相能趕上自己的。她想張前這麽快又找了一個,還這麽漂亮,就是為了給她看,是報複她。她表麵上做出一付不屑一顧的樣子,實際上心裏還是翻江倒海,難受的不行。
接到鄭衛的電話時,楊小靜正是情緒最低落的時候,而且又來了例假,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了:“我這兩天身體不舒服,作業也挺多的,就不去了吧。”鄭衛也算知趣,沒有硬拉她,隻說請她多保重,就掛了電話。其實一放下電話楊小靜就有點後悔,覺得與其悶在家裏,心裏堵得慌,還不如出去透透氣,也可以驗證一下自己在綜大學生中受歡迎的程度。如果鄭衛多勸她一陣,或者再打個電話過來,她也就答應了。可是他沒有,她說不去,他就不再請了。楊小靜發現鄭衛是個膽小鬼,雖然喜歡自己,可是稍遇挫折就往回縮,一點不敢硬追,更沒有一些牛皮轟轟的家夥那種勢在必得的狠勁。本來這是她欣償鄭衛的地方,可是碰到具體事情,她又覺得鄭衛要是能更積極主動點就好了。
上次能請來小報幕出去春遊,可把鄭衛激動壞了,再加上一些人有意無意把她說成是自己的女朋友,也讓鄭衛野心大增,覺得自己還是有點戲的,至少趕在了別人前頭。等這次去一請,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人家一句話就把他給頂回來了。鄭衛的情緒一下子落到了冰點,剛升起來的那點自信,又被丟到美國去了。好在鄭衛也習慣了,沒難過兩天就緩過勁來,又是一付“我是混混,我不在乎”的模樣。有些家夥跑來打聽他是否請了小報幕,他還做出一付牛牛的樣子說:“懶得請她。”或者:“不想便宜了你們這幫狼。”其實別人每問一次,他的心就多流一次血。剛剛升起了一點希望,馬上又是更大的失望,誰碰到都是痛苦。
其實最能看穿鄭衛的還是劉娟。她看到鄭衛在舞會上雖說擺出一付一切正常的樣子,可是跳舞跳的少,而且時不時坐在那裏發怔。劉娟本人可是熱的燙手,盡管她那嚴肅的表情舉係皆知,來請她跳舞的人還是排起長隊,老七在旁邊左攔右擋,可還是堵不住衝向她的滾滾洪流。他又不敢以劉娟的正版男友自居,把住劉娟不準別人靠近。劉娟是一曲不落地跳,直到大汗淋漓。她看到鄭衛失魂落魄的模樣,和老七哭兮兮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就找機會走過去對老七說:“太熱了。叫上月半、鄭衛,出去走走。”老七看到劉娟當眾主動過來要自己一起出去,一下子又幸福地眼淚都快落下來了。他知道鄭衛和月半都是障眼石,自己才是主角,於是得意洋洋地向他們兩人招招手,四個人就一起走了出去。
走出樓門,鄭衛開始裝酷,對劉娟說:“班長小姐,您可累壞了吧?”劉娟不理他,板著臉問道:“沒請到?”鄭衛隻好說:“人家不來。”月半在旁邊叫道:“你不是說你‘懶得請’嗎?”鄭衛強詞奪理:“她不來,我就懶得請她了唄。”老七臭他說:“邏輯不通。請不來就是請不來嘛,什麽叫做懶得請?”劉娟說:“看看我。她不來也好。”鄭衛忙說:“她哪能跟你比呢?差得遠了去了。”劉娟說:“她會來事。”老七加注解說:“劉娟號稱雪美人,這幫家夥還瘋了似地邀她跳舞。小報幕對他們笑一笑,那可說不定有多少人來猛追哩。”月半緊接著說:“就是嘛!你一定要搞定以後才能帶她來,別成了運輸大隊長。”鄭衛很感激這幾個好朋友的勸慰,失落的心,又找回半個,笑說:“她要來了,劉娟的壓力會小一點呀。”劉娟突然說:“我以後不跳舞了。”老七緊張,鄭衛奇怪,一起問:“為什麽?”劉娟板著臉,不吱聲。
直得他們回去繼續跳舞,鄭衛帶月半時,月半才悄悄告訴他:“劉娟開始狠學英語,準備考托考寄出國了。”鄭衛一想,是到了該準備的時間了,也就沒覺得奇怪。他問月半:“哪你呢?”月半搖搖頭說:“你看我那位,能出國嗎?去餐館給人家洗一輩子碗嗎?”她反問鄭衛:“你想出國嗎?”鄭衛“哈哈”大笑不止,邊笑邊說:“我出他媽的什麽國呀?我是愛祖國愛家鄉,就準備回家跟我媽過一輩子了。”然後還高唱了一嗓子:“我們愛祖國噢,我們愛家鄉。”月半叫道:“好!咱們就來個‘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兩人在舞場中一邊高聲歌唱,一邊走正步,一付雄糾糾氣昂昂義無反顧的樣子。老七正帶劉娟跳舞,看到他們這付怪樣,對劉娟說:“這倆個人又在搞什麽笑?”劉娟看了一眼,笑了一下,那一瞬間,她的臉上盡是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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